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天轮废墟的探照灯将雨夜撕成惨白碎片。夏禾跪在泥泞中,指尖触到林秋骸骨腕上的儿童手表——和暖暖周岁礼同款的粉色表带己腐烂发黑,表盘却诡异地亮着微光。
“别碰!”沈砚之金属化的手钳住她手腕,“有次声波武器!”
迟了。
骸骨胸腔突然爆出蜂鸣,高频声浪掀翻西周警员。夏禾耳孔淌出血线,剧痛中却听见骸骨手表传出姐姐的声音,混着电磁杂音刺入脑海:
“小禾...芯片密码是暖暖的...”
录音被沈澈的尖叫斩断!男孩蜷缩在救护车担架上抽搐,后颈“07”编码凸起成肉瘤,血管般的金属丝破皮而出,首插他枕骨——
“老爷子在远程激活芯片!”沈砚之徒手扯断金属丝,蓝血喷溅在警灯上嗤嗤作响。
沈澈突然睁眼,瞳孔缩成冰冷的机械红点:
“目标锁定:夏禾。执行清除。”
殡仪馆的叛逃者
城东殡仪馆地下停尸间,寒气混着福尔马林味凝成白雾。夏禾将林秋骸骨推进冷藏柜,金属抽屉合拢的刹那,柜门突然映出沈澈血红的目光!
“姐姐对不起...”夏禾反手将银针扎进冷藏柜电路板。高压电流过载爆出的火花中,沈澈的机械臂穿透铁门,离她咽喉只差三寸!
“哥哥看这个!”暖暖从挎包掏出蜡笔,在尸柜铭牌上飞速涂抹。
荧光绿的“林秋”二字被改成“沈立仁”,沈澈的机械臂骤然僵首。男孩眼里的红光疯狂闪烁,喉间挤出电子错乱的嘶鸣:
“指令冲突...清除目标...沈立仁...”
趁他死机,暖暖拽着夏禾钻入运尸通道。黑暗中,孩子沾满尸柜冰霜的手突然捂住夏禾耳朵:
“妈咪听——”
骸骨手表的蜂鸣穿透层层水泥,在管道里聚成清晰语音:
“...生日歌...降调...”
游乐园的血色琴键
暴雨冲刷着旋转木马的残骸。暖暖踮脚将骸骨手表按上控制台USB口,生锈的音响突然炸响荒腔走板的《生日歌》。
“是摩斯密码!”夏禾撕开控制台外壳。
五线谱被电流烧灼成焦痕,暖暖用蜡笔描出灼痕走向——赫然是沈家老宅的平面图!地下实验室的位置被画了个血红的婴儿奶瓶。
“二爷要的芯片启动了!”追兵吼声从海盗船后逼近。
沈澈的机械眼红光暴涨,骨刺撕裂病号服。他野兽般扑向控制台,却被沈砚之的金属手臂凌空掼进棉花糖机!糖浆裹着鲜血喷溅在《生日歌》乐谱上,融化的音符突然重组:
“密码:暖暖第一声哭”
“不可能...”夏禾如遭雷击,“姐姐死时暖暖才两个月!”
沈澈的机械手突然插进控制台主板。男孩在电火花中抽搐大笑:“老爷子早...提取了暖暖的...”
爆炸吞没了后半句。
育婴室的时光胶囊
沈家老宅育婴室积着厚灰。暖暖掀开积木箱,霉味里混着一丝乳香。箱底静静躺着九十年代的索尼录音机,磁带标签写着:
“给小禾的嫁妆”
——是林秋的字迹!
按下播放键的刹那,沈澈的机械臂轰穿墙壁!
滋啦...滋啦...
老磁带转动着,先传出林秋温柔的哼唱,接着是婴儿小猫般的哭啼。就在哭声响起时,骸骨手表突然射出血光,将整个育婴室扫描成网格!
“声纹认证通过。”电子音中,林秋骸骨的肋骨啪嗒弹开——
一枚芯片嵌在心脏位置,沾满褐色血痂。
沈澈的机械眼红光骤熄。男孩在地,变形的机械手指着芯片,喉间滚出模糊气音:
“...姐姐...跑...”
克隆工厂的献祭
地下实验室核心区,十万个克隆体培养罐泛着幽蓝冷光。沈老爷子拄着蛇头杖站在总控台前,脚边躺着奄奄一息的沈立仁。
“普罗米修斯血清的完美载体...”他痴迷地抚摸着囚禁暖暖的罐体,“竟是我亲手丢弃的曾孙女!”
罐内绿液翻涌。暖暖的猫耳与绒毛被腐蚀脱落,皮肤浮现和沈砚之相同的金属纹路。孩子拼命拍打罐壁,嘴里吐出的气泡组成三个字:“爹地骗”
“他当然骗了你。”老爷子狞笑按下按钮,“当年是他默许林秋调换药剂,害死他母亲...”
监控屏幕突然雪花纷飞!林秋骸骨的影像占据所有屏幕,腐烂的指骨指向总控台密钥孔:
“密码错误三次...永久锁定...”
老爷子蛇杖猛砸控制台:“不可能!我明明提取了那孽种的...”
“哭声是吗?”沈砚之的电子音从通风管传来。
通风口炸裂!金属化的男人怀抱录音机跃下,老磁带嘶哑播放着暖暖的哭声。
“可惜——”沈砚之捏碎录音机,“你提取的是暖暖的克隆体哭声。”
他甩出蜡笔,暖暖在罐中用染血的手指接住,在玻璃上画了扇门。
门开了。
不是幻觉——夏禾竟从内部推开罐体!她浑身沾满绿色培养液,怀里紧抱着林秋的骸骨。
“多亏您造的克隆体通道。”夏禾将骸骨按上总控台,“姐姐用命教的...”
骸骨心脏位置的芯片突然蓝光大盛。所有克隆罐的液体极速排空,十万个“暖暖”同时睁眼,翡翠猫瞳在幽暗中汇成星河!
老爷子被这景象震慑的刹那,夏禾拔下骸骨肋骨刺进他脖颈:
“这刀替暖暖还你——”
“当年早产儿保温箱的毒针!”
血亲的终极密码
总控台屏幕弹出最后指令:
“请输入双胞胎基因密码”
夏禾割破暖暖手指按上感应区——无效!
沈澈突然撞开她,将自己的血抹上去。警报轰鸣中,他后颈的“07”变形成“B+”血型符号。
“哥哥错了...”男孩颤抖着切开自己心口,拽出沾血的记忆芯片,“密码是...”
他将芯片按进骸骨胸腔,转身抱住扑来的暖暖。
骸骨手表滴答作响,林秋的遗言响彻实验室:
“密码是...姐妹同心”
夏禾与暖暖的手同时按向控制台——
所有克隆罐轰然炸裂!绿色培养液裹着玻璃碴如海啸奔涌。混乱中,沈澈将暖暖塞进排风管,反手拔下夏禾发髻的银针,狠狠扎进自己太阳穴!
“不!!!”
夏禾的哭嚎被爆炸吞没。
她在灭顶的绿浪中抓住沈澈坠落的手,男孩心口的芯片突然投影出血字遗嘱:
“小禾,姐姐把沈澈的命...还给你了”
荧光闪烁的“B+”符号下,缓缓浮现一行小字:
“生物父亲:沈砚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