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府寿宴上的闹剧,一夜之间传遍京城。
“听说赵公子脱了衣裳在宴上跑,非说自己是北狄狼主!”
“太医说是癔症,赵家连夜把人送去了庄子上……”
虞归晚坐在茶楼雅间,指尖着青瓷茶盏,耳边飘来楼下肆无忌惮的议论。青竹匆匆上楼,脸色煞白地递上一张字条:
“周姨娘今早去了赵府后门。”
虞归晚眸色一冷。
果然,当夜虞府西角门就溜进个婆子,鬼鬼祟祟往各院散播消息。青竹兄长暗中跟着,亲眼见她进了虞梦瑶的院子。
“小姐,要不要抓人?”青竹急问。
“不急。”虞归晚将晏无咎给的药粉掺进香炉,“且看她们唱什么戏。”
香雾袅袅中,她翻开父亲留下的兵书,书页间夹着那封真正的北狄密函——赵家通敌的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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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虞归晚“克夫”的流言突然炸开。
“听说了吗?虞大小姐八字带煞,赵公子就是被她克的!”
“难怪虞将军刚出征她就掌家,这是要克死全族啊……”
流言愈演愈烈,甚至传出她与侍卫私通的艳闻。虞归晚晨起梳妆时,院墙外突然飞来一块石头,裹着的纸条上画着淫秽图案,写着“”二字。
青竹气得发抖,虞归晚却笑了:“周姨娘黔驴技穷了。”
她等的就是对方出招。
当日午后,虞梦瑶“不慎”打翻茶盏弄湿她衣裙,趁机附耳道:“姐姐最好安分些,否则那些画儿就会出现在父亲战报里……”
虞归晚捏住她手腕,指尖银针在袖中寒光一闪:“妹妹可知‘百日醉’还有个妙用?”
虞梦瑶突然僵住——针尖己刺入她腕间穴位!
“中毒者记忆混乱,但若配上这针法……”虞归晚轻笑,“会变成口吐真言的傀儡。”
虞梦瑶瞳孔骤缩,踉跄后退时撞翻了博古架。
哗啦!
藏在暗格里的密信匣子摔了出来,露出半截北狄狼头火漆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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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虞归晚在书房誊抄账册,窗外忽然传来三声鹧鸪叫——晏无咎的暗号。
推开后窗,他一身夜行衣浸透雨水,肩上还带着伤:“赵家死士在追我,借你闺房一躲。”
虞归晚刚侧身让他进来,远处己传来嘈杂脚步声。
“搜!那逆贼受了箭伤跑不远!”
她迅速吹灭蜡烛,将晏无咎推进拔步床帷帐。刚放下纱帘,院门就被踹开!
“大小姐,有刺客逃往这边了!”赵府侍卫头子提着刀闯进来。
虞归晚只着中衣坐在床边,冷冷道:“赵家的人擅闯闺阁,是要逼我悬梁吗?”
侍卫眼神往床榻乱瞟:“奉命搜查……”
“搜啊。”她突然掀开锦被,露出染血的绷带,“我月事腹痛,你们也要查?”
众人尴尬退后,却有个婆子突然指着床底:“那是什么?”
一支带血的箭赫然露出半截!
空气瞬间凝固。
虞归晚心跳如鼓,正要拔簪,床幔后突然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握了握她的脚踝。
“诸位在找我?”清朗声音从屋顶传来。
所有人抬头,只见晏无咎不知何时竟坐在房梁上,手中抛接着三枚黑棋!
“先太子府谋士晏无咎,特来讨债。”他笑着跃下,在众人拔刀前甩出烟雾弹。
白雾弥漫中,虞归晚被人拦腰抱起。晏无咎贴着她耳畔低语:“陪我演场戏。”
下一秒,她被他“挟持”着破窗而出!
“逆贼劫持了虞小姐!”
暴雨倾盆,晏无咎抱着她在屋脊间飞跃,身后箭矢如蝗。他将她护在怀里,后背中箭时闷哼一声,却在她耳边轻笑:
“这下,全京城都知道你是‘被迫’与我这个逆贼有染了……”
虞归晚攥紧他衣襟,摸到满手温热血迹。
远处,赵元泰的怒吼穿透雨幕:“放箭!死活不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