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980从潜水赶海到万渔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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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赚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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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重生1980从潜水赶海到万渔场
作者:
亦然寻意
本章字数:
6010
更新时间:
2025-06-25

王大海重回同德堂,心还悬在嗓子眼。推开虚掩的雕花木门,一股混杂着焦糊艾草、浓烈药味和灰尘的呛人气味扑面而来。眼前景象让他心头一沉:门框上赫然留着泥泞的鞋印和撞击的凹痕,地上更是狼藉一片。各色药材——黄的陈皮、红的枸杞、黑的熟地、白的茯苓——被踩踏得与泥土灰尘混在一起,铺成一张破碎的“五彩毯子”。倾倒的药柜斜倚着墙,几个抽屉半开,露出里面同样混乱的存货。

老掌柜正佝偻着腰,蹲在地上,用一把小笤帚和簸箕,一点点清理着地上的狼藉。他的老花镜滑到了鼻尖,镜片后的眼神疲惫而晦暗,额头上沁着细密的汗珠。

听到脚步声,他动作顿住,缓缓直起腰,转过身。看到去而复返、一身狼狈煤灰的王大海,布满皱纹的脸上掠过一丝极淡的讶异,随即又被一种“果然如此”的了然取代。

“回来了?”老掌柜的声音带着浓重的疲惫,...“想好了吗?”他扶着药柜慢慢站起身,捶了捶后腰,“看到了吧,后生。”他浑浊的目光透过镜片,定定地看着王大海,“他们盯上你了。鬼爪滩的‘金疙瘩’,在那些蚂蟥眼里,就是一块淌血的肥肉。没那么容易安安稳稳吞下肚的。他喘了口气,仿佛提起这事都耗费力气,“不过,刚才联防队的老周来过了,我报了案。那些个蚂蟥,这几天总该消停点。”

他不再多言,步履蹒跚地走向柜台后。蹲下身,一阵铁器摩擦的刺耳声响后,他从柜台底下拖出一个笨重的、刷着绿漆的铁皮保险箱。箱体斑驳,边角锈迹可见。他哆哆嗦嗦地从一大串钥匙里找出其中一把,插进锁孔,费力地转动。

“咔哒。”

箱门沉重地打开。里面没有耀眼的金银,只有几本砖头厚的蓝皮账簿、一叠叠用牛皮筋捆扎的票据、几枚木质的印章,最显眼的,是几捆用旧麻绳扎得整整齐齐的钞票。最大面额是簇新的十元“大团结”,其次是五元的“炼钢工人”、两元的“车床工人”,还有一元、五角、甚至几分的硬币散落着。

老掌柜抽出一张印着红色抬头和复杂表格的纸——“XX县供销合作社系统专用收款收据”。他用指头蘸了点唾沫,翻开最上面一本账簿,找到一支笔尖磨秃的钢笔,拧开墨水瓶盖。笔尖在瓶口小心地刮去多余的墨汁,然后悬在收据上方。

“想好了?”他抬眼,再次确认。

王大海深吸一口气,胸膛里翻涌着家人的面孔和冰冷的恐惧,声音却异常清晰坚定:“掌柜的,这契,我签。铺子的损失,该我担的一份,我认!但这条约,得加两条。

老掌柜花白的眉毛猛地一扬,浑浊的眼珠射出精光,枯瘦的手指捏紧了烟袋杆:“哦?”他拖长了调子,浑浊的眼珠射出精光,枯瘦的手指捏紧了烟袋杆,“头回见卖货的敢跟买主讨价还价添条款。有点意思,说来听听。”

“第一,”王大海迎着他的目光,语速不快,字字砸在地上,“货,您同德堂看得上,按您开的公道价,我王大海绝无二话,头一份儿紧着您!但这‘只能’供您一家…不成!”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掌柜的!我爹的腿在炕上烂着等救命药!我媳妇怀着身子,脸蜡黄得吓人,连口稠粥都喝不上!鬼爪滩的暗流能吞人,张麻子的刀能放血!我要是把路走绝了,全家就得跟着咽气!求您给条活路,让我必要时候能卖点给别人换救命的钱粮!我王大海记您一辈子恩情,但凡同德堂要货,我水里火里也先给您捞上来!”他眼眶微红,胸膛剧烈起伏。

老掌柜叼着烟袋,眯着眼,烟锅里的火星随着他的呼吸明明灭灭,不置可否。

““第二,”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铁皮保险箱,声音带着恳切,“掌柜的,您看得起我,这份情我领!铺子的损失该谁赔就是谁赔,这四十八块货款,我绝不能昧着良心扣您的。但眼下...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了。”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我想求您...下一批货,能不能先付一半定金?二十四块就成!等我下批货送到,您验完满意了,当场结清剩下的。我知道这不合规矩,是得寸进尺...可我爹的腿、我媳妇的身子,真等不起了!求您...再帮一把!”

药铺里一片死寂。只有远处隐约传来的联防队哨音和梁上燕子不安的扑棱声。老掌柜盯着王大海布满煤灰却异常执拗的脸,那眼神深处燃烧的火焰,那破釜沉舟的狠劲,恍惚间仿佛穿透时光,与记忆中某个驾着小破船、在风浪里死犟的身影重叠了。他喉头滚动了一下,枯瘦的手指无意识地在落满灰尘的柜面上敲了敲,发出笃笃的轻响。烟袋锅里的火星明明灭灭。

良久,老掌柜长长地、仿佛叹尽胸中郁垒般吐出一口浓烟。他摇了摇头,嘴角却扯出一个极淡的、近乎无奈的弧度:“犟种…跟你爷爷年轻时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认死理,却也…实在。”他不再看王大海,从账簿里抽出一张边缘泛黄、显然是从废纸上裁下的纸片。提笔蘸墨,悬腕,笔走龙蛇地在背面写下几行遒劲有力的字:

立字为契:王大海所出海参干货,同德堂有优先采买之权,价照行市顶格价之七成。若转售他处,须提前三日知会本铺掌柜。空口无凭,立字为据。

写罢,他将纸片推到王大海面前:“喏,加上这个。你既能留条缝喘气,我这铺子的老脸,也算没掉在地上。七成顶格价,亏不了你。”

王大海双手接过那张轻飘飘却又重逾千斤的纸片。粗糙泛黄的纸纹摩擦着指腹,上面未干的墨迹散发着一丝苦香。

他鼻尖猛地一酸,眼前瞬间闪过秀兰蜡黄的脸和爹的伤腿。掌柜这哪里是规矩,分明是给他开了一条带着体恤的生路!他小心翼翼地将纸片对折,再对折,珍而重之地塞进贴胸口袋里,紧贴着那颗狂跳的心。“谢掌柜!”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

“定金呢?”老掌柜没理会他的激动,钢笔尖在墨水瓶口顿了顿,一滴浓墨无声地滴落在收据边缘,迅速晕开一个小圈,“干货没到手,先付钱?这可不合行里的老规矩。后生,你拿了钱跑了,或者下趟货砸了招牌,我老头子找谁哭去?”

王大海没有丝毫犹豫,斩钉截铁:“我拿船押给您!”

“船?”老掌柜眼神一凝。

“我家那艘老木船!就在海边码头上拴着!”王大海语气决绝,仿佛割舍的是自己一条臂膀,“船是破了点,可龙骨是爷爷那辈传下来的好料子,扎实!掌柜的您随时能去看!要是我王大海拿了钱不交货,或者货不对板砸了同德堂的招牌,那船…就归您!”

老掌柜沉默了。他仔细看着王大海的眼睛,那里面没有狡黠,只有孤注一掷的坦诚和一丝献祭般的痛。

良久,他干瘪的嘴唇动了动,没说话,只是默默低下头。枯瘦的手指在保险箱的钞票堆里翻动,发出窸窣的声响。他先是数出四张大团结(40元),又数出八元零票(4张两元),他把这四十八元整齐地叠成一沓,推到王大海面前:“货款,四十八,一分不少。”

接着,他枯瘦的手指在那叠零票里仔细翻找、点数,一元、五角、两角、一角的毛票混杂着几张两元的“车工”,最后数出厚厚一小叠,不多不少,刚好二十四元整。最后,他顿了顿,竟又从自己中山装的内袋里,摸出两张带着体温的一元纸币,压在那二十四元上面。

“拿着。”他把这厚厚一沓大小不一的票子推到柜台边缘,声音恢复了惯有的平静,却多了一丝温度,“这是四十八块货款,一分不少。铺子的损失,自有肇事的恶徒担责,轮不到你一个苦主掏腰包。”

随后他指了指那额外的两块钱,“这俩块,你揣着。二十里路回去,路上买口干粮垫垫,别饿着肚子撑船下海。船,”他摆摆手,淡淡道:“就不必押了。我老头子活了这把岁数,看人…还准。我信你。”

王大海看着柜台上那厚厚一沓、散发着油墨和旧纸币特有气味的票子,呼吸都停滞了。十块的“大团结”崭新挺括,五块的“炼钢”颜色鲜亮,两块的“车工”略显陈旧,一元、五角、甚至几张黄色的毛票混杂其中,构成了一幅他两世为人也从未真正拥有过的“巨富”图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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