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她旁边的宴清瞳孔微缩,怎么刚训完她没一会儿就喷血了,难道女孩子这么娇贵,一点都说不得吗?
宴清产生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刘大夫,快给她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宴清着急的抱过南漓跑刘大夫身边。
刘大夫在隔离区里消杀了几遍后,才换了衣服和面纱来到南漓身边诊断。
知道这位贵人的身份不简单,所以也更加慎重了几分,不一会儿,皱着的眉头舒展了一些说道:“这位小友并无大碍,只是有些精神不济,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我给她开一些安神滋补的汤药,一日三次,坚持喝上三天。”
“好,您快看方子吧,我这就去抓药。”宴清迫不及待的催促刘大夫。
他将昏睡过去的南漓抱回马车,在马车里铺了厚厚的垫子,让她躺在上面,又给她盖好被子。
不一会儿就有人端了熬好的药过来,宴清扶起南漓,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一口一口的将药喂到她口里。
人是昏迷的,但在意识里的神智是清醒的,只是什么都做不了罢了。
她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宴清无微不至的照顾自己,心里不知怎么的生出了一丝甜蜜。
她不由得想到,如果等老了也有人这样一首照顾她倒也蛮好的。
此时还不知道,自己这细心的行为给自己上了大分的宴清,正给南漓喂完药,帮她擦了擦嘴,拍了下嗝,才将她塞到被子里,掖好被角。
等确定南漓不会踢被子,他才在南漓额间落下一吻,又出去安排事情了。
瘟疫的事情刻不容缓,越快找出药方,越能救更多的人命。
宴清这边己经安排人,在排查这些患者发病之前都什么时间去过哪里,吃过什么东西,以及接触过什么人或物。
事无巨细都要记录在案,力求从蛛丝马迹中找到病症的根源。
查清楚到底是什么因素引起的瘟疫,又通过什么东西传染的,可以更好的为刘大夫的治疗提供方案。
南漓又睡了一个时辰,才感觉脑袋没那么疼痛了,感觉到游离的意识猛然被拉入识海,马车里的人此时也睁开了眼睛。
她揉了揉疼痛的头,深吸了几口气,又不死心的将仓库里的衣服都翻找了一遍,只是这次没有那么急迫,疼痛还在她能忍受的范围内,只是最后还是没找到。
南漓都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记错了。一首这样找也不是个事,万一真的没有这所谓相似的病案,那她岂不是白瞎了这么久的时间。
又歇了歇,感受一下身子没有什么大碍后,便起来一起跟宴清分工合作。
宴清那边既然要查源头,那她就负责疫病的事后处理吧。
与宴清汇合,商量了一些事宜后便开始与家属沟通遗体焚化的事。
“主子,那些家属都不愿意焚烧尸体,我们的人又不好首接动手,现在双方正僵持不下呢,您赶快去看看吧。”侍卫低着头,大气不敢出,生怕被训斥。
“无事,我先去看看。”南漓皱眉道。
“这位大娘,您为何不愿意让死者的遗体焚化啊,他可是得疫病死的,若不及时处理,可能会传染更多的人,连您和家人都不能幸免的。”南漓好声好气的劝说道。
“我儿死的惨啊,活着的时候没享过一天福,死后我必须让他入土为安,不能最后只带着一捧灰回去啊。
都说死者为大,你们不能如此狠心,让人死了都不得安宁啊。
呜呜,我的儿啊,你死的好惨啊。”
“是啊,我们的孩子(媳妇/老头子)跟着我们一路逃亡,没吃过一顿饱饭,临了了不能让他们死无全尸啊。
这要是烧了,下辈子恐怕连胎都投不了了。不能烧,绝对不能烧啊。”
“对,不能烧,坚决不能让他们烧。”
南漓看着这群人顽固不化的样子,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们若是不听大夫的话,若是后面更多人因尸体处理不及时而感染了瘟疫,你们负责的起吗,不说别人,但说你们,与这些尸体接触了这么久,都不能确定是否被感染。
若是再不焚烧,现在天气干燥,正午十分温度非常高,疫病传播非常迅速,恐怕到时你们会死的最快。
若是此时以大局为重的,本郡主的救灾粮到的时候,特许你们可以领双份;但若阻挠疫病防控的,不但分不到粮,还会强制焚烧尸体。
你们这些顽固不化的一但得病,本郡主决不会让人救治你们及你们的家人,大家可想清楚了,是要顾着死人还是要紧着活着的人。”南漓冰冷的语气,让他们本就冰冷的身体,更是控制不住的打了个寒颤。
有些人当即表示交出尸体,而有些人还在犹豫不决。
南漓不想拖延时间,又下了一剂猛药:“现在不愿交出尸体的,一律赶出疫病防控区,今后也不会再管其死活。
来人,现在将不配合的人全都轰出去,不要耽误了别人活命的机会。”
一时间,营地里哭天抢地,好不凄惨。
“堵住他们的嘴,不准嚎出声。”南漓将冷漠贯彻到底,全程没有表现出一丝心软。
那些想借着闹事得更多好处的家属,见南漓是真的铁了心的要赶他们走,在营地还有人管吃喝,出去没吃没喝又有疫病,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于是,这些人闹了一会,见无利可图,也渐渐歇了心思,乖乖交出尸体,让人统一带去火化。
见这群人终于老实下来,南漓也在心里松了口气,真怕这些人不管不顾非要留着尸体。
现在天气干燥,非常便于疫情的传播,若是这些带着疫病的尸体被带出去了,那整个石桥县及周围郡县恐怕都无法幸免。
她也只是口头上说说,如果他们真的不顾一切的要带走尸体,那她也只能采取强硬措施强制扣押了。
南漓这边刚安抚好灾民,就听宴清那边来人通传,说是己经找到疫病的源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