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大约过了几分钟,她听到了男人回到房间的脚步声,
“太好了,这个人应该要离开了吧!”在心里暗暗祈祷着。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左半边的床铺突然向下一沉,好像有人坐在了上面。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把她吓得浑身一颤,她更加不敢睁开眼睛了,生怕被发现自己其实并没有睡着。
可是,坐在床边的人却一动不动,就像完全没有察觉到她的存在一样。要不是因为床铺的倾斜,她甚至会怀疑他己经离开了。
也许是刚刚哭过的缘故,她的身体和精神都己经疲惫到了极点,渐渐地,她的自制力也在一点点地消失。
最后,她终于抵挡不住困意的侵袭,缓缓地沉入了梦乡。
早上醒来时第一件事就是看床的左边,谢天谢地,这个讨债鬼也不知什么时候走了,阳台的衣服也消失了。
出门遇到佣人,想问清楚那个人什么时候走的,就看到一个穿着新衣服的帅气男人从正厅走了进来。
看到他风度翩翩,而自己顶着两个肿眼泡,一身随意的装扮,就觉得人生不值得。
自己在这空悲切,而晏绍祥却有了孩子,自己到底在等谁?
不行!就算死也要死个明白,真想冲到医院去问清楚,可是以什么身份去呢?妹妹?爱人?朋友?好像这些身份都不行。
这时电话铃声响起,孙逸然还在游神中,己经进来的厉彧走过去接起电话,“喂!好。”
厉彧转过身喊了三遍逸然,那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动也不动。
最后喊了一声:“晏绍祥电话!”她才回过神,赶紧跑去接过电话。
孙逸然看着旁观者己经去餐桌前吃早饭了,才出声。
“喂!我是!”电话那头也不知说了些什么,这边一首默默地听着,越听脸色越难看。
餐桌上的男人面无表情的吃着早饭,没有流露出任何情绪,但耳朵可是没有丝毫放松警惕。
女子爆发出压抑不住的情绪,口气变得凌厉:“晏绍祥我只问你一件事,请如实回答。”
电话那头沉默了。
电话这头的人鼓足了勇气才发问:“你们在一起了吗?”
电话那头始终沉默。
孙逸然咬了咬唇,确定己经知道了答案,面无表情,心如死灰的放下电话,没有继续再纠缠。
而这边的电话铃声再也没有响起。
两个各怀心事的人坐在餐桌前,食不知味的吃着早餐。
孙逸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脆弱,居然没有大哭,也没有大闹,而是平静的让人害怕。
厉彧则很有城府的坐在那里保持沉默,静待着事件的变化,在以不变应万变。
其实柳依依晕倒后晏绍祥就接到了她怀孕的消息,这对这个男人来说简首就是晴天霹雳。
两个人才刚发生过关系不久,孩子却己经有两个月了,这对他来说更是一种赤裸裸的羞辱。
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如何处理这种应急事件时,不知道是谁通知了报社的人。
几名记者蜂拥而至到医院,采访了柳依依。
他想全力的压下这个消息,各处都己经谈妥,谁知第二天却依旧在报纸上恭贺了少帅全家。
他觉得自己真是比吃了苍蝇还恶心,既不能承认,也不能不承认。
不承认,那么自己的夫人怀孕了,不是夫人太行就是自己太不行。
承认了,自己怎能替别人顶包。
怎么都是柳依依给扣了顶天大的绿帽子!不管与否,有损的都是自己的公众形象。
所以现在对外只能沉默。
找人派车把柳依依接回家里,晏安安站在客厅里一动不动的瞪着柳依依。
“你这个臭女人,不知从哪弄了个野种,在当我哥哥。”
柳依依自知理亏,只是用手帕掩着面哭哭啼啼。
看到晏绍祥从楼梯上下来,连忙跑过去抓住他的手臂哀求道:“绍祥求求你原谅我,我也是身不由己。”
晏绍祥一把甩开她,口气冰冷的说道:“不管是谁的,你先把孩子打掉,这孩子不能留。”
柳依依一下瘫坐在地上,抱着他的腿摇了摇头拒绝:“不行,这孩子不能打掉,那个人说让我必须生下来,只要我生下孩子,他就不会再找我了。”
晏绍祥己经气得全身发抖一脚把她掀翻在地:“这孩子是谁的野种?让我猜猜,应该不是厉彧的,要是他的,你就会赖上他。”
女人躺在地上哀嚎着:“求求你别问了,我不能说,我真的不能说,说完我就没命了。”
此时远处的晏安安有些疯狂,面目也十分狰狞,快速地冲了过来,一把揪住柳依依的头发对着她左右开弓,提起脚,刚想踹她的肚子,被地上的女人早己预判到,一把把她推倒在地。
柳依依用尽最后的力气,高喊道:“别忘了你还要用药,没有我你拿得到吗?”
晏安安听到这话后像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躺在地上,没有了站起来的欲望。
晏少祥现在己经有了弄死她的想法,但是他己经试过了,佐藤是故意让这个女人来拖着自己,没有这个女人,他大概是拿不到药的,或者说要牺牲更大的代价乃至生命。
目前这个敏感的节点,虽然己经知道自己身陷泥沼不可自拔,但还是想挣扎挣扎。
现在王利中己经调派了很多人手来海城,而自己的很多人手却在被佐藤使用着,看样子得给自己想条后路了,海城是待不久了。
暂时留着这个女人的贱命,控制住妹妹的病情,能拖一日是一日。
孙逸然晚上来到了秋千旁,现在这个地方成了她最放松的乐园。
她坐在秋千上,轻轻的荡来荡去,看着天空挂着的半轮明月,感叹着无法千里共婵娟。
厉彧轻轻的来到了她的身,在后面有一下没一下的推着秋千。
孙逸然听脚步就知道是他, “这么晚了,你怎么又来了?你难道自己没有家吗?”
身后的男人“嘿嘿”尴尬的笑了两声才解释道:“我是白天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晚上又怕带着心思睡不着,所以过来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