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地铁站似乎没有多少人,稀稀落落的人群中包含了刚刚赶完高铁又打车来这地方的苟俞和朱袅。
这是朱袅和她的好舍友们约定了集合的地点。
“你看见他们人了吗?”朱袅踮起脚尖四处张望着。
苟俞抬头看了看,然后伸出手架着朱袅的胳膊把小小一只的少女举了起来,朝着特定的方向举了起来。
“看到了吗?”身后是苟俞关切的声音。
朱袅咬着嘴唇,一抹红霞缓缓爬上她的脸颊。
她甚至都能察觉到不知道多少行人的目光朝着自己这里聚集,甚至旁边还有个小孩叫嚷着让他的爸爸也这样把他举起来玩。
孩子们,这并不好玩。
“看到了,快把我放下来!”这一句说的相当急促,不如说被举起来的时候朱袅就已经不在乎看不看得到了。
她不仅真的看到了自己的舍友,自己的舍友也看到了她。
但就好像是心照不宣,在看到朱袅被苟俞举起来的时候竟然开始看着朱袅鼓掌。
就连作为萝莉寝室长家属的徐年也开始鼓掌了。
仿佛这是一场优秀的杂技表演。
目光不断地由其他的路人转移到被举起来的朱袅的身上。
苟俞不仅没有把朱袅放下来,反而举得更高了一些。
同时大喊了一句:“辛巴!”
好了,这下是真的所有人都在看着朱袅了,甚至还有不少停下脚步开始拍照。
现在朱袅的脸是真的红的要滴出血来了。
她一脚踢在苟俞膝盖上,趁着苟俞吃痛的间隙挣脱了束缚,回头一拳打在了苟俞的腰子上。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令旁人不禁赞叹。
看着苟俞捂着腰子的满脸痛苦,行人也纷纷捂住了自己的腰子,加快了脚步离开。
朱袅抬头,面前是打着哈哈缓缓走来的自己的舍友们。
“诶,小鸟,好巧啊小鸟,你也来坐地铁吗?”柳懈仿佛刚刚看到朱袅一般,挠着脑袋走了上来。
甚至叶卿嫦还伸出手和朱袅握了握手:“刚才半天都没看见你,太巧了真是。”
随后,叶卿嫦看向了旁边蹲在地上面容扭曲的苟俞:“这是......”
“遛狗呢。”朱袅伸出纤细修长的右腿踹了苟俞一脚。
“不愧是小鸟啊,溜的狗都和别人的不一样。”叶卿嫦和柳懈又开始恭维,顺便拍马屁。
“行了别贫了。”朱袅深吸了一口气,摆了摆手,“不是要去海边吗?虽然我知道去的时候已经天黑了,但也不能太晚了吧?”
她看向自己的舍友。
她在出门之前把不是很适合沙滩的长裙换成了短裤搭配上身白色灯笼袖衬衫,舍友似乎也一样,全都是一身便装。
没有泳装。
她没有去过沙滩,所以她对于沙滩的印象就是文艺作品中的泳装,现在看来似乎对于秋日的沙滩来说这东西本身就不是那么刚需的。
但是也没人告诉她不用带泳装。
所以她带了。
就在苟俞家里,给她准备的房间里面,那个衣柜里面全都是符合她尺码的衣服,什么样的都有。
当然不像是自己家里面那个衣柜里面见习女神准备的衣物那样极端。
她选了一套暴露程度没有多高的,虽说她也没打算穿,只是如果舍友都穿了的话她也不得不随大流。
现在看来还好,自己的舍友貌似都还坚守着男性的尊严。
其实朱袅是有想过明天早上再去,但貌似这个一时兴起的念头让所有人都兴奋不已。
再说,在海边住一宿也算是以前都没有过的新奇体验。
当然这个点子是由两个人的同意敲定下来的。
一个是杨舒礼,她是真的想在海边吃海鲜。
一个是叶卿嫦,脑子里有点文青入脑的她是真的很想要看在月光下的大海。
“走走走,先上地铁,坐六站就到了。”调研完行程的柳懈对于接下来的行动一清二楚,直接担任起了向导。
一般来说在旅行的时候总是这样的,会有一个对全程都尽在掌握的向导,还有剩下几个一问三不知,总是询问接下来往哪走的家伙。
朱袅很高兴自己是一问三不知的家伙。
地铁上的空位还有很多,从痛苦中缓过来的苟俞也理所应当地坐在了朱袅的旁边。
甚至还用屁股顶了顶朱袅,把她往旁边顶了顶。
“怎么,你不知悔改是吧?”朱袅挑了挑眉。
“我不觉得一个狮子王的光荣诞生有什么需要悔改的地方。”苟俞一脸正色,仿佛他刚才做的事情是为了大道苍生。
“你......”朱袅气笑了。
但随后,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拍了拍苟俞的肩膀。
“没事,我不怪你。”随后就转向了另一边和她的舍友聊天去了。
“嗯?”
苟俞本能地感觉有些不对,但好像又说不出来是什么地方不对劲。
他总不可能现在还凑到朱袅的面前让对方抽他两巴掌。
但是小鸟看着也不像是生气了的样子啊。
可小鸟也不像是脾气那么好的,尤其是对他而言。
他捏着下巴死活想不通什么道理,干脆拿出手机开始刷视频。
想不通的事情就不要去想了,这是著名哲学家朱袅说过的名人名言。
然后他反手又搬了两个弱智小视频分享给朱袅,成功达到他和朱袅“人人有粪”的境界。
不知过了多久,苟俞只知道旁边朱袅和她的舍友们的讨论已经从海边的烧烤延伸到了诺曼底登陆。
忽然有些发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弱智小视频刷多了。
快要像是上水课时候疯狂点头前,一只小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苟俞带着迷迷糊糊的眼神看向旁边,是站起身来的朱袅。
接着,他就看到朱袅走向打开的车厢门。
哦,该下车了。
他背起包,跟着朱袅离开了地铁。
却看到朱袅忽然开始摸她自己的衣服口袋,还上下拍打,像是丢了什么东西一样。
手机丢了吗?
他看着朱袅又一次走进了车厢里面。
没多想,苟俞就站在外面的站台上,打着哈欠。
说起来,小鸟的其他舍友呢?没下车吗?
似乎想到了什么,苟俞猛然清醒了。
他猛地抬头,看向了头顶上站点的标识,明显和他要下车的地方不一样。
再看向车厢,缓缓关上的,来不及进入的车门前是竖着中指的朱袅。
“哈哈,笨比,等下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