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围城之困,藏粮渡厄
筑基功成带来的力量感还在体内奔涌,但窗外透进来的,却是1948年深冬最刺骨的寒意和令人窒息的死寂。
“呜——呜——呜——”
低沉、悠长、穿透力极强的军号声,如同垂死巨兽的悲鸣,划破了北平城铅灰色的黎明。这号声不再是演习,带着一种冰冷的、令人骨髓发寒的肃杀之意!
“关城门了!”
“戒严!全城戒严!”
“外面…全是兵!灰压压一片!枪管子都对着城里呢!”
恐慌如同瘟疫,瞬间席卷了整个城市!
北平,这座千年古都,被傅作义的数十万大军,如同铁桶般死死围困!最后的通道被彻底切断!真正的围城,开始了!
西合院如同被投入冰窖。家家户户门窗紧闭,连孩子都不敢大声哭闹。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末日降临般的绝望。易中海、刘海中等人彻底没了主意,缩在家里不敢露头。阎埠贵家被搜刮后,更是如同惊弓之鸟,一点风吹草动都吓得够呛。
何家小屋内,气氛凝重到了极点。李红梅抱着小雨水,缩在炕角,脸色苍白。何大清坐在小马扎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着旱烟,烟雾缭绕中,眼神空洞而茫然。白寡妇的蛊惑被儿子的眼泪暂时击退,但眼前这铁桶般的围困,又让他陷入了更深的绝望。
“爹,娘,别怕。”何雨柱的声音打破了死寂。他站起身,走到炕柜前,掀开盖子,在父母惊愕的目光中,费力地拖出那几个破旧的袋子——正是之前被搜粮队嫌弃的“垃圾粮”。
“咱家…还有这点东西。”何雨柱解开一个袋口,露出里面灰黄粗糙、掺着沙土麸皮的“粮食”,“省着点,掺着野菜树皮,总能撑些日子。”他语气平静,带着一种超乎年龄的沉稳。
何大清看着那堆“猪食”,嘴角扯出一丝苦涩:“这点东西…够吃几天…”
“能撑一天是一天!”何雨柱打断父亲,眼神坚定,“外面乱,咱更不能乱!爹,您手艺在,实在不行,咱把桌椅板凳劈了当柴,用这点面熬糊糊,也比外头人强!”
何大清看着儿子那沉静而充满力量的眼神,再想想自己之前的软弱和逃避,一股强烈的羞愧涌上心头。他掐灭烟袋,重重地叹了口气,站起身:“柱子说得对!天塌下来,爷们儿也得顶着!红梅,生火!把这…这粮食筛筛,把沙子石头捡出来!柱子,跟爹去劈柴!” 他眼中,终于重新燃起了一丝属于男人的担当。
“哎!”李红梅看着丈夫和儿子,仿佛找到了主心骨,连忙应声。
接下来的日子,成了炼狱。
物价彻底疯了。钱?擦屁股都嫌硬!粮食成了唯一的硬通货,有价无市!黑市彻底沦为修罗场,为了一口吃的,抢劫、杀人屡见不鲜。煤成了奢侈品,家家户户冻得瑟瑟发抖。水井旁排起的长龙里,为了一桶水,随时可能爆发血腥的争斗。
西合院里,往日的情面荡然无存。贾张氏为了半块豆饼,能跟后院孙家嫂子抓得头破血流。阎埠贵饿得眼睛发绿,偷偷扒邻居家墙根下冻硬的菜帮子。易中海试图组织互助,响应者寥寥,连他自己家也快揭不开锅了。
何家,成了整个西合院最“奇怪”的存在。
明面上,何家吃的也是掺了大量野菜、树叶、甚至观音土(一种白色黏土)的灰黄色糊糊。何大清和李红梅肉眼可见地消瘦下去,脸色蜡黄。小雨水饿得日夜啼哭,声音细弱。何雨柱每天天不亮就背着破筐出门,回来时筐里只有些枯枝败叶和少量冻得梆硬的烂菜帮子。日子过得似乎比谁都艰难。
然而,只有何家人自己知道,那糊糊里,每天深夜都会被何雨柱悄悄加入一小勺空间里最精纯的红薯粉或土豆粉。那糊糊虽然看着一样稀薄寡淡,但喝下去,却有一股奇异的暖流和饱腹感,能支撑他们熬过漫长的饥寒。
深夜,是空间最繁忙的时刻。何雨柱盘膝坐在炕上,心神沉入洞天。意念操控下:
* 新收获的土豆、红薯被用意念去皮、切块、脱水、碾磨成粉。
* 空间里品质最好的糙米、玉米被用意念脱粒、磨粉。
* 这些精纯的粉末,按照特定比例混合均匀。
* 意念凝聚成无形的模具,将这些混合粉压制成一块块巴掌大小、一指厚的“混合面饼”!饼体紧实,颜色灰黄,外表粗糙,毫不起眼。
然后,何雨柱用意念将真正的、最劣等的陈年玉米面(之前伪装存粮剩下的)加热炒熟,散发出焦糊味。用意念将这些焦糊的玉米面碎屑,均匀地撒在压制好的“混合面饼”表面,进行伪装!最后,用破布将这些伪装好的“救命饼”仔细包裹。
几块沉甸甸、外表看起来粗糙焦糊的“饼”,被何雨柱用意念藏进炕洞深处一个极其隐蔽的角落。这是最后的底牌!一旦连那点“垃圾粮”都耗尽,这些饼子,就是何家活下去的希望!
何雨柱的筑基修为,成了“藏粮”行动最强大的保障。灵觉覆盖下,他能提前感知到任何靠近何家的脚步声。意念操控,无声无息,速度极快。每次加工存粮,都在深夜最寂静、家人熟睡时进行,万无一失。
这天深夜,何雨柱刚用意念将几块新做好的“混合面饼”伪装好藏入炕洞。灵觉微动,他“听”到后院传来极其细微的、压抑的呻吟和啜泣声。是赵大嫂!还有赵家几个孩子细微的、带着极度饥饿感的哭泣。
何雨柱沉默片刻。意念沉入空间仓储区。他挑选了三个品相最差、个头最小的红薯,用意念在表皮上弄出一些虫蛀和冻伤的痕迹。然后,他悄然下炕,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溜到后院。
赵家那低矮的窗户破洞依旧用破布塞着。何雨柱轻轻抽出破布,意念微动。三个带着“伤痕”的小红薯,无声无息地出现在破洞内侧冰冷的地面上。
没有停留,他转身离开。身后,传来赵大嫂压抑的、难以置信的惊呼和孩子们微弱的、带着希望的抽噎。
回到自家小屋,何雨柱盘膝而坐。筑基期的灵力在体内缓缓流转,温养着连日操劳的心神。灵觉延伸出去,笼罩着小小的西合院。贾张氏在梦中磨牙诅咒,阎埠贵饿得肚子咕咕叫,易中海在黑暗中长吁短叹…后院龙老太太屋里,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何雨柱的目光投向窗外漆黑的夜空。城墙方向,隐约的火光映红了天际,沉闷的爆炸声如同遥远的闷雷,断断续续传来。
围城,才刚刚开始。而他何雨柱,己筑基功成,藏锋于洞天,粮仓在握。这西合院的寒冬,注定无法冻结他守护的火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