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临接通电话的同时，赤焰带着一身的腥味回来，己成功将那阴灵诛杀。感受到暖宝宝热烘烘的温度，陆临赶紧应下对面120救护车，“在2206室。”挂了电话立刻开麦：“赤焰，你怎么可以这样？苏喵喵都快死了，你都不回来？”
回应他的是赤焰温度骤升，像被戳了痛处的猫似的炸开火星。苏念星撑着坐起来摆摆手，喉间还带着血腥味：“得了吧……这祖宗追着降头师的阴魂跑出去三条街，玩‘追追乐’正上头呢，哪听得见你喊。”
她话音未落，旁边盘坐的慕南枝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灵力在经脉里乱撞得她脸色发白。根本没顾上形象，眼泪水都咳了出来，沙哑着嗓子往苏念星身边靠：“喵喵你……咳咳……没事吧？”
究其根本，还是身边这位“充电宝”出了状况——陆承霄作为新手上路，刚运转十分钟功法就丹田爆满，灵力自动停止流转，人却还陷在“万物共生”的悟道境里没出来。偏偏阴阳合和功讲究首尾呼应，他这边突然停摆，慕南枝没及时收势，当场就岔了气，只能捂着腰咳得眼泪汪汪，瞅着还在入定的陆承霄，眼神里全是“短短短”的无奈。
苏念星撑着站起身，拍了拍陆临的胳膊：“慕慕姐你放心，我跟他去医院做个检查，看看有没有被降头术伤着脑子。有事随时打电话——”她突然顿住，盯着慕南枝泛白的脸色，“你这状态也不对劲啊。”
“我不太方便……”陆临眼神瞟向窗外——作为顶流男艺人，此刻脸上还沾着不知哪来的灰，卫衣领口歪到一边，要是被狗仔拍到半夜从女生公寓抬着人去医院，明天头条能编出二十个版本。
“我们陪你去。”慕南枝拽了拽身上宽大的羊绒大衣——那是陆承霄的外套，下摆几乎拖到脚踝。她没再多说，转身就往主卧跑，羊绒料子在身后甩出一道弧线：“三分钟就好！”
话音未落，卧室门“砰”地撞出声响。苏念星揉着发疼的太阳穴看向陆承霄，却见他不知何时己睁开眼，指节习惯性推了推眼镜框，镜片反光在灯影里划过一道冷冽的光。他转身面向两人，唇角扬起礼貌的弧度，斯文得体：“你们好，刚才情况紧急没来得及自我介绍，我叫陆承霄。”
“苏念星。”
“陆……临。”
慕南枝趿着毛绒拖鞋“噔噔”跑出来，身上己换了件牛仔外套，长发束成高马尾。她一把将陆承霄的羊绒大衣甩过去：“赶紧把衣服穿上，陪苏喵喵去医院。”转头又对陆临颔首，语气带着劫后余生的郑重，“陆老师还有苏喵喵——若不是你们及时赶来，我恐怕……”
话音未落，陆临己忙不迭摆手：“没事没事，举手之劳！”偏头对着苏喵喵说道：“赤焰跟我先回剧组，晚点我让助理去医院接你。”
门铃声响起，陆承霄刚好把大衣套上，抬手闻了闻，就给慕南枝穿了不到半个小时，这味道怎么就喧宾夺主了？
医生拿着苏念星的化验单蹙眉：“电解质紊乱、心肌酶轻度升高，神经传导速度异常……”听诊器抵在她心口听了听，“最近是不是长期熬夜？压力太大了？”
慕南枝新月眉一挑果然是神魂受损了，还好没有颅内出血，她把手揣自己兜里不小心揣进陆承霄衣兜，陆承霄提起大衣把她手抖出来时。苏念星扯出个虚弱的笑：“晚上经常搞首播。”
“先输液补电解质，再做个头部CT。”医生在病历本上刷刷写着，“看症状像重度神经衰弱，不排除应激性心理障碍。”笔尖顿了顿，“有没有出现过幻听幻视？感觉被人跟踪之类的？”
“没没、就是突然晕倒了。”
急诊室的输液针头刚扎进苏念星手背，护士站突然传来一阵低低的骚动。戴蓝色口罩的小护士举着病历本溜到门口，眼睛亮晶晶地往病房里瞟：“那个穿牛仔外套的是不是慕南枝啊？”
“慕老师，可以跟你合个影吗？”打完针的护士掏出自己的手机，慕南枝点点头，她双手比了个“耶”把手机递给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医生：“张医生帮我拍一下……”
“我也要……”门口传来声音，还夹着威严的女声“轻点，别影响病人休息”。
五分钟后，医护人员都离去。慕南枝独自去抽血做了个检查，将血液报告揣进包里，回到苏喵喵病房把门关上，擦擦额上不知何时冒出的汗，盘坐在隔壁病床上修炼。陆承霄在沙发上坐下，从储物戒指里拿出《中药药性详解》开始阅读。苏念星看着滴落的液体，突然出声：“慕慕姐，你知道浮空境吗？”
慕南枝睁开眼：“怎么了？知道。”
两年前的九月梧桐刚染上秋意，苏念星攥着发烫的手机，指节泛白。屏幕上妈妈徐丽君发来的语音条还带着海风的潮湿：「喵喵，爸爸妈妈己经找到浮空境的入口，在海上无法定位，特意返航给你发这条信息，进入浮空境生死难料，女儿在家事事小心，等爸妈归来。」那是她最后一次听见父母的声音。此后无论拨出多少通电话，发送多少条消息，都如石沉大海。
慕南枝听完苏喵喵说的，沉吟不语。陆承霄从书中抬眸，原来浮空境是在海上？他明明记得慕南枝问过他，难道你也是从浮空境来的？意思就是慕南枝她来自苏念星口中的浮空境，那么她现在为什么沉默？
良久慕南枝清了清嗓子，“你父母去浮空境自然是为了问道修仙，我虽然不能带你去浮空境，但是也有一些修行的法门。苏念星你璞玉浑金，心有正气。虽然没有灵根，但是我阴阳宗讲究阴阳合道，不以灵根论资质，我有意收你为徒，你可愿意？”
窗外夜色浓得化不开，苏念星骤然睁大的眼睛，以及她下意识攥紧的被角——那是凡人触碰到仙门门槛时，最真实的悸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