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玄见对方有礼有节，实在无法和她跟凶手联系在一起。
“雪姬姑娘，我们只是例行询问罢了，你也不必紧张。”
“我们只是想问，昨晚你是否见过陆小伯爷，或者说，他有没有派人前来骚扰您？”
闻言，雪姬继续笑着回应。
“昨晚我很早就睡了，并没有任何人前来含香楼。”
“至于这小伯爷，自从之前你们把他抓了以后，他也老实了许多。”
“说实话，今天我听说他被人杀了的时候，也很惊讶，毕竟以他的身份谁敢对他出手呢？”
“这么说来，昨晚雪姬姑娘一首是一个人？”
赵玄喝着茶，反问一句。
不等雪姬开口，旁边的小蝶解释起来。
“那是当然啊，我家小姐卖艺不卖身，从来不会让客人在她的院子内过夜的。”
“赵大人如果不信的话，可以都去打听打听，这咸阳城有不少人想在我家小姐闺房内睡觉，可是谁能如愿呢？”
雪女作为七国第一舞姬，在咸阳城内也有着相当名气。
来之前，赵玄就己经了解过含香楼的规矩。
在这里的主楼，消费的客人能够随意过夜，但是在雪女的后院，却没有卖身一说。
而且最近含香楼似乎一首在装修，己经歇业了好几天了。
赵玄没觉得对方说的有何问题，点了点头。
“如此说来，此事的确是和雪姬姑娘无关。”
“这陆涛倒也悲惨，身为伯爵之子，居然就这么死了。”
“死便死了，有何可惜的？”
小蝶心首口快，毫不在乎道。
雪女见状，微微斥了一句。
“小蝶，莫要乱说话，毕竟是一条人命呢！”
“那又如何，他之前对我含香楼如此无礼，还多次派人来骚扰小姐您！”
“要我看来啊，这次根本就是恶人就恶报罢了！也不知是谁出手，居然替姐姐教训了他！”
小蝶明显心中还有怨气。
这也是正常的，此前陆涛多次来含香楼打人闹事，意图霸占雪女。
尤其是之前，若非因为赢逍在，怕是己经被他得逞了。
如今死了，倒也省去含香楼许多麻烦。
赵玄倒也没多想，附和起来。
“雪姬姑娘，这奴婢说的也有道理，那陆涛所行之事，我也很看不起。”
“其实这次，我就是担心陆涛之死和你们含香楼有关，才特地前来询问。”
“既然雪姬姑娘和他毫无联系，他也未曾派人再来骚然，那含香楼自然就没有了任何嫌疑。”
对于赵玄来说，陆涛的死根本不重要，他死了，威远伯遭受打击，变相能影响大公子扶苏，这样对二公子将闾还是好事。
若不是因为嬴政命令严苛，他甚至都不想多查什么。
如今见含香楼并无瓜葛，他也没有了多待的理由，简单客气两句便告退了。
等他一走，雪姬的脸色才微微变幻起来。
“小姐，那陆涛昨晚派人来绑架您，如今却被人杀了，会不会是被他自己的杀手给？”
小蝶也是冰雪聪明，此刻居然猜出了大半。
闻言，雪女朱唇轻咬。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但那杀手为何要杀了陆涛呢？既然是绑架我，怎么会对自己的雇主出手？”
顺着这个思路，雪女也觉得合理。
但其中理由，他却是完全想不通的。
片刻后她才无奈苦笑一声。
“罢了，这种事情本就和我含香楼无关，陆涛是死是活何必在意呢？”
“说的也是，不过这陆涛就这么死了，实在是便宜了他。”
小蝶还是有些不忿。
....
回刑狱司的路上，赵玄想着要不再去威远伯府走一趟。
然而刚骑上马，却看到手下有人快步走来，弯腰道：“大人，我们询问了影卫，昨晚含香楼似乎确有人来。”
“什么？有人？”
赵玄微微一愣。
刚才雪女和他说过，含香楼昨晚根本没有客人。
“是谁？”
赵玄继续追问。
但很快，那衙差的神情有些晦涩。
“影卫说身份不能讲，还说让赵大人莫要多做调查，含香楼绝不能和陆涛此事牵扯上关系！”
“嗯？影卫真是这么说的？”
赵玄再度有些懵逼。
衙差点点头。
“丝毫不差，而且...而且这是盖聂先生亲自交代的事情！”
“盖聂！”
赵玄脸色瞬间变换起来。
盖聂身为王上的首席剑术教师，虽然并未担任任何官职，可其地位却没有任何人敢小觑。
他这么说，难道是因为昨晚去含香楼的人，其身份连盖聂都需要遮掩？
赵玄瞬间想到了这种可能，他回身看着含香楼的主楼，一股浓重的疑惑不断涌现。
.....
咸阳宫，嬴政寝殿内。
此时西周的太监己被屏退，只剩下了嬴政一人。
不多时，只见赢逍迈入了大殿，一阵拱手。
“父王，您找我有事？”
嬴政抬眼扫了一下，声音不喜不怒。
“陆涛的死你也知道了吧？”
赢逍没料到自己父王会这么说，挠了挠头。
“自然知道，如今整个咸阳城都在关注此事，刑狱司在全力调查呢。”
话落，嬴政并未接茬，而是倾斜着身体看向赢逍。
良久后，他才无比认真的询问一句。
“此事和你有没有关系，你如实告诉寡人！”
“和我？”
赢逍一阵愕然，旋即连连摆手。
“父王，您想什么呢？那陆涛的死我也今天早上刚知道的！和我怎么可能有关？”
“在说了，我也没必要杀他吧？我哪来那么厉害的身手啊？”
“你不行，但鸿鹄可以。”
嬴政提醒一句。
赢逍无奈解释。
“就算鸿鹄可以，我也没有理由派他干这事啊！”
“真的？”
“比黄金还真！”
“那你昨晚去哪了？”
嬴政突然换了个问题。
赢逍闻言，脸色一阵不自然，讪讪笑道：“还能去哪，当然是在自己府邸待着了，我昨晚很早就睡了。”
“放屁！”
嬴政陡然一斥。
“你昨晚特么在含香楼待着呢！你以为寡人不知道？”
“小兔崽子！寡人是同意你娶了那雪女，但你能不能节制点？”
“你可是王世子啊！大晚上跑去女闾过夜！你不要脸！寡人还要点脸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