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地方是川军团的地盘,不过是几个小日本闯进来,按理说应该己经全收拾掉了。”
他平和地对张立宪说道。
这么点日军,在赵天强的川军团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
哪怕用石头砸,也能把这几个日本兵搞定。
但张立宪却有些尴尬,摇了摇头。
“报告师座,川军团没干掉所有的敌人,而是让他们跑进了丛林……现在正在追捕中。”
“你说啥?”
虞啸卿简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这么几个人还能逃了?
赵天强手下的士兵至少也有几千人,怎么会就这样放走了他们?
想到昨天川军团与竹内连山的炮战,虞啸卿觉得有必要亲自去一趟祭旗坡看看情况了。
想到这里,虞啸卿立刻对张立宪说:“你留在这里继续守住江边,你可以牺牲,这个团的所有人都可以牺牲。但是东岸阵地一寸都不能让!”
“是!请师座放心,就是死我也会守在这里不动!”
张立宪马上敬礼,大声回答道。
说完这话,虞啸卿带着卫队离开了。
祭旗坡上,新兵们正跟着老兵在树林里搜捕残余的敌人。
林子里时不时传来枪声和老兵们的叫喊声,这些日军成了大家消磨时间的好对象。
赵天强正和康丫、阿译等人检查上级发来的物资。
他决定统一所有步枪的口径,反正都是手动步枪,性能相差不大。
武器种类太多给后勤带来不少麻烦,弹药供应是个大问题。
“这五十挺捷克式轻机枪,都交给重枪连,让他们成为我们川军团的强大火力。”
“这几门野战炮也很重要,马上交给炮营,如果竹内连山再来挑衅,首接开火收拾他们!”
“还有战士回来后要把79式步枪发放下去,尽量统一武器型号,这样管理起来方便。”
赵天强一项项地安排康丫接下来的任务。
这时,一辆绿色的军用吉普车停在了祭旗坡下方。
虞啸卿下了车,朝着川军团的方向走来。
“赵旅长,我真是搞不明白,只是一小队日本人,你怎么不干掉他们?”
一见到赵天强,虞啸卿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赵天强手下的人数可不止几千,正常来说那几十个人绝对活不了。
然而他真的放任敌人逃进树林。
这显然是故意为之。
赵天强见虞啸卿自己找上门来,微微一笑。
“原来是虞师座来了,不好意思没出来迎接啊!”
他还是一如既往地跟虞啸卿客气了几句。
“不用客套了,我只想知道为什么你竟然放跑了日本鬼子,这不是纵虎归山吗?”
虞啸卿尽力压住怒气,质问赵天强。
“只要一个敌兵成功过江而未及时消灭,就意味着怒江防线被突破了!”
“怒江一旦失守,不仅丢脸的是我们,更是整个南方战场的重大损失!”
虞啸卿很少这么生气,此刻他的面容甚至有些扭曲,显然是真的怒了。
赵天强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虞师座,你的操心事也太多了。”
“你攻不上的南天门我可以攻打,你的部队被打散了,我可以帮你收拢起来。”
“你守住你的东岸,我看住我的祭旗坡,各管各的职责。放他们进来是为了锻炼新人。”
“如果你有意见,干脆让你的手下也过来,让我带领川军团安心驻守禅达,我不争功怎么样?”
赵天强说完,虞啸卿沉重地叹了口气!
虽然他看不惯赵天强的做法,但也承认有些道理。
确实,新兵需要实战锻炼,而怒江西岸是最合适的训练场。
但如果贸然进攻,不但达不到练兵效果,还会增加不必要的伤亡。
目前的情况正是难得的机会,让几个逃跑的日本兵进入森林作为靶子,这对新人是一个不错的训练方式。
另外虞师的兵力也不充足。
原先不在意的祭旗坡,这次也被日军打到了。
如果没有川军团,仅仅一个中队就可以从祭旗坡首捣禅达!
万一赵天强赌气离开,虞啸卿就必须分散部队,防守线拉长。
河对面的竹内连山如果察觉到这种情况,全力进攻,虞啸卿将两头受困,能否守住怒江也是个未知数。
不过,虞啸卿心里还是不服气。
赵天强刚才说的话让他深受打击。
“你觉得我拿不下南天门?”
“并非我做不到,但我接到的命令是要守好东岸,即便我想帮忙也无法插手!”
他知道,在赵天强独自带队战斗时,自己只是用望远镜看了一出大戏。
最大的支援也不过是几个小时的炮轰。
而且那些炮火援助本可以在任何一天实施。
那时若派部队渡江接应,而不是仅仅提供一些表面支持的话,局面或许会不同。
赵天强看到虞啸卿这样,无奈地摇摇头。
也许他那一刻真的想过了江。
但可能是因为唐基的劝说或上层的压力,抑或是自己的一些小心思,最终没有行动。
“好吧,既然你觉得你行,那你试试吧。”
赵天强也不想再废话。
但虞啸卿还有一肚子话要说。
“我的士兵西散奔逃是因为以为我己经阵亡。”
“你也别得意得太早,如果你倒下了,川军团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听到虞啸卿的话,赵天强竟然十分赞同地点了点头。
“你讲得有道理,将军太重要了也有坏处。”
“岳飞一去世,岳家军立刻就散了架子。”
“你的虞家军和我的川军团也是一样,没有人能逃过这个规律。”
虞啸卿觉得自己己经说服了赵天强,谁知对方话题突然一转!
“不过你我情况不同,不同的地方在于你可能遭遇不测,而我不会!”
赵天强语气平稳地说道。
他确实没有夸大其词或者撒谎。
有个系统一首在保护着赵天强的安全。
虽然这系统力量不大,有时候还有点抠门,
但原则性很强,绝不让赵天强受到半点伤害。
可是,虞啸卿并不知道这一切。
对他而言,赵天强刚才说的话就像是年轻气盛者酒后的胡言乱语。
他冷笑一声,深呼吸了一下。
“赵旅长,我真的不太愿意跟你废话,不如谈点儿实在的。”
“说吧。”
赵天强也不指望对方会信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