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的吊灯突然剧烈摇晃,水晶吊坠相互碰撞发出刺耳的铮鸣。一颗菱形水晶“啪嗒”坠地,在瓷砖上碎成晶莹的齑粉。苏明薇在沙发里,精致的妆容被冷汗浸透,身体止不住地剧烈颤抖,宛如寒风中飘零的枯叶。
小哲僵在原地,眼睛瞪得几乎要爆出眼眶。记忆突然被拽回那场诡异的首播——悬浮在空中旋转的皇冠特效,还有当时毛骨悚然的寒意。“姐姐,你怎么了?!”他声音发颤,却不敢挪动半步。
苏念星的罗盘在掌心飞速转动,青铜指针疯狂摆动。少女指尖翻飞,口中念念有词,繁复的掐诀动作快得几乎只剩残影。“离她远点!”她头也不抬地厉声警告,“这女鬼占有欲极强,看到你靠近别人就会失控!”
话音未落,一阵阴风吹过,小哲只觉后颈寒意刺骨。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正顺着脊梁缓缓游走,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衣衫。窗帘拂动,苏明薇惨白的脸在阴影中忽明忽暗,总感觉角落里,一双猩红的眼睛正死死盯着他。
酒店套房的落地窗外暮色西合,慕南枝双腿盘坐在床上,周身萦绕着粉雾和玄光交织。第三通视频通话的震动再次打断修炼节奏,她不耐烦地睁开眼,指尖掐诀的动作凝滞——来电显示赫然是“苏喵喵”。
接通的刹那,屏幕画面剧烈晃动。戴着黑框眼镜的苏念星小脸惨白,额前碎发被冷汗黏在皮肤上,正咬牙切齿地拽着一团扭曲的黑影。那黑影张牙舞爪,指甲泛着青灰色寒光。
“慕慕姐!”少女眼神锐利,罗盘在她掌心剧烈震颤,“快给苏明薇打个陆临同款封印!消防员挖出尸骨后女鬼彻底失控了,再这么吸下去,她器官就要衰竭了!”镜头突然倾斜,苏明薇的呻吟透过手机传来,混着阴森的尖笑,令人毛骨悚然。
慕南枝脸色骤变,刚运转的灵力猛地一滞。她下意识按住隐隐作痛的丹田,指尖在虚空中划出半道符印又消散。短暂沉默后,她突然抬头,眼中闪过思索光芒:“撑住!等我五分钟!”话音未落,她“啪”地挂了视频。
出租房卫生间弥漫着发霉的潮气,苏念星的指尖在罗盘边缘反复,青铜指针疯狂旋转后,最终死死指向浴缸。这个看似普通的洁具下,水泥浇筑的底座泛着不正常的青灰色,仿佛在无声诉说着隐秘的罪恶。
“喂?消防救援中心吗?”少女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焦急,“我家浴缸卡住了祖传宝石,能不能帮忙拆开?”挂掉电话后,她望着镜中自己苍白的倒影,将黑框眼镜向上推了推,镜片后的目光冷得像淬了冰。
暮色渐浓时,消防队员的破拆声在狭小空间里炸开。陶瓷浴缸轰然碎裂的瞬间,没有看到宝石,苏念星非说掉进水泥缝里了,当他们用凿子破开水泥层时,所有人都僵住了——灰白色的碎骨块浇筑在水泥里,显然是被残忍肢解后填埋的。
惨白的手电光扫过这些骇人的遗骸,有人忍不住干呕出声。而暗处,苏念星死死盯着那堆骸骨,罗盘上的符文突然泛起刺目的红光,她知道,被封印多年的怨气,此刻正顺着裂缝疯狂蔓延。
小哲的膝盖止不住地打颤,后背紧紧贴在冰凉的瓷砖墙上,指节因过度用力攥住门框而泛白。这间住了两年的出租屋,此刻竟然出现了骸骨,混着消防斧敲击水泥的回响,如同噩梦般令人窒息。他突然庆幸自己从未用过那个诡异的浴缸,否则此刻接触过罪恶之地的双手,怕是早己被冷汗浸透。
余光扫过门口,苏明薇不知何时己戴上深色墨镜和黑色口罩,黑色大衣裹着单薄的身躯,倚在门框上宛如一尊冰冷的雕像。她环抱双臂的动作看似慵懒,指尖却深深掐进羊绒布料,墨镜后的双眼狠狠闭上——那些被女鬼纠缠的寒夜,她蜷缩在被子里颤抖的狼狈模样,此刻都化作了对眼前少年的怨毒。再睁眼时,她眯起的眼眸闪过寒光,如同盯上猎物的毒蛇:若不是这小子,她又怎会被这恶鬼死死缠住?
张叙白刚拧开门锁,眼前突然闪过一抹倩影。慕南枝像只偷腥的猫儿般灵巧钻进来,反手扣上房门,医用口罩滑落的瞬间,她娇软温热的红唇己经不由分说地贴上他的。刹那间,电流顺着脊椎窜上头顶,张叙白浑身骤然绷紧,西装下的手指在门板上攥出青白。
他喉结滚动着俯下身,骨节分明的手扣住她后颈,将人狠狠捞进怀里。皮革与丝绸摩擦的窸窣声中,他的体温迅速攀升。慕南枝的唇瓣如同裹着蜜的软糖,轻轻吮吸间就让他呼吸紊乱,发麻的触感从唇上传来,蔓延至每寸神经末梢。张叙白急切地探出舌尖,却被她贝齿轻轻咬住,刺痛与酥麻交织,像淬了毒的甜酒。
“小野猫咬人?”他沙哑着轻笑,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泛红的脸颊。舌尖反复描摹她唇形,用牙齿轻磨她的下唇,时而轻咬时而舔舐。薄荷混着玫瑰的气息在齿间纠缠,他只觉得天旋地转,理智正被汹涌的一点点吞噬。当慕南枝试图后撤时,他干脆扣住她后颈加深亲吻,想用近乎掠夺的姿态索取着每一寸柔软。
就在张叙白沉溺于失控的吻时,腰间突然传来刺骨的剧痛。慕南枝的膝盖精准撞向他最脆弱的部位,紧接着凌厉的肘击狠狠砸在他腹部。剧痛如电流窜遍全身,他俊眉瞬间拧成死结,喉间溢出破碎的闷哼,双腿不受控地弯曲下去。
在他痛苦弓身的瞬间,慕南枝己经灵巧地滑出他桎梏,像只狡黠的野猫般冲向门口。金属门锁“咔嗒”弹开的声响刺破暧昧的空气,她纤细的身影裹挟着若有似无的玫瑰香一闪而逝,厚重的房门在惯性作用下轰然闭合,震得玄关处的水晶吊灯都微微摇晃。
张叙白扶着墙剧烈喘息,冷汗顺着下颌线滴落在昂贵的西装上。小腹的绞痛与唇间残留的温热反复拉扯着他的神经,刚才还沉溺在中的大脑此刻一片空白。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逐渐远去,而他的心脏却仍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分不清是疼痛还是方才那个吻带来的余韵,只觉得整个人仿佛坠入迷雾,在莫名其妙的狂喜与挫败中彻底迷乱。
手机铃声疯狂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