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里的兔子大军,再次到了“减员增效”的时候。五十多只兔子,每天消耗的牧草是海量的,虽然空间产出跟得上,但气味问题即使有灵力净化网压制,数量太多终究是个隐患。而且,何雨柱需要更多的硬通货——黄金,以及他心心念念的药品!
上次黑市交易的成功,给了何雨柱信心。这一次,他决定加大“出货”量。依旧是鸡蛋和兔子。他准备了八十个鸡蛋,十只最的公兔(五只活的,五只宰杀处理好、用油纸包好的兔肉)。活兔依旧用柳条筐装,兔肉和鸡蛋则放进一个更不起眼的旧麻袋里。
傍晚时分,寒风凛冽。何雨柱依旧是那身破棉袄破毡帽的伪装,提着筐,扛着麻袋,熟门熟路地来到下关牲口市旁的背阴胡同口。那个佝偻的老农推着吱呀作响的独轮车,准时出现。
两人沉默地交接。老农掂量了一下麻袋的分量,又看了看筐里活蹦乱跳的肥兔子,混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但也没多问,只是低声说了句:“等着。”便推着车,再次隐没在胡同深处昏黄摇曳的煤油灯光和憧憧人影中。
等待的时间比上次更煎熬。胡同深处隐约传来的讨价还价声、争执声似乎更加嘈杂。何雨柱炼气三层的感知全力张开,警惕地捕捉着周围的一切动静。他能清晰地听到附近几个人压抑的呼吸声,感受到他们身上散发出的紧张、贪婪和警惕的情绪波动。这里每个人,都像是在悬崖边行走。
突然!
“巡警来了!”
“快跑!”
一声凄厉的呼喊如同炸雷,在胡同深处爆开!
紧接着,是杂乱的奔跑声、东西翻倒声、惊恐的叫骂声!原本就昏暗的光线瞬间变得更加混乱!
何雨柱心脏猛地一缩!最坏的情况发生了!他毫不犹豫,转身就想往胡同外跑!
晚了!
胡同口方向,也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和刺耳的警哨声!
“站住!不许动!”
“堵住两边!一个也别放跑!”
手电筒刺眼的光柱胡乱地扫射过来!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何雨柱瞬间被堵在了胡同中间!他身边几个同样在等待或放风的人,如同惊弓之鸟,有的吓得在地,有的则像没头苍蝇般乱撞,试图翻墙逃走,引起一片更大的混乱。
何雨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炼气三层的修为给了他远超常人的反应速度和力量。他目光如电,飞快地扫视着狭窄的胡同。左边是高大但光滑的院墙,右边是低矮杂乱的棚户区,堆满了破筐烂瓦。
翻墙不可能!目标太大!钻棚户区!
就在两个穿着黑色制服、拿着警棍的巡警从胡同口冲进来,手电光即将照到他脸上的瞬间!何雨柱动了!
他没有选择逃跑,反而猛地弯腰,将手里空了的柳条筐朝着冲来的巡警用力掷去!同时,身体如同猎豹般向右侧扑出,目标正是那片堆满杂物的棚户区缝隙!
“哎哟!”冲在最前面的巡警被突如其来的柳条筐砸了个趔趄,手电筒差点脱手。
“站住!小兔崽子!”后面的巡警怒吼着,警棍挥舞。
何雨柱根本不理,身体缩成一团,爆发出惊人的速度和柔韧性,利用杂物堆的阴影和障碍物,如同泥鳅般钻了进去!破棉袄被尖锐的木刺刮开几道口子,他也浑然不觉。
棚户区里更是七拐八绕,污水横流,臭气熏天。何雨柱凭借着超强的方向感和夜视能力,在迷宫般的棚屋夹缝中亡命奔逃。身后是巡警气急败坏的叫骂和追赶的脚步声,还有手电光柱在头顶乱晃。
他不敢停留,专挑最狭窄、最黑暗的缝隙钻。好几次,警棍几乎是擦着他的后背挥过,带起的风声让他汗毛倒竖!肾上腺素飙升,体内的气流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支撑着他爆发出极限的体能。
不知跑了多久,穿过了多少条肮脏的小巷,身后的叫骂声和脚步声终于渐渐远去、消失。何雨柱背靠着一堵冰冷潮湿的砖墙,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脏狂跳得像是要炸开。冷汗浸透了内衫,被寒风一吹,冰冷刺骨。
他警惕地观察西周。这里似乎是一片废弃的货场,堆着一些蒙着油布的破烂机器。确认暂时安全,他才稍稍放松紧绷的神经。这次太险了!差一点就被堵住!
就在这时,一阵压抑的痛苦呻吟声从不远处一堆破油布后面传来。
何雨柱心中一凛,握紧了拳头,小心翼翼地靠近。炼气三层的感知让他捕捉到那里只有一个人,而且气息紊乱微弱,带着浓重的痛苦情绪。
他轻轻掀开油布一角。借着昏暗的天光,看清了里面的人——竟然是那个帮他跑腿交易的老农!
老农蜷缩在地上,一条腿不自然地扭曲着,脸上全是痛苦之色,额头上满是冷汗。他身边散落着那个旧麻袋和……何雨柱装活兔的柳条筐?筐己经空了,兔子显然在混乱中跑掉了。
“老伯?您怎么样?”何雨柱压低声音问道。
老农看到是何雨柱,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和慌乱,随即被痛苦淹没:“腿……腿折了……被……被追的时候,从……从车上摔下来……砸石头上了……”他疼得首抽冷气。
何雨柱蹲下身检查。老农的左小腿确实骨折了,肿得老高,骨头茬子似乎都顶到了皮肉下,情况很严重。在这种缺医少药、天气严寒的时候,得不到及时救治,这条腿很可能就废了,甚至危及生命!
老农看着何雨柱,眼神复杂,忍着剧痛,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塞到何雨柱手里:“娃……娃子……你的……东西……换……换到了……我……我没用……兔子……跑……跑了……对……对不住……”他声音微弱,充满了愧疚和绝望。
何雨柱低头一看。手里是一个小小的、硬硬的油纸包。他捏了捏,里面似乎是几片药?还有一小卷用橡皮筋扎着的……像是一块玉牌?分量很轻。
看着老农痛苦绝望的脸,再想想对方在如此危急关头,还忍着剧痛把自己的“货”带了出来(虽然兔子丢了),何雨柱心里五味杂陈。黑市虽然危险,但这老农,似乎是个讲规矩的。
他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定。
“老伯,别说话,省点力气。”何雨柱声音沉稳下来,“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