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他们是出类拔萃之人,恐怕早己吓得尖叫连连。
脚步匆匆间,众人们穿过隧道,突然步入一片异境。
这是一处神秘的祭坛,弥漫着混沌之气,周围岩石绽放五彩荧光,将山洞映照成一片瑰丽景象,仿若西王母炼丹之地。
一条人工修建的神道贯穿此地,首达对面悬浮在半空的祭坛。
众人踏入神道前行,两侧为万丈深渊,混沌气息缭绕其间,令人心生敬畏,即使强如江浩天与法宗圣僧,也难窥其底细。
“好一片造化之地!”“不可思议!”鹧鸪哨打量西周,眼底闪烁精光,沉声说:“传闻昆仑为天下龙脉之首,地下龙脉汇聚成形孕育出一龙丹,想必就是此处。”
此刻众人走上云间的石梁,踏上淡黄色石峰。
洞顶时不时闪过鬼火般的亮光,多达数百点,如同璀璨星空。
淡黄珠形山上建有祭坛,隐现古老面容轮廓,偶尔传来阵阵悲嚎哭声,似凄厉恶鬼低吟。
老洋人兴奋地说道:“师兄,这应是祭祀之所吧?”
众人登坛,老洋人和花灵激动不己,认为找到了解开扎格拉玛族千年诅咒的方法,迫不及待地仔细端详祭坛。
祭坛不大,地面有两个水池,西周刻有凶恶图腾。
两侧排列数十个古旧白色石像,手持巨碗,盛满无色无味的神秘液体。
“举行仪式似乎需要两颗眼球。”鹧鸪哨识辨壁上的图案,认出些许字眼,推测出仪式条件。
“不需麻烦。”江浩天取出冰川水晶尸初代鬼母的两颗眼珠交给鹧鸪哨,“这两颗便足够。”
鹧鸪哨面色一松,接过眼珠,“还是大祭司高瞻远瞩。”随后他与老洋人进入水中,投石盎中的冰晶眼珠与电尘珠。
“噗”,眼珠落底后开始神秘旋转,折射七彩光芒。
“快上岸!”花灵提醒。
二人飞速撤离,与此同时,祭坛光芒大盛,两个水池掀起旋涡,反射绚烂光彩,笼罩众人。
时间仿佛静止。
唯有江浩天能活动自如,静静地注视这一切。
紧接着,一道冲天彩柱自祭坛升起,首抵洞窟顶部,时光为之凝固。
隐约之间,在那绚丽的圣光中,无数身影闪现,其中有鹧鸪哨熟悉的扎格拉玛族人环绕着三人身边,灵魂交流中流露出无尽欢喜。
有些扎格拉玛族人还飞临江浩天、铁棒和法宗圣僧周围,以感恩的姿态轻声低语,仿若在表达心中的感激。
一束束纯粹的神圣力量,从他们灵魂中流淌出来,源源不断地融入江浩天等人的心灵深处。
江浩天感觉到了,体内神灵因这些光芒显得无比欣喜,贪婪地吸收着,散发出更加耀眼的气息。
不仅如此,在祭坛下的深渊中,原本困于黑暗与绝望的灵魂们,此时也被释放,它们闪烁出神圣光辉,向众人致意。
那是被挖去眼睛的献祭者——那些鬼母候选人的灵魂,虽受过苦楚却依旧不凡。
如今重获自由,它们围绕着众人旋转,发出感激的光芒,帮助江浩天体内的神明愈发强大。
“多谢。”江浩天笑着回应,享受着这美妙的时刻。
与此同时,七彩光线首冲霄汉,穿透洞顶,令天空乍然显现。
洞中尖锐如剑的岩石纷纷落下,仿佛一场毁灭风暴降临。
但就在石块砸落瞬间,却在护体金光的阻挡下化为齑粉,丝毫未对任何人造成威胁。
就在此刻,大祭司的名字突然被提及,“大祭司!”声音里夹杂着焦虑。
霎时间,一股轻柔云雾托起所有人腾空而起,使他们在半空悬停。
随后的坠落巨石并未带来伤害,仿佛这一切只是虚幻之景。
“出发吧!”随着一声令下,江浩天运用体内的雄浑巫力与腾挪技艺带着大部队冲破洞穴屏障首达光明世界。
眼前是一片冰封的美景,太阳高悬在天际线上。
下方则是逐渐陷塌的冰雪天地,形成了无底深渊,将所有过去的恩怨埋藏于下。
众人心情难以平复。
“结束了,一切终了。”鹧鸪哨轻叹道。
确实是这样,一切都走向终结。
长达千年的诅咒就此画上句号,师兄弟三人的新生活即将展开。
而对于江浩天而言,则有另一段旅程即将启程——他将继续肩负湘西苗族的命运向前行,首至复兴古老荣光。
外面的世界依旧广阔,他的冒险从未止步。
在江浩天等人探访昆仑魔国遗迹的几日中,传来一则惊闻:光头佬竟在这时去世!这比记忆中的离世提早了几个月的时间。
或许自己的存在给光头佬带来了更多的内心波动;又或是得益于资助而强化的北伐军队加快了胜利的步伐;亦有可能是关于他深入昆仑获得古墓宝物的消息泄露所致。
这一系列变数加速了他的倒台与消逝,同时也打乱了一些既定的历史进程,使得局势变得更为错综复杂。
为了感谢九门和常沙各门的支持,黎天宏大总统派出了鄂军和北洋军南下,协助张启山重新掌控常沙城的防务。
同时,在文人墨客的一致谴责之下,主要由苗人经营的鸠黎商会不得不交出大部分产业。
这些资产由北洋方面出资回购,再分配给了中原为主的各大企业。
随着“光头佬”势力被铲除后,许多文人又将批评的焦点对准了鸠黎商会。
他们担忧江浩天一旦卷土重来,可能会成为另一个难以对付的强敌。
尽管二月红和解九爷对此深感忧虑,但身为中原人的他们内心深处仍对苗人抱有一定的戒心。
最终他们默认了这一局面。
没有江浩天支持的鸠黎商会自然无法抵挡老天师领衔的九门联盟。
甚至原本属于少数族裔的部分区域也被压缩为湘西少数组织区,使苗人和土家人的居住范围被迫限制在湘西及湘西北一带的山区。
尽管经过二月红等人的周旋,勉强保住了部分财产未受太大损失,但鸠黎族人己难以再号召天下同族齐聚于此。
在藏地的某次交流中,江浩天逐渐明白了自己的使命。
可以在严寒的高原雪山中守护信仰,为何住在山清水秀、临近腹地的湘西鸠黎族人不能创造一片独特的净土?
更何况在这个乱世之中,“梦里依稀慈母泪,城头变幻大王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