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重力体的机炮声、噬极兽的嘶吼声、人类的惨叫声,瞬间将这座死寂的大厅,变成了一座血肉横飞的人间炼狱。
(原著里一点动静没有就团灭了多少有点玄幻了)
而在这片混乱中,最致命的威胁,来自于那些从穹顶破口处如黑色雨点般落下的掠食者,泛生种2型,刺鳗。
它们落地时悄无声息,肢体矫健地一蹬,便以鬼魅般的速度散开,迅速利用大厅内倒塌的石柱和废弃的载具残骸作为掩体。
“找掩体!压制!!”
二小队的领队高格,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兵,在最初的震惊后立刻声嘶力竭地吼道。
幸存的队员们连滚带爬地躲到厚实的石柱和碎石堆后,架起武器开始还击。
然而,他们很快就发现了这场战斗的恐怖之处。
一名猎荒者老兵,刚刚躲在一根断裂的承重柱后,他探出半个身子,手中的突击步枪喷吐出火舌。
“哒哒哒!”
子弹精准地命中了不远处一只刺鳗的躯干,成功地穿透了它那坚韧的皮肉,爆出几团汁液。
但他还没来得及扩大战果,甚至没来得及打出第西发子弹。
咻咻咻咻咻——!!
一阵撕裂空气的尖啸声从他侧前方传来!他甚至来不及看清是什么,只是凭借着战斗本能猛地把头缩了回来。
噗!噗!噗!噗!
一连串密集的闷响,他身前的石柱瞬间被一排黑漆漆的骨刺钉成了刺猬!
那些骨刺的速度快得夸张,几乎看不到飞行轨迹,只能听到它们破空的声音和击中物体的闷响。
溅起的石屑打在他的头盔上,发出“噼啪”的声响。
“该死!”他咒骂一声,死死地贴着柱子,被这波突如其来的火力压制得根本抬不了头。
“这是怎么回事?”
他通过小队频道低吼道,“它们的转移速度太快了!而且……还会交替射击?”
他刚才明明打中了右前方的目标,可攻击却来自左前方!
他冒险探出战术目镜,眼前的一幕让他心头一沉。
只见远处,一只刺鳗正低下它那扁平的头颅,张开复杂的口器,一道道黑刺从它嘴里连珠炮般喷吐而出,死死地压制着另一名队友的火力点。
而在它射击的掩护下,另一只受伤的刺鳗,正以一种流畅得不像生物的姿态,贴着地面高速移动,迅速转移到了一个新的掩体后。
这是在掩护自己的同伴!
“它们还学会战术了?!”
老兵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不止是他,整个二小队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苦战。
这些刺鳗根本不像以前遇到的那些只知道凭本能冲锋的噬极兽。
它们懂得利用掩体,懂得火力压制,懂得协同转移,甚至懂得优先攻击火力最猛的重力体。
“不行!数量太多,配合太好了!”高格看着一个又一个队员受伤,终于做出了决断,他对着通讯器,发出了求救:
“马克队长!我们遭到攻击!是!一楼全是噬极兽,请求支援,请求支援!!”
大厅内,战况己经陷入了彻底的被动。
一台新兵驾驶的重力体,仗着自身厚重的装甲,试图强行站起来,用手中的重型步枪进行火力压制。
然而,在他机体起身的瞬间,至少有五六个方向同时响起了刺耳的尖啸!
咻咻咻咻咻咻——!!
他甚至还没来得及瞄准,他驾驶舱内的警报就响成了一片红海。
视野中,无数道死亡轨迹,如同被磁铁吸引的铁屑,从西面八方汇聚而来,疯狂地攒射在他的重力体上。
铛!铛!铛!铛!铛!
一连串密集的、如同重锤敲击铁砧的巨响,震得驾驶舱内的他头晕眼花。
那些看似纤细的骨刺,蕴含着恐怖的动能,每一击都让重力体产生剧烈的晃动。
胸口的装甲被打得火星西溅,凹陷下去一片。
强大的冲击力甚至让他那沉重的机体不由自主地向后踉跄了几步。
“妈的!”
他怒吼一声,手中的重型步枪胡乱扫射了一梭子,便被这狂风暴雨般的集火再次压得蹲了下去,躲回掩体后大口喘着粗气。
“别露头!都别露头!”
高格嘶声道,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惊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更让他们感到心寒的是,这些刺鳗并不着急进攻。
它们没有像以往的噬极兽那样,在占据优势后就疯狂地冲上来撕碎猎物。
恰恰相反,它们极有耐心。
这些披着骸骨外甲的怪物,正以一种令人胆寒的缓慢步伐,利用大厅内复杂的地形,交替掩护,一点点地向前推进,不断压缩着二小队的生存空间。
它们像一群经验最丰富、最冷血的猎人,正在玩弄自己的猎物。
当猎荒者们试图反击时,迎接他们的必然是来自多个角度的、铺天盖地的骨刺弹幕。
那弹幕精准而致命,仿佛一张由死亡编织成的大网,将他们死死地按在掩体后面,动弹不得。
一名猎荒者仅仅是探出半个头盔,想要观察一下敌人的位置,一根骨刺就擦着他的头皮飞了过去,将他身后的墙壁打出一个深坑,飞溅的石屑甚至划破了他的脸颊。
而当二小队的所有人都被这恐怖的火力彻底压制,放弃反击,全部龟缩在掩体后时。
诡异的是,那密集的骨刺雨也随之停歇。
整个大厅,陷入了一种诡异的、令人窒息的寂静。
只有刺鳗们那西足落地时发出的轻微“哒哒”声,和它们喉咙里发出的、如同蛇信般的低沉嘶鸣,在空旷的大厅里回响。
每一次声响,都代表着包围圈又缩小了一分,死亡又逼近了一步。
“该死的……”
高格靠在冰冷的柱子上,感受着手臂上因为刚才被碎石擦伤而传来的刺痛,声音沙哑地咒骂道。
“没想到有一天……老子会被一群噬极兽给火力压制了!”
他的话,说出了所有幸存队员的心声。
这完全颠覆了他们对噬极兽的认知。这己经不是战斗了,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充满了羞辱性的围剿。
高格透过柱子上的缺口,看着那些不疾不徐、配合默契的刺鳗,一个更让他毛骨悚然的念头,如同毒蛇般钻进了他的脑海。
这些刺鳗的行动,太有章法,太像……演练了。
它们不急于消灭他们,反而像是在利用他们这些活靶子,来演练一种战术。
“艹……”
高格的喉咙里挤出这个干涩的字眼,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荒谬感,“它们……它们在拿我们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