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家说媒这事儿，像长了翅膀一样，一夜之间飞遍了整个轧钢厂，连带着周围几个胡同都传遍了。
茶余饭后，大家伙儿聚在一块儿，说的都是这事儿。
“哎，你们听说了吗？食堂的李师傅，要娶娄半城的闺女了！”
“听说了，听说了！这李师傅可真有福气，一步登天了啊！”
“可不是嘛！娄家那是什么人家？那可是资本家！家底儿厚着呢！”
“这李师傅，平时看着不声不响的，没想到这么有本事！”
“切，有什么本事？还不是靠着一张脸和一手好厨艺！”
“你这话说的，人家李师傅有本事，那是人家的本事！你有本事你也去啊！”
“就是！酸什么酸？人家李师傅人品好，手艺好，长得也好，配娄家小姐，那是绰绰有余！”
……
各种议论声，羡慕的，嫉妒的，不服气的，酸溜溜的，什么都有。
许大茂更是恨得牙根儿痒痒。他蹲在自家门口，一口接一口地抽着烟，烟头扔了一地。
“妈的！凭什么？凭什么好事儿都让李万给占了？！”许大茂狠狠地把烟头踩灭，眼睛里冒着火。
娄晓娥原本应该成为她的老婆。可现在倒好，煮熟的鸭子飞了！飞到了李万的碗里！
许大茂越想越气，越想越不甘心。他觉得自己的人生简直就是个笑话！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算了！”许大茂猛地站起身，眼睛里闪过一丝阴狠。他决定，得想办法给李万找点麻烦，让他不能顺顺利利地娶到娄晓娥！
李万对这些流言蜚语，完全没放在心上。他依旧每天按时上下班，认真工作，该干嘛干嘛。
这天，李万正在厨房里忙活着，食堂主任刘洪昌走了进来。
主任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身材微胖，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看起来挺和气的。
“小李啊，忙着呢？”刘洪昌笑眯眯地问。
“刘主任，您来了。有事儿？”李万放下手里的活，擦了擦手，问道。
“是有点事儿。”刘洪昌走到李万身边，压低了声音说，“小李啊，先恭喜你能娶到娄家闺女啊。”
李万一愣，心想这事儿传得可真快，但还是得谦虚点，他连连摆手：“刘主任，您别听他们瞎说，八字还没一撇呢。”
“哎，小李，你就别谦虚了。娄家是什么人家？他们能看上你，说明你肯定有过人之处！”刘洪昌拍了拍李万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小李啊，你是个好苗子，好好干，将来前途无量！”
李万笑了笑，没说什么。
刘洪昌又说：“小李啊，我今天来找你，除了恭喜你之外，还有件事儿要跟你说。”
“什么事儿？”李万问。
“是这样的，我呢要请一段时间的假，但食堂采购的事不能断，厂里领导的意思是，让你暂时接手，我对你也放心。”刘洪昌说。
李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提拔了！
食堂采购可是一个肥差啊！负责整个食堂的食材采购，油水可大了去了！
“刘主任，这……这不太合适吧？我才来食堂没多久，资历尚浅，恐怕难以胜任啊。”李万推辞道。
“小李，你不用担心。你的能力，大家都看在眼里。厂里领导也是经过慎重考虑，才决定让你担任采购主任的。你就放心大胆地干吧！”刘洪昌鼓励道。
“可是……”李万还是有些犹豫。
“没什么可是的！这是厂里领导的决定，也是对你的信任！你可不能辜负了领导的期望啊！”刘洪昌严肃地说。
李万见刘洪昌这么说，也不好再推辞了。他点了点头，说：“那好吧，刘主任，我听您的。不过，我经验不足，以后还请您多多指教。”
“哈哈，好说，好说！希望你能把食堂的工作搞好！”刘洪昌高兴地笑了。
李万升官的消息传得比娄家说媒还快，几乎是刘洪昌前脚刚走，后脚就传遍了整个轧钢厂，然后以轧钢厂为中心，呈放射状向四面八方扩散。
李万刚把手头的活儿忙完，准备歇口气，就听见外面一阵喧闹。他探头一看，好家伙，食堂门口乌泱泱围了一群人，跟赶集似的。
“李师傅，恭喜啊！！”
“李主任，以后可得多多关照啊！”
“李哥，晚上请客吃饭呗！”
七嘴八舌的声音，跟炸了锅似的，震得李万耳朵嗡嗡响。他心里跟明镜儿似的，这些人啊，八成是来蹭吃蹭喝的。
李万脸上堆着笑应付着：“承蒙大家抬举，我这也没升多大官，就是个采购，还是给大家伙儿服务的，刚接手还不熟练，但我一定会全力保障大家的伙食。请客吃饭的事儿，等忙完这阵子再说，一定，一定！”
他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既不得罪人，又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人群里，有几个平时跟李万关系不错的，倒是真心为他高兴。
但更多的人，心里头可就不是滋味了。
“哼，不就是个采购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就是，还不是靠着娄家，走了狗屎运！”
“等着瞧吧，这肥差，他能坐多久还不一定呢！”
酸溜溜的话，一句接一句，跟不要钱似的往外冒。
李万耳朵尖，听得一清二楚，但他懒得搭理。这年头，红眼病的人多了去了，他要是挨个儿计较，那还不得累死？
他应付完外面的人，刚回到厨房，就看见傻柱站在门口，阴沉着脸，跟死了亲爹似的。
“哟，这不是傻柱吗？怎么，来食堂吃饭啊？”李万明知故问。
傻柱冷哼一声，没好气地说：“李万，你别得意！不就是个采购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你等着，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好看！”
李万听了，乐了。这傻柱，还真是死鸭子嘴硬。
“傻柱，我等着你让我好看。不过，你还是先想想你自己吧。你现在连食堂都进不来了，还怎么跟我斗？”李万笑眯眯地说，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
傻柱被戳到了痛处，气得浑身发抖。他指着李万，半天说不出话来。
“行了，傻柱，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有这功夫，还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找份工作。”李万说完，转身进了厨房，留下傻柱一个人在门口生闷气。
晚上，李万回到四合院，还没进门，就听见院子里热闹非凡。
“李万回来了！”
“李主任，恭喜啊！”
“李万，晚上请客啊！”
又是那熟悉的场景，又是那熟悉的味道。李万心里一阵无奈。
他走进院子，只见一大爷易中海、二大爷刘海中、三大爷阎埠贵，还有院子里其他几户人家，都围在桌子旁，桌子上摆满了花生瓜子和几瓶酒。
“哟，各位，这是干嘛呢？”李万装作不知道。
“李万，你回来了？快过来坐！”易中海笑呵呵地招呼道。
“李万，你升官了，咱们院子里的人都为你高兴！今天晚上，咱们大家伙儿一起庆祝一下！”刘海中说道。
“对对对，庆祝一下！李万，你可不能推辞啊！”阎埠贵也跟着附和。
李万心里跟明镜儿似的，这些人啊，说是庆祝，其实就是想借机敲他一笔。
他笑了笑，说：“各位，我这马上要结婚了，还得备彩礼呢，手头也紧，请客吃饭的事儿，恐怕得缓一缓。”
“哎，李万，你这话说的。你现在可是采购主任，油水多着呢，怎么会手头紧呢？只要手指缝里稍微漏一点，彩礼就有了。”刘海中不乐意了。
“就是，李万，你可不能这么小气啊！”阎埠贵也跟着帮腔。
“各位，我真没骗你们。我这很多事情还不熟悉，哪有时间去捞油水啊？”李万一脸无奈。
“李万，你这话可就没意思了。咱们都是一个院子里的，你发达了，也不能忘了大家伙儿啊！”易中海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责备。
李万心想，这易中海，还真把自己当成道德模范了。
“一大爷，您这话说的。我什么时候忘了大家伙儿了？我这刚回来，你们就给我摆这么大一桌，我这心里头，真是过意不去。”李万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歉意。
“李万，你别说这些没用的。你就说，这顿饭，你请不请吧？”刘海中直接了当地问道。
李万心想这刘海中，还真是个急性子，他也不惯着，直截了当的摇头：“不请，这段时间我们之间发生了哪些事大家都清清楚楚，我就想不明白了，这种情况下，你们怎么还有脸叫我请客的？”
一句话说得所有人哑口无言，最终不欢而散。
李万应付完这群人，回到自己屋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这四合院里一屋子魑魅魍魉，他的东西，一丝一毫都不会给这些非人玩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