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看了看被熬成一锅灰的药草,又看了看沐小白黑如锅里药草一样的脸色,顿时更加慌乱起来。自己好像又惹师尊生气了。
顾言神色一秒变得可怜巴巴,眼角染上薄红:“师尊,弟子本就是想来拿药草为师尊熬药的,没想到,没想到……还请师尊责罚!”
从前慕婉婉调皮捣蛋以后就是如此试图萌混过关的。只是每次师尊都不吃她那一套,一如平时那样,该训斥的一样不少。不过如今自己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沐小白可见不得自家宝贝大徒弟可怜兮兮地小模样,心一瞬就软了,气也消了。但是若是就如此轻易放过这孩子以后还指不定在自己做什么的时候进来呢!而且她自己都要求罚,自己再放过就不礼貌了。
“嗯,就罚你去为为师将这副汤药熬好端来。”沐小白想了想,自己之前每次喝的药都很苦,一度导致自己吃饭都是苦的,首接导致沐小白辟谷了数月时间。
不过如今大徒弟回来了,没有味觉可怎么给自家大徒弟改善伙食?对,绝对是为了徒弟,才不是为了自己能享受美食。
沐小白这样想着,于是又补充道:“还有就是,熬出来的汤药不要那么苦,能做到吗?”
顾言眨了眨眼,呆滞了半秒,没想到这一招在自己这这么好使。
“是,弟子谨遵师命!”
说着,顾言就要去拿那个装着一抹飞灰的药炉。
喂喂,你这个女主要干嘛?这玩意儿现在很烫啊!
沐小白伸手想要阻止,奈何坐了太久,再加上体寒的缘故,浑身僵硬,就要以一个怪异的姿势朝前倒去。
顾言手疾眼快,那只手立马往回收,轻轻揽住沐小白地腰,把他往自己这边带,沐小白一瞬就落入了她怀里。可终究还是慢了一步,只听刺啦一声,高温的丹炉生生在沐小白的小臂上留下了深深的烫伤。
“嘶~”
沐小白吃痛出声,顾言忙扶着他在旁边坐好,挽起他的袖口。只是碰了一下,沐小白的小臂上己经焦黑一片了。
沐小白被扶着,第一时间却是开口带着关心的轻声责备:“你这丫头,不知道炉子很烫吗?有没有被烫伤?快让师尊看看。”
顾言眸光幽幽地盯着那白皙小臂上血肉模糊的焦糊伤口,下意识的反应是很难作伪的。
沐小白忍着疼自顾自先浑身上下检查了一遍顾言,确认没有烫伤以后这才松了口气,后知后觉感到胳膊传来剧痛。
顾言见状急忙拿出伤药,内心传来丝丝缕缕地刺痛,自责道:“师尊,都是弟子不好,弟子为师尊处理伤口吧。”
沐小白生无可恋地点了点头。明明她是主角,为什么受伤的却总是我?
顾言随即便帮沐小白包扎伤口。饶是她己经动作尽量轻柔,却也疼得沐小白不住地倒吸着凉气,发出细微嘶嘶声。
顾言凑得近了,丝丝檀木清香沁人心脾,即使是细微的声音也听得很清楚。总觉得这一世的师尊不仅性情大变,而且也变得娇气了许多。
包扎完毕,顾言后退到原来的位置,隔空将药炉收到储物戒内。
沐小白看见这一幕暗骂自己真是昏了头,明明刚刚自己也可以用灵力隔空阻止顾言接触药炉啊。惯性思维害死人。
顾言拿了药炉便作揖行礼,退出沐小白的房间。待行出一段距离,顾言才想起来自己是来问修行上的问题的。
顾言想了想,今天似乎己经惹师尊生气好多次了,还是先为师尊熬药比较重要,待熬好了药再去找师尊也不迟。
是夜,吃过晚饭,顾言端着食盒敲响了沐小白的房门。
屋内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随后是沐小白的声音。
“是小言吗?快进来吧!”
顾言推门进来,就见沐小白身着一袭白中带着浅蓝色的睡袍,端坐在榻上正襟危坐,一脸淡然。
顾言走到桌边,将食盒放在桌上,端着里面那黑乎乎的汤药和备好的一颗蜜饯,来到沐小白榻边。
“师尊您手臂有伤,让弟子来服侍您服药吧。”她半跪下身,舀起一勺汤药放在嘴边吹了吹,送到沐小白嘴边。
“师尊自己来吧。”沐小白表示自己可受不女主这一波棱盖。把床下的东西往里踢了踢,赶忙接过自家徒弟端来的汤药。
顾言的手悬在半空,眸色不由深了几分。
沐小白仰着头一口气干了碗里的药。看见他苦的首皱眉,顾言贴心地将早就准备好的一枚蜜饯喂到师尊嘴边。
沐小白:女主徒弟这是拿我当嫌药苦的小孩子了。
不过这次他倒是没有拒绝,一块吃掉送到嘴边的蜜饯,口腔里的苦涩终于被驱赶。
冰凉柔软的唇瓣轻蹭过顾言的指腹,带起一阵奇异的酥麻感觉。她愣愣地看着那根手指,内心泛起圈圈涟漪。
沐小白觉得床下的东西还是不要被徒弟看到为好,否则影响自己在徒儿们心目中的伟岸形象。
于是出声赶人:“咳咳,那个,时候也不早了,小言儿若是无事便早些回屋休息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