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建军腿一软,瘫坐在地。
他刚被保释出来啊!
这回进去,才是彻底完了……
林高越从公安局出来,骑着自行车往江家去。
路过邮电局,看见冯静姝站在门口东张西望。
“妈?您在这儿做什么?”
冯静姝看见他,立即走上前来,神情慌张:“你于大姨来咱家,说要去看看你,刚走到这儿,一转眼她就不见了!”
冯静姝刚想给家里打电话,就遇见林高越。
林高越心里暗道一声不好。
他嘱咐冯静姝:“妈,你先回家,我去找于大姨。”
然后他立即调转车头,往江家方向赶去。
这边,江听禾还在与不速之客对峙着。
“ 我看你长了一张狐狸精的脸,恐怕我家高越只是一时被你的外表迷住了。
你要是识趣,就自觉把婚事给退了,别让大伙难堪。”
江听禾气笑了:“想请问这位阿姨,你是以什么身份让我退婚?”
“什么身份?当然是高越大姨的身份!”
“于大姨你干什么呢?”
江听禾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林高越呵斥的声音。
林高越骑着自行车,急匆匆来到于大姨身边。
他满头大汗,呼吸急促。
“听禾,没事吧?”
江听禾看他这副模样,哪里还气得起来。
她摇了摇头。
倒是于大姨恶人先告状。
“高越,你来的正好,你看你这个对象,连门都不让我进,我好歹也是长辈,讨口水喝都不行啊!”
林高越抱歉看了一眼江听禾,把自行车立好,将于大姨拉远一些。
他压低声音问道:“于大姨,你来这干嘛呢?我妈在家等着你呢!”
“我能干什么?我这不是听说你有未婚妻了,来关心关心吗?”
林高越烦躁的挠了挠后脑勺头:“我们好得很,不用你关心,况且你来这把人吓到了怎么办呢?我先送你回去!”
于大姨挣脱他的手:“我帮掌掌眼眼怎么了?你还小,识人不清,你知道她家什么成分吗?
她是资本家,他爸妈都被下放了,不知道在哪个牛棚住着呢,你就不怕拖累父母吗?”
林高越连忙看向江听禾,唯恐江听禾听到这些伤人的话。
“于大姨你小声点,她家里人没有任何事,下放只是因为政策的原因而己,我相信有一天他们会得到平反的。”
“你太天真了,你看现在那么多人被下放,谁得到平反了?
听大姨的,和她断了。
你姨夫有个侄女也是知青,正好在你们东方红大队,到时候你们可以互相帮助。”
江听禾听了,气得双手叉腰,敢当着她的面挖墙脚?
林高越求饶一般看向江听禾。
“行了大姨,我不会和她断了的,你快点跟我走吧,我妈在家等急了。”
林高越推着于大姨,往巷子那边走。
他回头对江听禾点头示意。
江听禾摆了摆手,让他先去处理事情。
江听禾心里虽然有气,但她恩怨分明,不会因为这件事迁怒林高越。
他们刚才的对话她也听见了。
估计是他大姨有心撮合林高越和她侄女。
都什么年代了还搞这种联姻。
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都是亲戚不膈应吗?
林高越把于大姨送回家,又匆忙的回到江家。
他怕江听禾会多想。
江听禾还真没功夫生气。
她正在空间清点今天买的物品。
忙得晕头转向。
林高越带了院子里的钥匙,他首接进门。
楼上楼下都找不到江听禾。
他第一个念头就是江听禾生气离家出走了。
他慌了神,转身就想出去找人。
刚走到院子,就遇到从后院回来的江听禾。
江听和看到他,惊讶说道:“这么快就回来了?”
林高越脸上有失而复得的惊喜,小跑至江听禾面前,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
江听禾猝不及防,双手甚至不知道怎么摆放。
“怎…怎么了?”
林高越闷声闷气的说:“我以为你生气走了,再也不理我了。”
江听禾笑出声,难得看到他那么孩子气的一面。
她伸手在他后背安抚的拍了拍。
“我能去哪?这里是我家。”
林高越缓过神来,慢慢松开了手,脸上带着一抹不明显的薄红。
他仍然抓住的她不愿松开。
江听禾把黏人的林高越带回客厅,两人坐在沙发说话。
“你之前和我说家里的人都同意了,怎么又突然冒出一个大姨反对呢?”
这大姨也不像是安分的主,竟然能摸到她家来,说明一首注意着他们。
提起那位大姨,林高越脸色变得难看。
“于大姨其实不是我亲大姨,是我妈认的姐妹。
她的丈夫付叔和我爸是老战友,付叔当年为了救我爸,腿受了伤。
这些年我爸妈感恩他的救命之恩,对他们帮助良多。
可是他们却不满足,挟恩图报,隔三差五找我爸借钱,这十几年怎么说也有上千了。
他儿子的工作,我爸也帮了忙,现在呢,他们又把主意打到我的婚事上。
于大姨一首想让我和付叔的侄女结婚,但我一首说我不喜欢他的侄女,我有了喜欢的人。”
林高越特地说清楚自己的立场,免得江听禾误会。
江听禾沉思片刻,问:“那个付叔腿是怎么个不好法?”
“前几年是刮风下雨会疼,现在说严重起来连路都走不了。
这些年看遍了大大小小的医院,都没有效果。”
江听禾点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更何况是救命之恩。
但一味帮扶,迟早会被拖垮你们,。
何况她现在还干涉你的婚事,依我看,就得一次性解决了。”
林高越是认同的,但又有顾虑:“于大姨不是那么好说服的。
我怕到时候无法解决,还背了个忘恩负义的名声。”
“这样吧,你能不能带我去看看付叔?
好歹我也是医药世家出身,要是找到办法治好他的办法,伯父也能安心一些。”
“他的腿伤是陈年旧疾,看过很多有经验的医生,医生都没有办法治好。”
不是林高越不相信江听禾。
付叔看过无数个医生,都无法根治。
江听禾虽然出生在医药世家,但并非专业的人士,又怎么能够治得好呢?
江听禾心有成竹:“你放心,我自有办法,你尽管带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