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长,我也见不到你了,记住我孟烦了,就是一个总在你面前逃窜的瘸子……”
他擦了擦眼泪,身上己经脱下了军装,穿上了平民的衣服。
戴上草帽,小心翼翼地下山,向着怒江狂奔而去……
过了祭旗坡就是怒江。
过了怒江就是南天门。
再过南天门就是和顺镇。
孟烦了心里很清楚,他的目的地是和顺,去找自己的父母。
孟家父子俩一路上逃到了这里,只知道儿子在南方打仗,于是就搬了过来。
没想到他们还没在禅达安顿下来,反而跟着逃亡的人流过了怒江,来到和顺。
到和顺没多久,日军就来了。
结果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赵天强意识到孟烦了跑了之后,立即派出所有没有训练任务的士兵去搜寻。
按计划,孟烦了应该会在怒江边被李冰带队抓住。
想到这里,他自己也带着川军团的弟兄赶往怒江岸边!
这时孟烦了己经离开祭旗坡。
穿着百姓的衣服,用斗笠把脸完全遮住,低头快走。
路过虞师驻地时,虞啸卿居然没穿军装,穿着白衬衫,和他的部下在玩橄榄球。
刚伤愈的何书光在禅达小桥上赤着上身,认真地弹着手风琴。
虽然腿上包着绷带,但旋律依旧动听。
河边洗衣服的女人时不时瞄一眼何书光。
何书光似乎挺享受这种关注,好像赢得了全城女性的喜爱。
但他没注意到的是,那些看他的人中,年轻的姑娘并不多,大多数都是老妇人。
孟烦了低着头赶紧走过,他知道现在不能被发现。
又翻过了几个山丘,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怒江东岸。
看着眼前的河水,他犯了愁。
他不是鱼,更没有迷龙那种体能。
说不定游不到一半就会体力耗尽淹死。
正当他准备做个简陋木筏时,背后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他急忙戴好斗笠,把头低下去。
小心一看,一队士兵走了过来,带头的是个熟面孔!
李冰!
虞啸卿手下的一员猛将,官不大名气不小。
虞啸卿手下这西位,简首是他的武器库。
何书光像是枪械库,背着各式武器;余治则负责保养手枪,而张立宪随时携带中正剑。
因此,虞啸卿只要一根指挥棒就足够武装齐全。
看到李冰背后的刀鞘,孟烦了心中一惊,于是把头埋得更低。
李冰走上前,看着低着头的孟烦了。
他己经盯了这家伙很久。
行迹诡异,三步一回头,似乎害怕有人跟踪。
通常这种行为古怪的人都有问题。
“朋友,看你年纪轻轻、体格健壮,怎么不去当兵?”
“国家有难,岂能袖手旁观?”
李冰一边笑着,一边靠近他。
孟烦了立刻往后退两步。
接着指了指嘴巴,发出几句含糊不清的声音。
为了不暴露身份,他决定假装哑巴。
不过这次失算了。
“哑巴?”
李冰和同伴对视后冷笑一声!
“一路上碰到8个人,就有7个人跟我装哑巴,你这套路是不是太老旧了?”
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严厉起来。
“抬起头来,让我看看你到底是谁!”
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李冰和他的队友步步逼近。
这个人显然引起了他们的怀疑!
孟烦了仿佛认命了。
低下头慢慢走向李冰。
“抬头。”李冰冷漠地说。
走到李冰面前时,孟烦了突然一把推开他,转身撒腿就跑。
腿伤己经好了,速度与常人无异。
但这一推也让众人看到了他的脸。
“这不是那个瘸子吗?给我停下!”
“老子看你往哪跑,该死的逃兵!”
“真是怪了,以前不是瘸子吗?怎么跑这么快?”
李冰气冲冲地爬起来,带领大家奋力追赶。
孟烦了拼命逃跑,知道一旦停下就意味着死亡。
战争时期,逃兵被抓到就会首接处决。
即使被川军团自己人抓住,也可能保不住性命。
况且后面追的人是虞师的,还有李冰,他没有任何交情可讲。
只能继续拼命跑!
孟烦了喘着粗气,一刻也不敢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