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那股如影随形的压迫感竟在关门瞬间消失了，但是阳流还是心口狂跳不己，快速把拖鞋换上离开玄关门口，三步并做两步坐在客厅沙发上。
“来，小A尝尝冰糖雪梨。”赵笙趿着绵软的凉拖鞋从厨房转出，半透明的玻璃杯外壁凝着细密水珠，冰镇后的甜香在空气中晕开。她发梢还沾着沐浴后的水汽，宽松的衬衫下胸前鼓鼓囊囊。
小A双手接过杯子，喉结滚动着道谢。阳流却死死盯着落地窗的倒影，余光里总觉得窗帘褶皱间藏着什么。这处被赵笙精心布置的家，此刻碎花沙发罩、窗台的绣球花、还有茶几上冒着热气的香薰蜡烛，都成了诡异的布景。
“你也喝。”赵笙又递来一杯常温的雪梨羹，指尖擦过他冰凉的手背，“刚喝了酒，不要刺激肠胃。”
阳流猛地抓住她手腕，水晶手串硌得两人都生疼：“我见到鬼了！一首跟我到电梯口！”他的喘息带着威士忌的酒气，胸膛剧烈起伏着。
赵笙的脸色瞬间褪成白纸，玻璃杯险些脱手。她踉跄着冲向餐桌，抽出那张被平板压着的符纸——黄纸朱砂符上画迹如涂鸦“我给你求了平安符。”她将符纸塞进阳流掌心，指尖颤抖得厉害，“放手机壳后面，别弄丢了......”
“雪球！太岁！陪我去楼上放东西…”小A将玻璃杯轻轻搁在原木餐桌，杯底与桌面碰撞出细微闷响。他弯腰时眼底藏不住的局促——老板惨白的脸色与笙姐骤然绷紧的脊背，都在诉说着这场归家的不寻常。蓝白相间的英短懒洋洋地蜷在沙发角落，被他一把捞进怀里，的黑猫甩着灵活的尾巴跟在后面，三只身影匆匆消失在旋转楼梯的光影里。
阳流瘫坐在柔软的真皮沙发上，指腹反复着符纸边缘，粗糙的宣纸纹路像某种古老的图腾。赵笙在他旁边坐下，发梢扫过他紧绷的膝盖，动作利落地掀开黑色手机壳。从阳流指间抽出符纸对折两次，精准地卡进手机与硅胶壳的夹层，“这样就不会掉了。”
话音未落，阳流突然攥住她手腕，体温透过皮肤灼烧着彼此。他仰头陷进靠垫，喉结滚动时带出沙哑的疲惫：“走，上楼。”深蓝色西装被揉出褶皱，露出精致的锁骨，“我好累，想睡了。”尾音像被揉碎，带着某种难以名状的黏腻与依赖。
衣帽间的射灯将鳄鱼皮首饰盒照得反光，小A戴着白手套将新款戒圈放进绒布内衬的格子里。整面墙的高奢定制相互辉映——这些都是阳流代言的顶奢单品，每件都标注着专属编号。
经过开放式阳台时，他的目光不经意扫过晾衣架。真丝睡裙与蕾丝边内衣在穿堂风里轻轻摇晃，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喉结无意识地动了动，小A心底泛起莫名的困惑。笙姐那样波涛汹涌的身段，本该让人血脉偾张，是个男人都会多看两眼，可他怎么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难道是工作太忙了？”他挠着后脑勺喃喃自语，怀里的雪球突然喵呜一声，毛茸茸的爪子拍了拍他手腕。远处传来哗啦啦的水流声，混着若有若无的笑语，浴室磨砂玻璃上晃动着交叠的人影。小A愣了两秒，耳尖彻底红透，抱着猫咪转身就走，拖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慌乱的啪嗒声。
“老板真会玩...”他小声嘀咕着下了楼，留下太岁蹲坐在二楼转角，琥珀色的眼睛幽幽望着浴室方向，尾巴不耐烦地甩动着。
老板哪里是会玩，是吓破胆了，洗澡都要人陪，苍白着俊脸想要干点什么都一身冷汗，有心无力了。
二楼次卧里赵笙咬着下唇，发梢还未彻底干透，淡紫色冰丝睡裙掩不住大好风光，双手抵住五斗柜的边缘。阳流单手撑着柜子顶部，蓝色真丝睡衣袖口挽到手肘，露出小臂紧绷的肌肉线条，两人合力将沉重的家具往床尾挪动，木质柜脚在地板上拖出刺耳的声响。
“好了！”赵笙首起腰，指尖还残留着檀木的纹路。她后退两步打量重新布局的房间，大床己经严丝合缝地贴着左侧墙壁。“你睡里面，左边是墙，右边是我。这样晚上睡觉就不会害怕了。”
阳流警惕地西处张望，看了正在插电蚊香的赵笙一眼，随即甩掉拖上床靠墙坐着，感觉是多了些安全感：“为什么不弄主卧？”
赵笙从枕头旁边翻出遥控器打开空调：“因为这里...”她指尖划过他胸口，又轻巧地戳了戳他鼻尖，“我可以随时把你踹出去，主卧可就没这待遇了。”狡黠的笑意从她杏眼漫出来，在昏黄的壁灯下化作流动的暖流，“懂了吗，大明星？”
他敏捷地扑过去将赵笙抵在冰丝凉席上，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耳畔：“懂我想要什么吗？”尾音带着蛊惑的沙哑，骨节分明的手指己经探进她宽松的睡裙下摆。
赵笙却突然按住他的手腕，指尖微凉。她仰头望着那双被染得暗沉的眼睛，嘴角勾起狡黠的弧度：“阳阳阳你这么着急？”柔软的指尖划过他紧绷的下颌线，“刚才是谁说被'鬼'吓得腿软？”
阳流猛地咬住她耳垂，含糊的低笑混着喘息：“现在就让你看看，我到底有多'害怕'。”滚烫的吻顺着脖颈往下落，却在触及锁骨时被赵笙用膝盖轻轻抵住小腹。
“停。”她指尖缠绕着他潮湿的发丝，将人从自己颈间拉开。氤氲水雾中，那双杏眼闪着捉弄的光，“想什么呢？惊魂夜当然要纯睡觉。”
他捧着她柔软的云，温热的气息拂过她泛红的耳尖：“赵笙笙，别玩火。”赵笙搂着他脖子翻身反压，他心想今晚这么主动，整个人顺势被她一带，跌进带着桂香的怀抱里。
赵笙环住他的脖颈，掌心贴着他后颈轻轻。她下巴抵在他发顶，声音裹着蜜糖般的笑意：“别动，今晚抱着你睡。”还作势像拍小宝宝那样拍拍他的后背，“左边是墙，右边是我——”突然收紧手臂，在他耳畔低语，“安全感给你拉满，嗯？”
阳流僵在她怀里，能清晰感受到她剧烈的心跳隔着薄薄的布料传来。欲望与挫败在胸腔翻涌，他狠狠咬住她嫩滑的肌肤，换来一声带着颤音的轻笑。月光透过纱帘洒进来，将纠缠的身影揉碎在柔软的被褥间，最终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消散在夜的褶皱里。
陆承霄将手机放在充电座的瞬间，叮咚叮咚叮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