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娟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村姑娘,她的生活简单而质朴。她没有城市女孩的时尚和光鲜,只有那份老实和本分。她的长相平凡,没有特别出众的地方,但却有着农村人特有的质朴与善良。
今天,刘娟特意来到城里,为了一份可能改变她生活的工作——丝织品厂的女工。这份工作对她来说意义非凡,不仅意味着能够离开农村,到城市里生活,还能有一份稳定的收入。
这是她最近面试的第三份工作了,前面两份都是因为她的学历不高而且天生木讷被无情地淘汰。
她在家里排行老大,下面还有个弟弟,据说在她出生的那天,她妈就她爸就叹了口气,想生儿子的老刘肯定是很失望了。
两年后,她妈继续努力,为老刘家开枝散叶,生了一个儿子,本来不怎么受待见的刘娟就更加没有地位了。
在她们地方上,像她这样一个家里两个孩子的家庭很多,但是像她爸这样重男轻女的倒是很少,她小时候就必须帮着家里做家务、带弟弟,十来岁的时候就己经下地干活了,从小吃苦的她皮肤黄黄的,并不讨喜,再加上长期家庭没有关爱,她的童年可以说是非常孤独的。
今年她刚满二十岁,她弟弟也满18了,她爸通过土地改革给她弟安排了份工作,就是土地征用工,但是她却什么都没有。
弟弟现在己经是城里面厂里的工人了,她也想成为工人,但是她没有任何背景和实力,同村的小姐妹王夏月看到招工启事,就约着刘娟一起来面试,按照王夏月的说话,两个一起面试有伴一点,万一两人都录用了,那以后就是同事,相互还有个照应。
刘娟也想成为在城市上班的女孩子,但是她自卑,她的自卑不仅是长期没有宠爱的家庭,还有她自身的一个病——癫痫。
这是她读初中时候才发现的,她记得那天天气很热,上完体育课,她跑到小卖部想去买瓶冰汽水喝喝。在她们的年代,冰汽水是很多同学向往的饮料,黄的、白的液体盛在玻璃瓶里,老板为了节约电费,一般是放在有冰块的泡沫箱里,有人购买的时候,才从泡沫箱里把汽水拿出来。她读书这块父亲倒是没有顾此失彼,把她和她弟弟放在同一个就近的初中读书。
和城里的孩子一起读书,但是条件却完全不同,城里的孩子体育课上完都会跑去小卖部喝冰汽水,但是她没有,对于她来说,这是奢侈品,但是看见人家小孩仰头喝完一瓶汽水的那种劲头,她非常羡慕,她也想尝尝那是什么味道。
于是她为了她的梦想攒钱,每次交学费的时候,父亲都会多给一点点,她们几乎没有零花,她也不敢问,但她会在每天放学的时候路上捡些瓶子、纸板,凑起来卖了,日积月累地,她也有了可以买汽水的钱了。
她和同学们在体育课下课的时候一同冲进小卖部,诺小的小卖部顿时被学生挤满了,各种买零食饮料的学生,老板不慌不忙,这个学校只有他一家小店,他并不担心他的生意受影响。
因此,刘娟的位置非常靠后,几乎己经到了队伍的末尾。她被一群人推来搡去,身不由己地被挤到了一个角落里。这个角落又阴暗又狭窄,让她感到十分局促和不安。
课间只有15分钟,她又热得不行,她想尽快喝到她日思夜想的汽水,她开始拼命往前挤,终于,前面的同学陆续走完了,她到了第一排。
“要什么?”老板问道。
“汽水!”她非常肯定地说出了答案。
“要什么口味?”
这个时候她才注意是有她几种口味的。“老板,有哪些口味啊?”
“没喝过吗?还问!”老板有点不耐心:“可乐口味、橙汁味、雪碧味。”
刘娟想了想,“我要橙汁味的。”然后递过了钱。
老板递给她一瓶冰的橙汁味的,刘娟拿在手里,心里很是激动,老板的开瓶器挂在窗边的窗架上,她又得挤到窗边去把汽水打开。
小小的房间在同学们的挤压下显得非常闷热,刘娟觉得人有点不舒服,闷闷的,但是她觉得她应该喝了饮料就会好点。
终于挤到窗户口,她拿到了开瓶器,她一手拿着汽水一手拿着开瓶器,只听见“彭”一声,汽水有力地打开了,她又从墙边拿到一根吸管,插进汽水里面,深深地吸了一口,冰凉、爽口的碳酸饮料味道瞬间在她的唇齿间流淌。
随着咽下饮料的同时,她开始觉得她的身体不对劲,她脑子里一股热气上涌,然后她觉得她的身体不受控制了。
她听见周围发出叫喊:“她怎么了,呀,她开始吐白沫了。”
后面的事情她就不知道了,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己经在学校的医务室里,时间间隔并不久,但是她眼睛睁开的时候,看到的是她班主任的背影在医务室。
“这孩子有癫痫啊,老师你要注意,她什么时候发作也不知道,以后人多的地方不要让她去了。”医务室的老师对班主任说道。
刘娟第一次听说这种病,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得这种病,回到班级的时候,同学们就像看见瘟疫一样躲着她。
父亲被班主任叫到学校里了,就是因为她的这个毛病,“刘娟爸,刘娟有这个病你们家长怎么不说的啊,真的要出了什么事,学校里怎么负得起这个责任。”班主任的语气里满是责怪。
“你先把孩子带回去吧,去医院检查下,正常了再送回来。”这句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在刘娟的耳畔炸响。她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看着说话的人,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父亲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那是一种复杂的眼神,既有担忧,又有疑惑。他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你的外公之前有过几次这种病的发作,但是你妈和你弟都很正常啊,为什么你会有?”
刘娟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痛苦。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遭遇这样的事情,为什么这种病会降临到她的身上。
她低下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强忍着不让它们流下来。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我不知道,爸爸。也许这只是一个巧合,也许我会没事的。”
然而,父亲的眉头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舒展。他叹了口气,说:“不管怎样,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比较好。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好吧,不好的遗传基因又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