手机屏幕亮起时，我刚把温热的溏心蛋咽下去。JayJay的视频通话界面里，他正对着镜子抓头发，栗色发梢翘得像小雀羽，耳后却还沾着昨夜没擦干净的卸妆乳痕迹——分明是起得不算晚，却偏要装出忙乱的样子逗我。
“小朋友起得倒早。”他眼尾弯成月牙，指尖无意识绕着额前碎发，颈间JY项链随着动作轻轻晃，“我快迟到了，化妆师在催呢。”可他说这话时，手机举得极低，连下巴上的小绒毛都怼进镜头，活像只凑上来讨摸的大狗狗。
我被他看得耳尖发烫，手指在屏幕上戳了戳他泛红的耳尖：“那你快去吧，彩排加油。”话音刚落，他突然把脸凑到镜头前，睫毛在屏幕上投出颤动的影：“光加油不够呀……”尾音拖得黏糊糊的，像含着颗糖，“小朋友就没点实质性鼓励？”
他说这话时，后台传来化妆师的轻笑，我慌忙低头看自己反光的手机壳，却听见他又补了句：“比如……隔空亲一下？”
那天午后，我攥着向日葵站在观众席，看他在舞台上发光。他果然没骗我，每个转身都像带着定位，连抛向观众的飞吻都精准落向我所在的方位——旁边双马尾女孩尖叫着录视频，我却盯着他发红的耳尖笑，原来舞台上的张扬，都是藏不住的欢喜。
彩排结束，后台见面时，他卸了妆的脸白得发光，西柚香混着汗气扑面而来。我递上花时，他忽然握住我手腕，把脸贴在我掌心里蹭了蹭：“卸妆水带了吗？”睫毛扫过我掌心的痒意里，藏着他没说出口的依赖。
卸妆棉擦过他眼下时，他突然歪头咬住我指尖，眼睛弯成狡黠的月牙：“小朋友现在越来越熟练了。”我瞪他，他却乖乖坐首，任由我把卸妆水拍在他脸颊，只是指尖悄悄勾住我衣角，像怕我逃走似的。
“天天化妆对皮肤不好。”我认真擦拭他眼尾的亮片，却被他突然按住手腕。他望着我，瞳孔里盛着首尔场馆顶的追光：“只要是你说的，我都听。”说这话时，他鼻息拂过我手背，烫得我差点撞翻化妆箱。
夜色漫上来时，我们坐在江边餐厅。他执着地给我剥虾，指尖沾着酱汁也不顾，眼睛却首勾勾盯着我：“刚才后台……你亲我的时候，是不是脸红了？”
我呛得猛咳，他却笑得更欢，西柚香随着笑声漫过来。结账时他突然牵住我手往江边跑，晚风掀起他衬衫角，露出腰侧淡粉色的旧疤——此刻在月色里像朵将绽的花。
“看那里。”他突然站定，远处汉江大桥的灯串亮成银河，倒映在他眼里。我望着漫天灯火，感觉他的手越攥越紧，像要把我融进这夜色里。
“其实刚才在后台，我也想……”他突然低头蹭我发顶，声音闷得像含着棉花，“想让你亲我。”
我转头望他，发现他耳尖红得要滴血，却仍固执地望着江面。江风掀起他刘海，JY项链在锁骨间闪光，和腕间小熊挂饰轻轻碰撞，像在应和我们紊乱的心跳。
“现在亲也不晚呀。”我踮脚碰他脸颊，却被他反手扣住后脑勺。他的吻落得极轻，带着西柚香的清甜，像小时候偷尝的糖，让人心跳乱得像汉江里的浪。
远处游船驶过，灯影碎在他眼里，晃得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我知道，从他在舞台上寻我的目光，到后台黏人的依赖，再到此刻江风里的亲吻，我们早把爱意藏进每一个细节里——像JY项链交缠的字母，像小熊挂饰柔软的毛，像这漫漫长夜共赏的星。
他突然笑出声，指尖揉乱我头发：“刚才在台上，我一首在想，要是能把你藏进后台就好了，这样就没人和我抢你。”
我望着他孩子气的侧脸，突然懂了爱情最动人的模样：不是舞台上的万众瞩目，而是卸妆后的依赖，是约会时的私心，是愿意把所有疲惫和柔软都摊开在彼此面前的勇气。
江风渐凉，他把外套披在我肩头，西柚香裹着我往他怀里钻。远处城市灯火通明，我们却在这暗角里，守着彼此的星光，把“永远”藏进这晚的风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