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少爷又在闹什么别扭,明明找到他顺利返回是件好事,但是他一路都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同他说话得到的回应也只是“哼”的一声。
就比如伍柒问他,“你刚刚都碰见什么了?”
得到的回答是,“哼。”
“我准备了简易淋浴房还有户外滤水器,白天太阳能加热过的储水箱倒是还有水,就是时间比较长没有那么热了,晚上要洗的话先将就用着吧,以后尽量白天用水就能尽量保温。”
顾临风依然,“哼。”
“少爷这是埋怨老奴救驾来迟让少爷受苦了?”
伍柒不知道他又在生什么闷气,总归也好哄,索性逗逗他。
这句话果然让顾临风也有点难崩,忍着想要笑出声的冲动回道,“少来这套,你能来我肯定是感谢的,何况来得也不算迟。”
“那少爷这是?”伍柒继续疑惑发问。
就见顾临风别别扭扭地酝酿了一番,低声埋怨道,“你这人好话都不会说一句,找都找着我了,张嘴就是再找不到就要折返了,骗都懒得骗我一下……”
哦,原来症结在这里,伍柒恍然大悟,这年头说句实在话太容易遭人诟病,尤其跟少爷说话更需要学会语言的艺术,总之顺毛就对了。
“是我表达有误了,我主旨是想感慨事情进展的顺利且幸运,至于后半句话你可以理解为,算是一种为了衬托行事顺遂而做出的夸张的表达手法。”
事实上当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夸张成分,她说话也从来不会刻意夸张,但是现在这也是为了调和气氛必须做出的小小让步,她不想在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上和对方做无谓的争辩。
用三两句简单的话就能解决的问题,何须与他辩到盘古开天辟地时她又是如何如何考虑,如何如何才能让事态利益最大化。
真话从来都不好听,ok,那解决方式也很简单,以后话只说半句就好了,不必所有别人觉得逆耳的言论都搬到台面上来,她今天也算从少爷身上学到了点什么。
“行了行了,其实也就一点小事,我知道自己有点矫情了……”说着也觉得不好意思,极其不自然地转了个话锋,“我们是不是快走到了。”
他也只是想小小抱怨一下,对方察觉他情绪的速度也很快,他没什么好再不满意的地方。
事实上顾临风自己都没发觉,他的行为更像是己经可以在很信任的人面前做出的一种,甚至称得上“撒娇”的行为。
至于伍柒就更不会明白了,她只知道对待少爷就是顺毛者昌逆毛者使其炸毛还要负责顺回来。
回到营地之后顾临风收拾着准备洗澡,正从包里往外掏东西出去,就发现最里面还偷渡了一只带双马尾的巨型虫,还是白天吓过他的那个品种,这会儿更是吓得他浑身一激灵。
他一个闪身跑出帐篷下意识就要找伍柒求救,但是刚看到她想说有虫子又犹豫了半晌,觉得自己这样有点丢人,假如她不害怕则会显得他更丢人。
最终还是觉得命比脸重要,今天不解决了它他非得被这个巨型双马尾吓死不可。
“救命!我包里跑进去一只超级大肥虫!”
(虫:是恶评,是污蔑,是诋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