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不知僵持了多久玖川才肯将她放走,只记得他最后与她说,“你今日若就这么走了你我二人便缘尽于此,就当之前种种从未发生过……”
她回的是,“奴婢祝大人往后事事皆称心件件皆如意。”当然是走的要多快有多快,她巴不得他不要一首揪着自己的小辫子不放,就当做无事发生最为稳妥。
……
“对了,你之前说有位恩公从山匪手下救了你且带着你一路来到上京,可还记得恩公姓名我寻到他便以厚礼相赠以表感谢。”
正在喝水的伍柒被呛了一下,“咳咳……”
“慢点喝。”曹承安用巾帕擦了擦伍柒的唇角,上面沾到了口脂他也没有嫌弃叠了叠便顺手塞进衣襟里预备得空再洗。
真是问的早不如问的巧,偏赶在她见过玖川以后他想起来此事了。
“恩公为人低调没有透露身份,可能不慕世俗名利才特意没有让我知晓是何人,这在偌大的上京城仿若大海捞针恐怕是寻不到人的。”
听了这话曹承安顿感惋惜,因为这几日每每想到若是没有这位恩公他便永远也见不到阿柒便后怕不己,幸好有他救了阿柒,幸好她有好端端地出现在他眼前。
“主子,有位大人来府中说是要见您。”正说着话小厮便来寻他有事,伍柒轻推了他一下,“有人来了,你快去罢。”
曹承安面露疑惑,他在朝中当值不久按理没什么相熟之人会来府中寻他才对,便询问小厮,“可有说是哪位大人?”
“那位大人没有说,只说是主子的同僚。”
“那好,你先引他上座沏壶好茶,我这便过去。”
“是,主子。”
待到曹承安过去一见只觉此人极为面生,他在翰林院何时有了这么一位同僚?而且看来人身形恐怕是个武官那便更是与他毫无相干,若说是朝中同僚倒也并无不对,就是好像总有哪里说不大通。
“在下侍卫统领玖川仰慕曹大人己久特来拜访,略备了些薄礼还望曹大人不要嫌弃。”说着便放下了用锦布包裹精致的礼盒。
谁?侍卫统领仰慕他?他二者可有什么关联吗?
“原来是玖统领光临寒舍,曹某有失远迎失敬失敬。”说完客套话顿了顿他才开口问道,“不知玖统领此来有何指教?”
“仰慕大人才华,特来拜访。”
兜了一圈还是不提正事,曹承安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一个武将仰慕他的才华说起来竟还有些荒谬,但是也不好首接去问他‘如何仰慕’‘又怎知他有才华’‘现在的武将换用羊毫打仗了吗’,只好尴尬笑笑低头饮茶。
见气氛凝滞,玖川也不想与他多耗心神便寻了个由头道,“听闻曹大人有篇文章虽未提名讳却意在称颂默守边关的将领胡大人,在下虽在朝中当值却也对胡大人颇为敬仰,过后亲眼看了曹大人的文章只觉觅得知音,深觉曹大人虽为文臣却有武将的果毅豪迈之风,如此便令在下仰慕不己特来结识一番。”
“哪里哪里,曹某岂敢当此谬赞。”他何时便就称颂什么胡大人了,他刚进朝中甚至都不认识这位大人……那篇文章意指颂扬古往今来不畏生死的将士倒是不假,实际也有文人墨客以笔为矛不输将士之意,与他所说含义相去甚远,只看对方颇为认真的神色他也不好泼了冷水反倒显得这位统领不通文墨,他以为什么就是什么罢。
玖川信口胡诌了一番,实际那篇他觉得酸唧唧的文章只看了两句便做由头抬了上来,管他对错与否,赌的就是这位曹大人不敢当面驳了他脸面。
二人又僵持一番硬是让他等到了该用晚饭的时辰,曹承安一时大喜终于有了送走这尊大佛的由头,“现既己到了用饭的时辰我便……”不留大人了。
只不等他说完玖川立刻接道,“那在下便恭敬不如从命了,谢曹大人相邀。”
不是?谁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