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绣绣和青叶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侯府。
和沈夫人说了在茶楼发生的事。
沈夫人失手打翻了茶盅,“什么?宋世子带走了盈盈?”
孟绣绣急得嘴唇都起泡了,“伯母,宋世子误以为盈盈欺负了西小姐,带走盈盈要为西小姐出气。宋世子万一做了点什么,盈盈娇弱,承受不住的!”
沈夫人一阵头晕目眩。
位高权重的庆国公世子,天之骄子,下手难免没有分寸。
万一真对盈盈做了什么……
沈夫人的心慌得厉害,不敢再想下去。
可看到一脸急色的孟绣绣,勉强打起精神安慰她:“绣绣,我会想法子救出盈盈的。我派人送你出去,免得被老夫人知晓你上门,再生事端。”
孟绣绣:“好,要是盈盈回来了,伯母记得派个人来孟家说一声。”
“我知道了。”
沈夫人派了个丫鬟,悄悄送孟绣绣出去。
她身子一晃,急得差点摔倒。
婵嬷嬷和青叶连忙扶住她。
“夫人!”婵嬷嬷忙道,“您撑住!三小姐还等着您做主呢!”
沈夫人闭了闭眼,“我知道,去备马车,我现在就去庆国公府求见平阳郡主。”
“是!”青叶腿脚快,跑着出去让小厮准备马车。
婵嬷嬷搀扶着沈夫人落在后头。
才走出院子,沈雪恬突然捂着脸跑了过来,冲到沈夫人怀里,差点将沈夫人撞翻。
虽然没有被撞翻,但心口被她撞得生疼。
婵嬷嬷道:“西小姐怎么横冲首撞的?若是撞倒了夫人如何是好?”
沈雪恬暗骂了一声老不死的。
抬起一双泪眼,委屈地说:“母亲,我的脸好疼,万一留疤了怎么办?恬儿好害怕~”
经她提醒,沈夫人发现了她脸上的红痕,不短。
沈夫人皱眉:“这是怎么弄的?疼不疼?”
沈雪恬学着沈雪盈的作态,依偎在沈夫人怀里。
但绷紧的身子,彰显了她内心的抗拒。
她控诉道:“还不是三姐姐,妒忌我,故意划的!母亲,你给我上点药吧,我不想留疤。”
沈夫人恍惚了一下。
这是沈雪恬回到侯府后,第一次依偎在她怀里撒娇。
她应当抓住这次机会,修补和沈雪恬缺失了十多年的母女情分。
可盈盈危在旦夕……
沈雪恬撞开婵嬷嬷,挽住沈夫人的胳膊,“母亲,你不愿意给我上药吗?就因为我没有养在你身边,所以你不疼我吗?母亲,你别只疼三姐姐,也疼疼我好不好?”
沈雪恬泪眼汪汪地望着沈夫人。
她委屈可怜的言辞,让沈夫人为之一颤。
沈夫人颤抖着抬起手,握住了沈雪恬的肩膀,“恬儿,母亲当然疼你了,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
婵嬷嬷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沈雪恬是沈夫人生的,但不是她生的。
她当然更喜欢亲自看着长大的三小姐。
三小姐生死未卜,迟一刻,就多一分危险。
她想提醒沈夫人,得赶紧出门去庆国公府。
芳枝看出了她的意图,故意狠撞了她一下。
“哎呦,我不是故意的,嬷嬷,你没事吧?”
芳枝又是为婵嬷嬷捶背又是捏肩,阻止了婵嬷嬷开口说话。
青叶见沈夫人迟迟没出来,就回来查看。
沈夫人瞧见了青叶,心中有了主意。
“婵嬷嬷,你带着恬儿去上药。”
沈雪恬霸道地抱住她的胳膊,“母亲,你让一个下人给我上药?你当真不疼我?”
沈夫人:“婵嬷嬷是和我一块长大的,情分非同寻常。恬儿乖,我晚上来看你。”
她用力拂开沈雪恬的手,毫不犹豫地往前走去。
沈雪恬眼底划过一抹恨意,要追。
婵嬷嬷眼疾手快抱住她,“西小姐,老奴带您去上药吧,您的脸若是留疤了就不好了!”
沈雪恬气愤。
老不死的贱人!
明晃晃的偏心!
对一个假货那般上心,呵呵,嫡亲的女儿还在吃苦呢。
她开始期待,老不死的贱人和亲生女儿相见的那一日。
老不死的贱人会不会被活生生气死!
沈夫人带着青叶匆匆去了庆国公府。
等了一会,才见到平阳郡主。
平阳郡主吃惊:“出什么事了?”
沈夫人勉强说道:“郡主,兹事体大。”
平阳郡主会意,让屋内的闲杂人等都退出去了。
沈夫人这才将沈雪盈被宋逸风带走一事说了出来。
平阳郡主瞪大了眼珠子,半晌,干巴巴地说:“你说的登徒子,是我的儿子?”
沈夫人:“宋世子肯定是误会了什么,才带走了盈盈。希望郡主能帮我将盈盈找回来,届时,我会带着盈盈亲自登门赔罪。”
平阳郡主回过神来,顿时无地自容。
自家的儿子,做了登徒子的事。
受害一方,还要委曲求全。
何况受委屈的,还是她喜欢的姑娘。
她忙道:“我那个混账儿子,我肯定会教训的。盈盈受委屈了,我现在就去找她。”
女儿家的名节,十分要紧。
她悄悄地派出人去寻找宋逸风。
另一厢。
温室中。
温暖如春,沈雪盈昏昏欲睡。
哈欠连天。
她轻轻晃了晃脑袋,“宋世子,我出去站一站,否则我要睡着了。”
宋逸风专心地雕刻着琴声,闻言,头也不抬地说:“去吧。”
沈雪盈揉着眼睛,走出了温室。
出了温室,被风一吹,她清醒了不少,连忙寻找出去的门。
宋逸风喜静,别庄内伺候的人寥寥无几。
走了一路,并未碰上人,同时,也迷路了。
她停了下来,气喘吁吁。
“这地方摆了这么多假山假石做什么?那条路好像走过……哎呦!”
身后一股大力,将她卷入了某个温暖的怀抱里。
又来一个登徒子?
她抓住那人的手腕,照着虎口狠狠咬下去。
谢砚骁面不改色:“松嘴。”
熟悉的声音。
沈雪盈抬头,杏眸亮了起来,“是你?快带我离开!”
谢砚骁凤眸沉沉:“知道怕了?他带你走的时候,为何不反抗?”
“我反抗了呀,可惜没用。”
沈雪盈捏着谢砚骁的袖子,晃了晃,“师傅~大好人~快带我离开吧,我母亲该急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