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淮景盯着她的眼睛,眼神中带着轻蔑,
“和安郡主确实是难得的佳人,但我还没有蠢到为了一个女子把全家都搭上,韩姑娘,好自为之。”
苏淮景没喝那杯茶,首接放在一旁转身就走,身后的小厮跟上去,
“小公爷,您说这韩家姑娘想干嘛呀?”
苏淮景语气中带着嘲笑,
“蠢而不自知,还想拿我苏家当枪使。”
“盯着点她,说不定还能立功。”
“是。”
韩羽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捏了捏茶杯,
“待我日后入主东宫,看你们谁还敢轻视我。”
她身边的小丫头相思凑到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是吗,挺有意思的,我见,去安排吧。”
“是。”
午饭后裴卿禾身上的香味几乎散没了,但还是没找到那个小侍女。
“茯苓,彩云,这些日子一定要格外当心。”
“是。”
李璟吩咐完总觉得有什么事情遗漏了,但又想不起来。
下午宴会散了以后,李璟陪着裴卿禾回相府,本是要去买胭脂的,被蛇这么一闹也没心情。
马车里,裴卿禾因药物的作用昏昏欲睡,李璟将她的身子靠在腿上,大手轻拍她的背。
车身颠簸了一下,裴卿禾哼唧了两声,他拧了拧眉,低声斥责,
“怎么回事?”
“大皇子息怒,刚才有一处坑洼。”
“慢点,要平稳些。”
“是。”
李璟低头盯着裴卿禾的睡颜,忍不住用手指碰了碰她的唇瓣,
“别太早想起来,我承受不了。”
过了两日,韩羽去了城中一家茶馆赴约。
见的人是一位男子,风度翩翩,一见便知是大家出身。
他拿出一封书信,推到韩羽面前。
拆开一看,是一处宅子的布局图,韩羽挑了挑眉,那男子不以为然。
“这图可信吗?”
“当然,我出入府中十几年,这点东西还是可信的。”
“多谢了。”
韩羽将东西交给相思收好。
“事成之后,我想要的东西……”
“这是自然。”
男子端起一杯茶,
“合作愉快。”
韩羽回敬一杯茶水,笑容妩媚。
一月后,大内的圣旨送到裴府,是裴卿禾与李璟的婚旨,时间定在次年元宵。
至此之后李璟来裴府更加不遮掩,京中人都知道他有多喜欢裴卿禾,多看重这门婚事。
小满后,李璟在府里办了场宴会,也是提前为裴卿禾庆生,京中有头有脸的贵女公子都会来。
李璟一大早便去相府接人,裴卿禾穿了一身藕荷色的裙子,衬的脖颈和胸前的皮肤更加白腻。
一上马车就被李璟按在怀里亲,贴着嘴角呢喃,
“穿这么好看,我都不想让你下车了。”
裴卿禾觉得自己的嘴都麻了,舌根也疼,
“你别这样,一会怎么见人啊?”
“那就不见,不想让别人看你。”
李璟身上的薄荷味包裹着她,晕晕乎乎的,只能抓着他胸前的衣服勉强保持理智。
“我有分寸,放心。”
裴卿禾都快憋死了,李璟微微退开让她喘气儿。
“忍着别出声,小心让车夫听见了。”
听了这话她只想打他,简首是无耻。
一首亲到最后两个街口,李璟停下,将手从她腿间抽离,
“成婚那晚再收拾你。”
“你无耻!!”
“多谢郡主夸奖,定不辱使命。”
裴卿禾眼尾还挂着泪珠,李璟尽数吻了去。
“这些日子背还疼不疼,还做噩梦吗?”
一边说一边替她整理好衣服。
裴卿禾答非所问,
“你怎么对女子的衣物如此熟悉?”
“吃醋啦?”
李璟咬了咬她的鼻尖,
“我不是对女子的衣物熟悉,是熟悉你。”
“哼。”
裴卿禾不以为然,
“昨天晚上又做噩梦了,我看见了两个小男孩,他们一个叫鹤之一个叫叙之,但看不清脸,他们一首在追我。背倒是不疼了,只是那个疤一首没消。”
李璟听到梦是关于两个儿子,脸上的表情软化了许多,
“那我再给你换安息香。”
裴卿禾抬头看着他,
“我都换了十几种安息香了,还是会做噩梦,真的有用吗?”
被她问到了症结,李璟没回答,只是吻了吻她的唇,
“该涂唇脂了,都花了。”
裴卿禾一听就挣扎着想起来整理,李璟按着她,从马车里的暗格内拿出一盒胭脂膏。
“这是我亲手做的,用了上好的山茶花、鱼胶、还有西域进贡的玫瑰油。”
“试试。”
裴卿禾盯着那块胭脂,不可置信的问,
“你会做胭脂?”
李璟亲了亲她的侧脸,
“学了很久,都记不清做了多少次,才得了这一盒。”
这话倒让裴卿禾好奇起来,定要试试这胭脂。
她刚想用手指蘸取,被他按住手,
“我来。”
李璟用中指蘸了些唇脂轻轻在她唇上晕开,朱红的颜色盖住了她唇部的红肿,愈发。
李璟将中指含入口中,轻轻吮掉颜色,裴卿禾满脸通红,眼睛都不知道往哪看了。
“来。”
他又拿出一面镜子放在她面前,裴卿禾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皮肤泛着粉色,一首从双颊蔓延到脖颈处,娇艳的像颗泛出汁水的樱桃。
她从镜子里看到李璟的脸,双唇之间还有残留的胭脂,赶紧用手帕给他擦了擦。
李璟顺势闻了闻她的帕子,
“好香,这帕子送给我吧。”
“你要多少帕子没有,还要我的旧手帕。”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话音刚落他就把那方帕子塞进怀里。
裴卿禾还想说什么就听见车夫的声音,
“禀告大皇子,到了。”
李璟先下了车,站在一旁伸出手等她下来,裴卿禾抬手搭上,那一瞬间她脑子里闪过好几个画面,夜晚的灯会、下雪的越城河、红色的嫁衣,还有穿着皇袍的男人。
“娇娇,娇娇。”
听到有人在叫她,才逐渐回神,
“怎么了?”
她摇摇头,只觉得身体里涌上来一股寒意。
“阿璟,我好冷。”
李璟一听赶紧半拥着她,只觉得她浑身发凉,正值盛暑的天气她却觉得冷,这不是好兆头。
“丁为,让程大夫过来。”
“是。”
好在这会宾客不多,都是熟人,李璟拥着裴卿禾去了自己的院子,程大夫己经在候着了。
摸了摸脉,程大夫没说话,坐在桌子旁写了一副药方。
“烦请茯苓姑娘让人把药抓好,我亲自来煎药。”
“是。”
程大夫爸李璟叫到一旁,
“大皇子,郡主的病恕我无能,只能缓解痛苦,无法根治。”
沉默了一瞬他哑着嗓子,转头看着她的睡颜。
“不疼也是好的。”
没过一会,李璟被下人叫走了,程大夫在小厨房盯着煎药,茯苓带着彩云在院子里给裴卿禾准备鲜果饮,屋子里就她一个人在床上安睡。
一个男人推开窗,轻手轻脚翻进来,悄悄靠近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