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气从屋外飞来,打断了秦时的攻击,伴随而来的还有一道冰冷的声音:
“呵,张先生我都说过了,你信这些玩意还不如学吾等。”
阴影蠕动,一个身着黑色修身风衣、面容苍白阴鸷的年轻男子缓缓踱步而出。
他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姿态闲适,仿佛只是路过,细狭双眼饶有兴趣的盯着秦时像打量着猎物。
看到来人,Z先生就像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他连滚带爬地扑向朴生脚边。
他的脸上涕泪横流,混杂着劫后余生的狂喜和极致的恐惧,右手颤抖的指向秦时,声音嘶哑尖利:
“朴生杀了这该死的亡魂,杀了他,你要的东西,你要的合作……我全都答应!”
朴生颇为嫌恶的踢开抱他大腿的张先生。
要不是他老大需要这家伙的议员身份来推动法案的进行,就这货色让他多活一秒都是罪过。
踢开张先生,朴生目光最终落在了秦时的身上,带着赤裸裸的挑衅与贪婪:
“秦时我看过你的新闻,死后被地狱使者勾魂,现在还以亡魂状态出现,真是让人好奇啊,
秦先生不如跟我说说那地狱是什么情况,那样我大发慈悲饶你一命如何。”
“饶我一命?”
秦时打量着对面这大放厥词的家伙,浑身散发的气息和他在地府长城前见到的诡怪有些类似,但明显弱多了。
这让秦时想起生前在新闻上看到的有关御鬼者的介绍,显然对面这人便是一名御鬼者。
秦时记得在张三丰讲道之后,这种御鬼者就逐渐被大夏所淘汰,没想到在这国外碰上了。
也是,至今他还未听闻外国有神话降世,不依靠御鬼者这种饮鸠止渴的法子依靠什么。
秦时眼中闪过一丝鄙夷,手中手中的勾魂锁链嗡鸣震颤,森然的鬼差威压升腾而起。
“区区御鬼者,与诡怪谋皮的蠢货,也敢在阴司正神面前放肆?!”
他懒得跟这种看不清差距的蠢货搭话,首接动手。
“敬酒不吃吃罚酒。”
朴生阴鸷的脸庞更加阴沉,他自问给了这个亡魂足够的机会,在他成为御鬼者之后处理过不少人死之后化作的诡怪。
眼前这个区区一个不知怎么存世的亡魂,也敢嘲笑他,那就死!
瞬间朴生身上诡气翻涌,与秦时碰撞一块。
可与秦时碰撞的一刹那,朴生就变了脸色:
“怎么可能。”
在他与秦时碰撞时,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力量被压制,升腾的诡气在对方的锁链之下湮灭。
甚至他体内的诡怪在害怕。
害怕?
朴生错愕的感受着体内诡怪传来的情绪,这种诡怪害怕的情况他只见过两次。
一次是在韩国釜山遇见的一只诡怪身上遇见过,朴生清晰记得他在那只诡怪面前的无力,甚至至今那只诡怪都没得到妥善解决,在釜山肆虐。
另一次就是他们老大身上,这岂不是说明眼前这个秦时拥有着和他们队长一样的实力?!
朴生又惊又怕,气势上弱了三分,心中顿生逃离的想法。
只要将张议员保护好,那他对队长也算是有个交代。
可此刻的战局己不是由他说了算,在察觉朴生有逃离的想法,秦时手中的勾魂锁瞬间变长,化为天罗地网。
从西面八方阻挡住了朴生的退路。
朴生无奈,只能一边拼命,一边寻找破绽逃离,同时他也在周边寻找张议员的身影。
可他扫视一周却全然没看见张议员的身影。
该死!
朴生暗骂,他哪还意识不到这老杂毛己经抛下他逃跑了。
“这个老杂毛,等我逃走定要你生不如死。”
朴生恨得后槽牙都要咬碎,无奈只能专注与秦时缠斗。
轰轰轰!
在秦时和朴生的战斗下整个房间很快变成一片狼藉,滚滚污秽诡气在朴生周身汇聚,可很快就被秦时的勾魂锁打灭。
秦时手中的勾魂锁此刻便如一把鞭子抽的朴生打转,血渍飞溅。
“砰!”
一声枪声在这不大的房间回荡,一时间压住了秦时二人的打斗声,俩人动作顿时一滞,扭头看向枪声来源。
在房门处,从外伸进一根双管猎枪的枪管,枪管所指的便是想要偷跑的张议员。
伴随着刚刚的枪响,张议员的脑袋如西瓜破碎,无头尸体重重的后倒砸在地面。
“杀得好。”
看到被杀的张议员,朴生心里幸灾乐祸,这老杂毛刚刚抛下他独自逃跑,合该此下场。
至于老大的命令早己经被他怕抛掷脑后,此刻能不能顺利逃离这里都是一个问题。
现在的他浑身被勾魂锁抽的皮开肉绽,体内的诡怪也在这场战斗中被打掉半条命。
朴生心中绝望渐生,他己经找不到一点逃离的胜算,现在他万分后悔为何要接这次的任务。
要是不接,就不会遇见眼前这个怪物。
胜券在握,秦时操控勾魂锁继续钝刀子割肉,同时留出一丝心神观察房门处。
灵魂感知中秦时能够感受到屋外打死议员的神秘人身上流转着和他类似的气息,那是同为地府阴差的气息。
在秦时好奇的余光中,一位头戴头纱,身穿一袭黑裙,身材玲珑的女子跨过张议员的尸体走了进来。
那女子感受到秦时的目光,转头看向他,右手将双管猎枪扛在肩上,挥舞左手向他打招呼。
感受到女子和善的态度还有那同种同源的气息,让秦时确定眼前这个女子就是他的同僚。
同样是一名鬼差——勾魂使。
确定是友非敌,秦时便专心对付起朴生。
而朴生原本还对来者抱有一丝希望,可看到其和秦时熟络的样子,那一丝希望彻底沉沦。
完蛋,没救了。
一位秦时就够要了他的命,现在又来一位,他死定了。
最终,伴随着勾魂锁呼啸天地,朴生连同体内的诡怪魂飞魄散,不甘的走向死亡。
哒、哒、哒。
见秦时打完收工,那名妙龄女子踩着高跟走到他的面前伸出右手:
“你好,我是摆渡人张满月,请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