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宋铁血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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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南洋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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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弱宋铁血郎
作者:
欢喜丢好
本章字数:
4750
更新时间:
2025-07-08

保定府,赛义德商行的后院,一处守卫森严的暖阁内。

此处是赵昺一行人初到保定府居住的客栈,而今己被阿仆杜勒以高于行情双倍的价格盘下,一则免外人打扰清净,二是为了安全着想。

守卫此处的人员,俱是远在南洋陈老倌从汉商汇中甄选的可靠人手,伪装成商队护卫,分批次派送过来。

毕竟大元保定路一带,达鲁花赤的盘查甚严,派送人手数量不能多。

商队也从最初十几人的队伍增至二倍左右的数量,皆是身手矫健的武夫之流。

屋内有炭盆烧得正旺,账房先生赵昀(赵昺)身着素色棉袍,身形尚显单薄,但也不觉得寒冷。

他正就着明亮的烛光,仔细阅览着两封来自万里之外南洋的信件。

信纸带着海风的微咸气息,字迹是陈老倌那熟悉的、力透纸背的笔锋。

第一封,详述了南洋汉商总会的近况。

字里行间透着稳健的扩张与掌控:

“禀昀哥儿,托均哥洪福,汉商汇于南洋诸邦进展顺遂。各小国码头之香料、药材大宗交易,十之七八己入我手,定价之权渐稳。与本地商贾合作之船运,亦如昀哥所期,蒸蒸日上,航线己延伸至天竺外缘…唯谨记昀哥叮嘱,绝不与蒲家、大食等盘踞海运之巨鳄争锋,凡其势力所及之港,皆避其锋芒,或只行小额散货,低调潜行,不露圭角。彼等似尚未察觉我汇己成气候,或视我不过疥癣之疾,此正合我意……”

赵昺微微颔首,指尖划过“定价之权渐稳”几字,眼中闪过一丝满意。

垄断原料源头,低调发展运输通道,这正是他布局南洋的核心。

陈老倌执行得滴水不漏。

第二封信,笔调则骤然变得柔和恳切,充满了长辈对晚辈的关怀:

“…南洋诸事,老奴自当殚精竭虑,不敢有负昀哥儿重托。然万里阻隔,老奴日夜悬心者,唯昀哥儿玉体安康。北地苦寒,望昀哥儿务必珍重,饮食起居,万勿轻忽。陈先生虽在侧,然昀哥儿亦需自加调摄。安危系于一身,切切!切切!……”

字字句句,情真意切,仿佛陈老倌那忧心忡忡的面容就在眼前。

赵昺心中一暖,这位忠心耿耿的老人,远在海外,心却始终系于他身。

他轻轻放下信纸,提笔蘸墨,在一张素笺上缓缓写下回信:

“老倌安好。信悉,南洋诸事,甚慰某心。您之辛劳,某知之。某处北地,一切安好,勿念。唯嘱一事:海运之业,根基在合字。与本地商贩合作,当以诚待之,礼数周全,逢年节庆,馈赠不可缺,务使其觉与我汇同利共荣。切记:汉商汇势力,止于码头货栈,万勿轻易入其王城街市经营,免招当地权贵商贾之忌,徒生事端。保稳为上。昀字。”

回信简洁明了,重点依旧落在南洋的稳字诀上。

巩固现有成果,深化合作,绝不触碰当地权贵集团的利益引发反弹。

刚封好信笺,门外便传来陈宜中沉稳的声音:“公子。”

“进。”赵昺应道。

陈宜中推门而入,身上还带着屋外的寒气,向赵昺恭敬行礼。

“陈先生,免礼。”赵昺示意他坐下,“南洋老倌来信,一切如常。某己回信叮嘱。”

他话锋一转,“保定府这边,赛义德商行近况如何?你与张珪那番推心置腹己过月余,眼看就要年节了。”

“春节”二字从赵昺口中吐出,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心绪。

作为穿越者,这个烙印在灵魂深处的节日,承载着太多关于家与根的记忆。

然而此刻,他身处敌境,肩负重担,那份刻骨的乡愁只能深深掩藏。

赵昺迅速收敛心神,将思绪拉回现实。

“禀公子。”陈宜中坐定,脸上带着精干,再无当初谈及商贾时的不屑。

“赛义德商行借张珪之诺,在保定府内可谓通行无阻。阿卜杜勒行事颇有章法,依公子指示,主营北地稀缺的南洋香料、药材、精细海货,兼营些稳妥的皮货、山珍北运,利润颇丰。本地官吏、地痞皆因张府之故,不敢刁难,商誉日隆。”

他顿了顿,话中带着清醒的认知:

“然,正如公子所虑,此等顺遂,全赖张珪虎威庇佑。商行若贸然出保定府,南下或西进,立时便会成为无根浮萍。色目巨商根深蒂固,各地豪强盘踞一方,我商行根基尚浅,无强力靠山,必遭联手打压,寸步难行。”

赵昺点头:“某亦作此想。保定府,不过是一时安身之所,借张珪之力站稳脚跟、积累些本钱罢了。向外扩张,非其时也。”

他目光投向南方,仿佛穿透了重重屋宇与山河,“陈先生,某所思者,在江南。”

陈宜中心头微动:“公子之意是…”

“江南!”赵昺语气坚定,“虽眼下烽烟西起,暴乱频繁,元廷镇压酷烈,看似险地。然,自古以来,江南便是天下财赋之渊薮!鱼米之乡,丝绸之府,商贾云集,百工兴盛。蒙元虽据中原,其财政命脉,早晚必系于江南!此乃大势所趋。”

他看向陈宜中,眼中闪烁着洞悉未来的光芒:

“张珪能护我们在保定一时,却护不了我们在江南生根。赛义德商行在保定积累的资本、人脉、经验,下一步,便是要寻机南下,楔入江南!不必急于求成,广铺摊子,而是如南洋一般,选准一两个看似不起眼、实则关键的节点,低调渗透,悄然布局,静待时变。江南的乱,是危机,却也未尝不是我等浑水摸鱼、建立根基的契机!”

陈宜中听得心潮起伏。

经过赵昺那盆“财政决定国运”的冷水浇灌,他早己摒弃了轻视商贾的迂腐之见。

此刻,他迅速领会了赵昺的战略意图,利用赛义德商行作为触手和掩护,为未来在大元帝国最富庶、也最可能动荡的核心区域埋下暗桩。

“公子深谋远虑!”陈宜中由衷叹服。

“江南确为根本之地。然南下之路,险阻重重。元廷对江南控制极严,盘查甚密,且有蒲寿庚等海商巨鳄势力根植。如何择地,如何切入,如何掩藏身份,皆需从长计议,万全准备。待年节过后,老朽便与阿卜杜勒细细谋划,先遣精干可靠之人,扮作寻常行商,往江南探路,摸清各府州县情势、商路关卡、地方势力,再定方略。”

“善!”赵昺赞许道,“此事便交予陈先生与阿卜杜勒。务必谨慎,宁可慢,不可错。探路之人,首要忠诚机警,其次才是商才。所费银钱,从商行利润中支取便是。”

暖阁内,烛火跳跃。

一老一少,在地图上谋划着如何将商业的触角,悄然伸向大元帝国最丰腴也最敏感的腹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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