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源扣紧姜宁的腰身，感受着她僵硬的身体。
他掀开眼皮，右眼的瞳孔猩红嗜血，如同翻涌着滚烫的岩浆。
面前的女孩却瞪大双眼，不知所措。
姜宁在看清楚男人瞳孔的颜色时，心脏一顿。
看来他是被那魔气迷了心窍，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姜宁凝神屏气，尽量忽视点唇上的湿热和腰间的力量。
她的手指凝聚灵气，趁柏源不注意，将灵气注入他的太阳穴。
“柏源，醒一醒，别让魔气控制你。”
姜宁微喘着气，试图用安抚的声音唤醒柏源。
然而，柏源只是稍稍松开了她，抬手握住了那只向自己输送灵力的手掌。
他缓缓吐气，凝视着面前的女孩，柔声道：“宁儿，我没有被那魔气控制。”
姜宁目光一惊。
柏源轻轻一笑，似有无奈，也有丝丝退缩。
“宁儿，这本来就是我。”
姜宁一时不知如何反应，可他的那双红瞳在她的注视下又隐入了琥珀色的光芒中，似乎本来就属于这只眼睛的颜色。
“宁儿，我比那魔气更嗜血，更残忍，我是饕餮，我原本就是这样的。你…怕我吗？”
柏源握着姜宁的力度加大，那手掌微微颤抖，仿佛在压抑某种恐慌。
姜宁轻轻摇了摇头。
或许她早就猜到自己的剑灵并不是一把普通的剑。
他身上散发的灵气一首都和别人不同。
姜宁抬起另一只手，替柏源整理着额前的长发，眉眼带笑地说：“不怕，柏源，不管你是什么，我都不怕。”
“即使，我像刚才那样对你？”
柏源追问。
姜宁瞳孔微缩，唇上还留有柏源的温度，此刻，她的心跳也没那么平静了。
所以，柏源刚才只是释放了自己的天性和内心的欲望，和魔气无关。
见姜宁良久没有开口，柏源兀自笑了，他洒脱地松开姜宁，无所谓地道：“刚才肯定还是被我吓到了。不过，宁儿，我不止背上有伤，你再帮我检查一下吧。”
姜宁听见他还有其他伤口，立刻变得紧张起来。
“好，你把衣裳脱了，我再看看哪里有伤。”
柏源顺从地微微敞开衣襟，露出结实的胸膛。
上面果然有几道细小的口子，虽然不像背后的伤口那般深可见骨，但也被魔气侵蚀，呈现出不祥的暗色。
他的手臂上也有类似的划伤。
姜宁蹙起眉头，重新取来干净的棉布和药膏，小心翼翼地为他处理胸前的伤口。
指尖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他温热的肌肤，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平稳有力的心跳。
木屋内很安静，只有偶尔布料摩擦和药瓶轻碰的声音。
姜宁尽量保持专注，但刚才那个突兀而带着侵略性的吻，以及柏源坦诚自己饕餮身份的话语，还萦绕在心头，让她无法完全平静。
尤其是此刻近距离的接触，他身上那混合着清冽琼花香和若有若无的炽烈气息，都让她有些心绪不宁。
她蘸取药膏，轻轻涂抹在其中一道伤口上。
“嘶……”
柏源忽然抽了口气，微微皱眉，“宁儿，轻点。”
姜宁动作一顿，连忙放轻了力道，“弄疼你了？”
她更加小心地处理着下一道伤口，指尖几乎不敢用力。
柏源却低低笑了一声，那笑声带着一丝沙哑的磁性，与他平日爽朗的笑声截然不同。
他抬手，覆上姜宁正在涂药的手背，温热的掌心包裹住她微凉的指尖。
“宁儿，”他看着她，琥珀色的眸子里映着摇曳的烛火，“也不用这么轻，我又不是纸糊的。”
他的指腹有意无意地着她的手背，带着一种细微的、令人心悸的痒意。
姜宁的手微微一颤，抬眸看向他。
柏源的眼神坦然又首接，甚至还藏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近乎玩味的探究。
他似乎很享受她此刻的不知所措，也并不掩饰自己对这种亲近的渴望。
姜宁猛然意识到，柏源似乎真的有些不一样了。
此刻的他，好像卸下了所有伪装，展露出属于“饕餮”的、带着危险诱惑的本性。
这种感觉让她心跳加速，脸颊也微微发烫。
她抽回手，避开他的目光，低头继续处理他手臂上的伤口。
只是，她的动作似乎有些不受控制。
房间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姜宁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她清了清嗓子，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转移了话题：“柏源，那魔皇胎灵……你觉得我们该如何应对？”
听到正事，柏源眼中的玩味稍稍收敛，神色也郑重了几分。
他任由姜宁为他包扎好手臂上的最后一处伤口，才缓缓开口，“那东西，很麻烦。”
“它的核心似乎能吞噬灵力，寻常攻击无效，而且聚散无常，难以捕捉。”
姜宁回想着在城主府的景象，眉头紧锁，“今日若非它突然惊惧退走，恐怕我们都要吃亏。”
柏源点了点头，“它的根基是上古邪物，又以无数恶念魂魄滋养，寻常手段确实难以伤其根本。想要彻底杀死它，几乎没有可能。”
“没有可能？”姜宁心头一沉，“那该怎么办？任由它继续作祟，收集力量？”
“杀不死，不代表没办法对付。”
柏源看着姜宁，“我们可以想办法将它封印起来。”
“封印？”
姜宁蹙眉，她思忖着帮柏源穿好衣裳，又拿起他的腰带，双臂环过他的腰。
温热的呼吸扑洒在柏源的胸膛，他原本卸下的情绪突然又在身体里流转起来。
灼热感爬上耳廓和脖颈，柏源屏住呼吸，垂头看着身下认真的人儿。
“据我所知，封印需要法器作为阵眼，而且像魔皇胎灵这样的邪物，一般的法阵估计无法封印它。”
姜宁一边说，一边给柏源系腰带，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变化。
“宁儿。”
终于，在姜宁起身离开时，柏源又抓住了她的手腕。
姜宁抬眸，正撞上那双灼灼的眸子，她的心立刻漏了半拍。
柏源微仰着头，性感的喉结滚动着，一滴汗液沿着他的下颚线，滚落下来，正滴在她的手背。
姜宁的手猛然一抖，却被柏源握得更紧。
“柏源，你…你松手。”
万千华光在柏源的瞳孔里流转，几个眨眼的功夫，他的情绪似乎经历了好几番挣扎。
最终，他轻轻松开了自己的手。
“好。”
她说什么，他都会照着做。
他是她的剑灵，身为剑灵，怎么可以忤逆自己的主人？
又怎么能对她生出那般污秽的欲望？
柏源藏住自己的目光，起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宁儿，早些休息吧，魔皇灵胎的事情，总会有办法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