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980从潜水赶海到万渔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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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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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重生1980从潜水赶海到万渔场
作者:
亦然寻意
本章字数:
6728
更新时间:
2025-06-25

琼崖村连着几日都笼罩在一层化不开的阴霾里。

陈老蔫的葬礼简单得近乎潦草。一口薄棺,几挂纸钱,唢呐呜咽着吹散了这位老人最后一点痕迹。

王大海一家忙前忙后,王建国以老兄弟的身份主持了仪式,声音沙哑,每一句悼词都像沾了海水的盐粒,沉重地砸在湿冷的泥地上。

顺风号挣来的钱,王大海毫不犹豫地拿出了一部分,加上乡亲们零零碎碎的帮衬,好歹让这位与木头打了一辈子交道的老船匠,带着最后的体面入了土。

这悲恸像沉重的锚,拖住了整个陈家。陈老蔫的老伴儿不再哭嚎,只是终日抱着那个沾满海泥、浸透咸腥的旧帆布包,枯坐在门槛上,眼神空洞地望着海的方向,仿佛魂魄也随那无情的浪头卷走了。

陈栓柱则像被那一夜间抽干了所有精气神,只有当王大海出现时,他那双死寂的眼珠里,才会极其艰难地转动一下,随即又一次地沉默下来。

王大海帮忙料理陈家后事时,目睹着家徒四壁的凄凉和栓柱母子绝望的麻木,一个念头在他心中疯狂滋长:单打独斗,终究是悬在浪尖上的舢板,一次风浪就能拍得粉碎!

必须把缆绳拧成一股!栓柱的悲剧,绝不能在自己家、在更多乡亲身上重演!这念头像一颗种子,在悲痛的土壤里扎下了根。

葬礼结束后的第三天清晨,陈栓柱出现在了王家那低矮的院门外。他没有敲门,只是静静地、拘谨地站在那里,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王大海刚“下氧”完,他手里提着赶海脚蹼的带子,看到就这么呆站着的陈栓柱,他放下工具,几步走了过去。没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是用力拍了拍对方瘦削却依旧坚实的肩膀。

“栓柱哥,来了?”

陈栓柱喉咙滚动了几下,才发出沙哑的声音:“大海…我…跟你干。我要出海!”声音不大,却透出一种不畏前行的倔强。

王大海看着陈栓柱眼中那簇微弱却执拗的火苗,心头一热,用力拍了拍他的肩:“好!是条汉子!别这么站着,还没吃饭吧?先来家里吃个饭。”他的回答斩钉截铁,随后语气温柔地说道,“顺风号,以后也是你的船。陈伯的心血在上面,咱一起守着它,用它挣活路!给婶子养老!”

王建国听到屋外的声音,边抽着旱烟边开了门。

屋外的对话他听到了,儿子的担当让他心头滚过一丝暖流,但陈家骤然崩塌的惨剧,更像一盆冰冷刺骨的海水,将他心底刚刚因丰收而燃起的些许热望浇得透心凉。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那条已能行走、却会在阴雨天隐隐作痛的伤腿,仿佛那骨头缝里还残留着大海冰冷的狞笑。

“唉……”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混在烟雾里飘散。

他看着栓柱怀里那个沾满父亲最后痕迹的旧帆布包,浑浊的眼里是深不见底的忧虑。

栓柱是个好劳力没错,可这海…刚吞了陈老哥啊。儿子这步子,是不是迈得太快、太大?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最终只是更用力地嘬了口烟袋,辛辣的烟气呛得他低咳了两声。

栓柱是个好劳力,水性好,力气大,熟悉船,这点他承认。可大海的慷慨,栓柱的加入,真能抗住下一次不知何时会扑来的惊涛骇浪吗?

随着顺风号在暮色中平安归港,晚饭的气氛却比往日更显沉闷。桌上难得有了一盘煎得焦香的小海鲈鱼,是顺风号今天小有收获的证明,却驱不散笼罩在每个人心头的沉重。

王大海扒拉着碗里的饭粒,目光扫过沉默扒饭、眼神依旧有些涣散的陈栓柱,掠过父亲鬓角刺眼的白发和眉宇间化不开的愁绪,最后落在妻子秀兰日渐沉重的肚子上。

秀兰小口吃着饭,眉头微蹙,一只手无意识地抚摸着高高隆起的腹部,另一只手却有些神经质地揪着衣角——那是王大海用卖海参的钱给她买的新布做的衣裳。

生活的重担、未来的风险、大海的反复无常,像无形的礁石,沉沉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那个在陈家悲剧上萌生的念头,此刻变得无比清晰和急迫。

“爹,娘,栓柱哥,”王大海放下碗,声音不高,却清晰地打破了饭桌上的沉寂,“今天这趟鱼,换了点钱。但我心里,一直搁着个事。”

刘桂兰立刻紧张地看向儿子,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围裙边:“又…又要干啥?那钱…不是说要存着,给娃儿出生、给家里盖新房用吗?”盖新房是她现在最大的盼头,是苦难生活里的一点甜。她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墙角那只上了锁的小木箱,仿佛那里面锁着的不是钱,而是全家未来的安稳。

“钱肯定要存,”王大海安抚地看了母亲一眼,语气沉稳,“我是想,光靠顺风号一条船,咱们仨人挤在上面,就算撞了大运,像第一次那样捞到鱼群,又能装多少?捞海参也是,鬼爪滩那样的地方,现在海参的质量也没那么好了,不能次次指望。”

王大海看着王建国,淡淡地说道:“爹,您昨儿回来还说腿肚子有点酸胀吧?栓柱哥家里刚遭了大难,秀兰这身子也快到时候了……”他看向秀兰,语气放得更柔:“得给你和娃儿准备个安稳地方,不能总悬着心。咱们不能总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把一家子的指望都押在一次‘顺风’上。”

他的话,虽然声音不大,却勾起了每个人心底最深的恐惧。

大家为什么连这次渔获都没那么开心?那是因为家中的两个女人昨天晚上一晚上都失眠,是因为担心家人们出海,是海洋让他们感觉到了恐惧。虽然有钱赚,但是这钱赚得可是很危险的。

王建国眉头拧成了疙瘩,烟袋锅在桌沿磕了磕,声音低沉地说道:“那你想咋弄?船就这一条,还能变出两条来不成?”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被现实磨砺出的疲惫:“大海,爹知道你心大,想带着栓柱好。可这海…它不讲道理!陈老哥…唉…”他没再说下去,只是再次低头猛吸了一口旱烟。

“一条船不够,那就两条、三条!”王大海斩钉截铁地回应了父亲的质疑。

他眼中燃起一种破釜沉舟的决心,那是前世商海沉浮磨砺出的本能,现在也被他彻底地激发了出来。

“琼崖村不是没人!栓柱哥这样的好把式,村里还有!村东头李家的老二,李铁锚,那水性也是一等一的好,就是家里那条船破得跟筛子似的,只能在海边转转,不敢往深处走……西头的赵家兄弟,也都是肯下力的汉子!咱们要是能弄条大点的机帆船,或者多凑几条结实的好船,组织个像样点的捕捞队!大家伙儿一起干!风险分摊,收获按劳分,总比一家一户守着条破船,哪天风浪来了,哭都找不着坟头强!”他特意点了李铁锚的名,让这个构想听起来不那么空泛。

这话像块巨石投入死水潭。

王建国彻底愣住了,嘴巴微张,连烟都忘了抽。他这一辈子,脑子里想的无非是把自家那条破船修修补补,能多打点鱼糊口,拉扯大孩子,从没想过什么“船队”!

刘桂兰更是听得云里雾里,只觉得儿子说的像是天书,本能地觉得不安。“船…船队?那得多少人?多少船?大海啊,这…这听着咋像做梦哩?咱家…咱家哪有那么大本事?”她求助似的看向王建国,又看看一直沉默的秀兰,眼神里满是迷茫和担忧。

陈栓柱猛地抬起头,死寂的眼神里第一次迸发出难以置信的、微弱却真实的光——船队?跟着大海干船队?分摊风险?这…这真能行?那紧紧抱着帆布包的手,不自觉地松了松。他喉结滚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嘶哑地挤出两个字:“…船队能行?”

“大船?还几条?”王建国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轻轻的说道:“大海,你…你知道那要多少钱吗?上次一百五十块是老天爷开眼!你看这次就没那么多,一条能出远海、扛得住风浪的二手铁皮船,没个一千大几想都别想!那…那是咱们能想的吗?”

王大海的眼神锐利,手指不停地在饭桌上来回摩擦。心中暗想道:钱是座山,但不是没法子翻。下氧做干货,路子稳,但来钱慢得像蜗牛爬。出海捕鱼,看老天爷脸色,今天金山银山,明天可能就血本无归。得找个来钱快点,路子又相对稳当的法子,攒下这第一笔‘船队’的本钱。

脑海中念头飞转:走私吗?这个时代好像是确实是一个赚钱手段,因为这个还直接让一个旁边耀光村暴富了。但那可是犯法!那也是把全家往火坑里推!耀光村没过1年就被严打关进去一半的人…

突然,一个深埋的记忆碎片如同沉船般浮出水面——那是前世父亲遭遇海难之后不久,村里来了个气派的香港老板,带着一帮人和古怪的机器,在村西头那片凶名赫赫的“铁板沙”边缘水域折腾了好些天。当时他们在找村里会潜水的师傅帮忙。

后来隐约听人说,他们从海底捞上来不少沾满淤泥的“老物件”,什么瓷瓶、铜器,甚至还有沉甸甸的金锭银元!据说转手就卖出了天大的价钱!当时他浑浑噩噩只顾酗酒,只当是别人吹牛,或是那老板故弄玄虚。

此刻,这个模糊的传闻如同闪电一样,在他脑海里来回划过。那片“铁板沙”边缘的深水…沉船…古董…天价…

巨大的诱惑伴随着同样巨大的危险感,如同冰冷的海水,瞬间浸透了他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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