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里有感冒药,你可以提前喝一点,预防一下。”
“好啊,谢谢你。”
檀星沉温声道谢,顺势接过今夕夏递给他的感冒药。
“那我吃点东西,待会儿回去喝。”
“好。”
今夕夏点头,想了想认真开口,“不客气。”
江逾白紧急避险,差点就憋不住笑出声,又被常玉瑾的犀利眸光锁定,硬生生的变成得体微笑。
夜宵过后,今夕夏又将她平日里常备着的暖宝宝,外加一块印着漫天星辰的竹纤维绒-凉感材质的毯子装在袋子里,递给将垃圾打包好要走的檀星沉。
“那,那个,注意保暖。”
“噗。”江逾白没忍住笑了一下,大夏天的劝人注意保暖,真不愧是社牛夏老师啊。
檀星沉丢给他一记眼神刀,江逾白做了一个手撕拉的闭麦动作。
得得得,见色忘友的小帅人,他又多余了不是?
“好,多谢。”
“不客气。”
檀星沉和今夕夏又双叒叕踏上互相道谢、互相客气的路子。
常玉瑾双手环胸,在旁边兴致盎然的看着,凭借她拍了这么多部你爱我我爱你~的电视剧经验,这俩不对劲,十分有十一分的不对劲!
檀星沉回到他的休息室后,小心翼翼的将袋子放在枕边。
他这双深情眼,看狗都深情,更不要说看喜欢的人送到东西。
“啧啧,又睹物思人呢,瞧瞧咦惹,没眼看!”
“再多说一句,出门右拐慢走不送。”
“别啊,我明天可是安排了试镜,没准咱俩以后还是同事呢。”
“那你信不信再叭叭我给你穿小鞋?”
檀星沉威胁,江逾白嗷呜一嗓子,“别啊帅气迷人的檀影帝!”
而后手动捏嘴闭麦,低头认真翻看《江明有月》剧本,特别是他要试镜的角色。
檀星沉将卧室的门一关,洗漱换睡衣,澡己经洗过了。
在湖里泡了近一天,他现在水分充足到可怕。都快厌水了。
他躺在床上,抱着她给的小毯子,唇角挂着笑意,弧度难压的入梦乡,一夜好眠。
翌日清早,六点半。
江逾白身着正装,提前去排练厅门口候场。
开拍后临时更换演员,这在影视行业并不少见。
机会往往就蕴含在这些不确定因素中。
“来的挺早啊。”
今夕夏熟稔的打招呼,身旁跟着的是打哈欠的常玉瑾。
可以说,她们一晚上只睡了三个多点,全靠咖啡茶水提神醒脑。
“这不是第一次和各位……”
江逾白的话,在踏入排练厅后,看见一圆桌的前辈导演们,戛然而止。
他虽然和顶流是好友,偶尔蹭一蹭顶流的流量,可实际上他只是一个三五线的糊咖,最出圈的作品是-檀星沉好友。
“老,老师们好,我,我叫江逾白。”
“是,是一位一位演员,作品,作品有……”
江逾白紧张到磕巴,今夕夏温和出声打断。
“你的基本情况我们都差不多了解,首接进入试戏阶段,可以吗?”
“可,可以。”
江逾白深呼吸一口气,点头。
常玉瑾也松了一口气,别看江逾白平日里社牛,可真碰上业界前辈们,就像老鼠见了猫,又怕又慌。
但所幸他的专业能力没问题,戏剧表演专业的优秀毕业生,还是有点含金量的。
“第三十八场,生死诀别。A!”
今夕夏话音落下,排练厅内的窗帘被拉上,光线黯淡下来,灯光师现场造光,营造出朦胧的死寂感。
仿佛在一瞬间,进入到雪山茫茫,人迹罕至的野岭。
反派被称为反派,而又成为反派,是因为他们身上不同于寻常的遭遇。
性情转变的把控,情绪的叠加向上……都在成为衡量一个演员是否专业的标准。
#“怎么……怎么会这样……”
“这是假的,是假的……一定是假的!”
江逾白代入角色,嗓音一开,就是沧桑的岁月碾压感。
他清澈的瞳孔,在一瞬间变得黑暗,如同深不见底的黑渊。
眼神的凌厉转变,不过刹那,就从一个心思纯净的少年郎,转变成阴暗野魅的狂徒。
无实物表演,他手里拿着空气,却仿佛拿着一把利刃刺刀,目光坚定的刺入他的肋骨,留下殷红色的血迹。逆流成河的血色,与他融为一体,成为他复仇不灭的永久提醒!#
“咔——”
“各位觉得怎么样?”
今夕夏问,私下里绝大多数都持同意的态度。
如今试戏,也不过是走个流程。
“没问题。”
“我也没意见。”
当然也不缺少反对的意见,“可是他没流量啊,你确定要用他吗?”
“出道多年,却连一部代表作都没有,什么原因?”
“跟着檀顶流这么久,怎么一点长进也没有?以前见你的时候演路人甲,怎么现在……”话到嘴边,留了一点面子。
“小红靠捧,大红靠命,这小子难评啊。”
“颜值一般,演技有两把刷子,但也只有两把刷子,演戏经验太少了。你们慎重考虑一下吧,反正我是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