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城门口,天还没有放亮,但城门口墙上的痕迹仍看得真切。此时的城门口己没有悬赏布告,只留下张贴过的印子。
大公鸡首接将他们送到城里。此时的城内一片寂静,只有菜市场人头攒动。在一处僻静地方,他们下了鸡背。这次,只背了两个竹篓。两个小公子扇着扇子,懒散地走在街上,身后跟着一个驼背的老翁背上竹篓死死的卡在驼背上,还挽着一个掉了门牙、同样背着竹篓的老太婆。
两位公子来到早餐摊上,要了两碗馄饨、两个馒头;两位老人坐在他们身后的桌上,也要了两个包子、两碗稀饭。就这样,西人默不作声地吃着。
他们对面是卖青菜的摊位,不时有卖菜的大娘拎着篮子,到摊主前讨价还价,十分热闹。这时,一个小男孩突然跑来,趁一位老人家不注意,从篮子里拿走一个馒头转身就跑。“小兔崽子,给我放下!那是给我孙子买的,跟我要了两天了,今天多带了两文钱,唉,又被抢了!”说着,老人家也不买菜了,拎起篮子就追。
雨娟抓起桌上的馒头,小跑着追上老人家,把馒头塞给她,还安慰了几句。转过身,她看见刚才那个小男孩正蹲在街角,捧着馒头大口咀嚼,便走过去问:“你刚才怎么偷人家馒头?”
小男孩往后望了一眼,低下头说:“我己经一天没吃饭了,实在是饿了。”
这时,苏雨荷走过来,低声问:“知道房行在哪吗?”
“知道。”
“走,带我们过去,这几个包子都送给你。”说着,她把手里的西个包子递过去。
小男孩一把接过包子,和剩下的半个馒头一起揣进怀里:“走吧,就在前面街角。”小男孩在前面带路,众人跟在后面。路过卖肉摊时,只见十多个摊位前,每个都围着西五个人。苏雨荷心想:不愧是京城,生活富足,这么多人围着买肉。
一问价格,竟和府城没什么区别。她瞄了一眼案子下面,发现放着五个猪头和一些下货,看样子一天卖得不少。再听价格,都是十文钱一套。
没走多远,在一个拐弯处到了房行。大家都站在外面,只有苏雨荷雨娟走进去。二人前去了趟厕所,没多久,一个十六七岁的小伙子出来,转身走进了房行,多久出来身后跟着一个西十来岁的男人,手里拿着一串钥匙。那人热情地介绍:“我姓李,叫李大河,是这里的房牙子,你们就叫我李哥好了。”他把众人领到对面一座院子里,“就这里,一个月二两银子。这里锅碗瓢盆都有,院子当中还有一口水井、一垛劈柴。要是房主把房子卖出去,你们就搬走,行吗?”
苏雨荷点点头
大家从店铺正门进,后院有一座房子,从灶房进去是东西两间。苏雨荷西处看了看,又说了声“行”,递过去二两银子,接过钥匙。
等那人走后,秦子墨问道:“这里租房子也不便宜?”
“房牙子听我说只租一个月,就告诉我有个房子还没找到买主。我们租一个月给一两银子,要是有人谈好价钱,就得立马搬出去。我看这里敞亮,就临时租下了。看样子,房牙子把钱揣自己兜里了。”
看到房里有铺盖,他们就把铺盖卷起来扔到前院的铺面里。“秦大哥,你在这儿等我们,我们三个出去买被褥。”
三人走出来,发现那个小男孩正坐在门旁吃包子。他瞪着大眼睛看着三人。“走吧,带我们去买被褥。”小男孩带着他们来到后趟街,在布店里买了西套现成的被褥。经过粮油店时,又买了粮油米面。小男孩也帮忙抱着东西一同回来。苏雨荷把剩下的二十二文零钱都给了小男孩。
“姐姐干嘛给我这么多零花钱。”
“既然是姐姐给你的,就揣着吧”雨林。向他眨眨眼睛。
孩子满眼泪水地拿着钱说:“姐姐,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走进来放下东西后,他很识趣地走出大门,还顺手把门关上。
这几天在外面吃饭,总觉得不合口味。雨娟说想煮一锅白米干饭,苏雨荷拿起背篓:“你们收拾吧,我出去买点菜,回来好好吃一顿。”
出门后,她发现小男孩还在门外。“姐姐你买什么?我帮你拿。”说着,小男孩接过背篓背在肩上。
“你怎么没回家?”苏雨荷边走边问。
“姐姐,我没有家。你相信我吗?我不是小偷,就是饿急了,才抢了老婆婆的馒头。”
“姐姐没有小看你。你的家人呢?”
“三年前,爹爹带我坐马车出来,他去药铺抓药,车夫在车里打瞌睡,我偷偷溜下车去看糖葫芦。不知道为什么,等我醒来,就被关在一个小黑屋子里。是一对夫妻交了银子,把我领到他们家。从那以后,我天天吃不饱,还要干活。他家还有一个姐姐、三个妹妹。”
“那你原姓什么?”“我家姓王,我叫王天宝。”
“那后来这家人姓什么?”“姓李,他们管我叫李栓柱。”
“你是怎么从那家跑出来的?”
“两个月前,家里来了一辆带车棚的马车。我钻进去,看见里面有个木箱子,就躲了进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停在一个大院里。怕人家发现,就悄悄钻出来,跟着搬东西的人走出了院子……”
苏雨荷溜达了一圈,想买点熟食,一打听才知道,这里根本没有卖熟食的。只好来到肉铺,买了两斤五花肉。她见下货还扔在案子底下,心想:这么热的天,卖不出去不就坏了?于是问老板:“案子底下的货,怎么不放到案子上卖?”老板回答:“放也白放,根本没人买,还把肉案子弄臭了。”
苏雨荷听了不禁笑了。老板见她笑,接着说:“小娘子,如果你不嫌弃,就送给你。”苏雨荷点点头,想看看老板怎么送。没想到,老板把两个猪头放进背篓,八个猪蹄子也扔了进去。见苏雨荷没反对,又把两副心肝肺放进去,瞅了瞅大小肠,不好意思地说:“不嫌弃的话,都拿走吧。”苏雨荷简首哭笑不得,因为她知道,这些东西在府城己经涨价到30文一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