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定那封信,如同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了何家三口的心上。何大清变得更加沉默寡言,常常对着窗外出神,烟袋锅子抽得更凶了,呛人的烟雾弥漫在狭小的屋内。李红梅忧心忡忡,看向丈夫的眼神里充满了不安和哀伤,抚摸着隆起的腹部,动作都显得格外沉重。家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何雨柱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警兆频生。他深知这封信意味着什么——那是白寡妇抛出的诱饵,是撕裂这个家庭的开始!他必须更快地积蓄力量!
深夜,空间内。
何雨柱盘膝坐在灵泉井边,全力运转着改进后的“观火控灵”之法。意念沉静如水,细腻地感知着丹田内那团灵力的每一次波动、每一次流转。每一次呼吸吐纳引入的灵气,不再像最初那样逸散大半,而是被他意念引导着,如同涓涓细流汇入湖泊,更顺畅地与丹田灵力融合、炼化。
效率比之前提升了近一倍!炼气一层稳固后的丹田,如同一个更坚固的容器,而“观火控灵”则优化了填充的管道。丹田内的灵力以肉眼(内视感知)可见的速度在积累、凝练。
他再次尝试小口啜饮灵泉水。这一次,有了炼气一层的底子和更精妙的引导法门,那股精纯的灵气洪流虽然依旧冲击力十足,却不再狂暴失控。意念如同经验丰富的舵手,稳稳地引导着洪流沿着初步成型的、模糊的路径冲刷、拓宽,最终汇入丹田,被迅速炼化吸收!
丹田内的灵力团如同被不断充气的气球,迅速壮大、凝实!那层炼气一层间无形的隔膜,在持续不断的灵力冲击下,变得越来越薄,越来越清晰!
“就是现在!” 何雨柱心中低喝,意念高度集中,将丹田内所有灵力猛地向内压缩!同时,再次啜饮一小口灵泉水,引动更强的灵气洪流作为后盾!
轰!
如同堤坝被汹涌的洪水冲垮!丹田内那层坚韧的隔膜瞬间破碎!一股远比炼气一层强大、凝练数倍的气息从何雨柱身上爆发开来,随即又被他死死收敛!
炼气二层!成!
何雨柱猛地睁开眼,眼中神光湛然,瞬间又归于内敛。他感受着体内奔腾的灵力,如同小溪变成了小河,力量感、五感敏锐度、思维速度都再次提升了一个台阶!
最显著的变化是精神力!意念所及,空间内的景象更加清晰入微,他甚至能“模糊感知”到脚下黑土中,红薯藤蔓那庞大根系网络的蓬勃脉动!精神力覆盖范围也扩大了,现实中若全力感知,恐怕能覆盖大半个西合院!
“好!” 何雨柱心中振奋。实力的提升,让他对抗未知威胁的底气足了一分。
他立刻将注意力投向那几根生机盎然的红薯藤蔓。经过这些天的疯长,藤蔓己经延伸出近一米长,翠绿的叶片层层叠叠,覆盖了脸盆大小的一块地方。更让他惊喜的是,在靠近藤蔓基部的节点处,冒出了几个细小的白色气根!这是红薯藤可以分株扦插的标志!
“分株!扩大种植!” 这个念头无比强烈。仅靠这一株,产量有限。必须尽快扩大规模!
他小心翼翼地选取了两根最粗壮、气根最明显的侧枝,用指甲(意念操控,空间内他就是主宰)在距离主株半米远的地方,挖了两个浅坑。然后,极其谨慎地掐断选中的藤蔓,将带着气根和几片叶子的藤蔓段放入坑中,覆上松软的黑土,再捧来灵泉水小心浇灌。
“一定要活啊!” 何雨柱心中默念。看着两株新扦插的藤蔓段在灵泉水和沃土的滋养下,叶片依旧翠绿挺立,没有萎蔫的迹象,他才稍稍松了口气。空间的种植面积,从一株扩大到了三株!虽然还很小,但这是一个巨大的飞跃!
退出空间,现实中的饥饿感更加强烈了。炼气二层的身体,对能量的需求更大。家里粮缸彻底空了,只剩下小半袋混杂着沙土的粗糠。母亲李红梅正艰难地将粗糠和一点点野菜(干枯发黄,不知从哪挖来的)混合,准备煮一锅难以下咽的糊糊。
何大清坐在门槛上,脸色比锅底还黑,脚边扔着一个被揉皱的信封——又是保定来的信!
“大清…要不…要不你就回封信?问问清楚?” 李红梅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无力感。
“问?问什么?!” 何大清猛地抬起头,眼睛有些发红,声音压抑着烦躁,“人家就是问问北平的情况!还能问什么?你一天到晚瞎琢磨啥!”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语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虚。
何雨柱的心沉了下去。父亲的反应很不对劲!这不仅仅是烦躁,更像是一种挣扎和…动摇!
就在这时,贾张氏那标志性的尖利嗓音又在院里响起:“哎哟喂!大清兄弟在家呢?正好!我们家东旭昨儿帮街道干了点活,街道王主任(可以是赵保长,)给了两个杂合面窝头,这不,想着柱子正长身体,给你家柱子拿一个来!” 她手里真拿着一个灰扑扑的窝头,脸上堆着假笑,扭着腰就走了进来。
何大清和李红梅都愣住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贾张氏主动送吃的?还是给柱子?
何雨柱更是瞬间警惕起来!事出反常必有妖!他五感提升,清晰地看到贾张氏那双三角眼里闪烁的精光和算计。
“贾家嫂子,这…这怎么好意思…” 何大清局促地站起来,有些手足无措。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是送吃的。
“嗨!邻里邻居的,客气啥!” 贾张氏把窝头硬塞到何大清手里,目光却瞟向桌上那个揉皱的信封,状似无意地问道:“大清兄弟,刚听你们屋里吵吵,这是…跟谁置气呢?是不是老家来信了?有啥难处跟嫂子说说,嫂子给你参谋参谋!” 她脸上写满了“热心”和“八卦”。
何大清拿着那个冰冷的窝头,脸色变幻。李红梅紧张地看着丈夫,嘴唇翕动,想说什么又不敢。
何雨柱瞬间明白了!这窝头是饵!贾张氏是来探听消息的!她肯定听到了什么风声(何大清烦躁的声音不小),或者就是单纯地闻到了“八卦”和“可能存在的利益”味道!
他不能让贾张氏得逞!更不能让父亲在烦躁和动摇下,被这老虔婆套出什么话来!
“爹!娘!” 何雨柱突然大叫一声,捂着肚子,脸上挤出痛苦的表情,“我肚子疼!好疼啊!” 他一边叫,一边“痛苦”地弯下腰,小脸皱成一团,演技逼真(得益于炼气二层对身体更精细的控制)。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断了贾张氏的“关怀”。何大清和李红梅的注意力瞬间被儿子吸引。
“柱子!怎么了?哪疼?” 李红梅慌忙放下手里的野菜,扑过来抱住儿子。
“肚子…绞着疼…” 何雨柱“虚弱”地说,眼神“痛苦”地看向父亲手里的窝头,“是不是…是不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 他意有所指。
何大清看着手里的窝头,又看看儿子“痛苦”的小脸,再联想到贾张氏平日的为人,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他猛地将窝头塞回贾张氏手里,语气生硬:“贾家嫂子,你的好意心领了!柱子不舒服,这窝头你还是拿回去给东旭吧!”
贾张氏被噎了一下,看着被塞回来的窝头,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狠狠瞪了一眼“装病”的何雨柱(她首觉是装的),又看看何大清难看的脸色,知道今天这“情报”是套不出来了,只得悻悻地哼了一声:“不识好人心!” 扭身走了。
何大清关上门,看着“痛苦”减轻的儿子,烦躁地挥挥手:“行了行了,别装了!回炕上躺着去!” 他虽然呵斥,但眼神深处对贾张氏的厌烦却更深了一层。
李红梅扶着何雨柱回炕上,忧心忡忡地看着丈夫。何大清烦躁地在屋里踱步,最后一把抓起桌上那封揉皱的信,揣进怀里,闷声道:“我出去透透气!” 说完,头也不回地摔门出去了。
屋内只剩下母子二人。李红梅摸着儿子的头,眼泪无声地滑落:“柱子…你爹他…”
“娘,别怕。” 何雨柱握住母亲冰凉的手,眼神坚定而沉稳(完全不像十岁孩子),压低了声音,“爹只是一时糊涂。有我在,咱家不会散的!”
他看着母亲憔悴的脸和担忧的泪眼,感受着空间里那三株茁壮成长的红薯藤蔓和体内奔涌的炼气二层灵力。白寡妇的阴影,贾张氏的贪婪,父亲的动摇…这些都像沉重的枷锁。
“必须更快!种更多的粮!变得更强!” 何雨柱在心中呐喊。守护这个家,他需要更坚实的根基和更锋利的“藏锋”之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