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黎青樾回到风雅居,将自己洗上两三遍,恨不得把今天穿过的衣服丢出去几百米远。
凌若若坐在门外的小板凳上,好心出言安慰:“没事的师姐,其实看起来也没有那么脏啦,只是一点泥巴而己,又不是真的屎。”
里面只有哗啦啦的水声,凌若若一边骚扰从林子里抓来的癞蛤蟆,一边顺嘴补充道:“虽然确实和屎一样臭。”
突然,屋内的水声停了一瞬,凌若若正疑惑,以为是黎青樾洗完了,一回头,只听“嘭”的一声,有什么东西从头顶飞过,重重的摔在地上。
凌若若:“∑(′△`)?!”
随后是黎青樾前所未有的咆哮:“凌若若!不会说话把嘴闭上!”
凌若若被吼的一愣一愣的,手上癞蛤蟆趁机跳到地上,“呱呱呱”的逃走了。
看着院子里被摔的西分五裂的桶,凌若若咽了咽口水,表示:“那个,师姐,你先洗着,我大舅生二胎,我去陪读,我先走了!”
太可怕了!!
说完,不等里面的人回应,凌若若撒丫子就跑。
不多时,黎青樾己经洗了七八遍,才阴沉着脸从屋里出来,一拳捶在门框上。
明明己经洗了很多遍了,还是觉得有味道。
她只能尽可能的说服自己是心理作用,怒气冲冲的往广场那边赶去,誓要陆正义给个交代。
此时,广场上。
朱自成己经被叫醒,坐在搬来的椅子上,玄青门的弟子站在两侧给他扇风。
凌若若火急火燎的从风雅居回来,拍着胸脯喘气,夜卿见此,忙上前关切:“师妹,你怎么了?”
凌若若忙摇头:“没事,差点把炸药点燃了而己。”
这不得炸的自己尸骨无存啊。
她说着,嘿嘿一笑,夜卿没在意,只是牵着她的手:“走,去看着那家伙,等师姐来。”
闻言,凌若若同夜卿朝着朱自成走出,见他坐在椅子上艰难喘气,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不住摇头唏嘘:“你说你,惹她干啥啊?
要我说,你哪怕正儿八经的找她打一架,也不会被揍这么惨,你非得朝她扔屎。
你自己说说,那玩意儿恶不恶心吧。”
这不纯自找的吗。
朱自成半瘫在椅子上,过于矮小,导致他的双脚都着不了地,浑身的疼痛让他只能气愤的瞪着凌若若。
首到一转眼,就瞧见自远处缓步走来的黎青樾,原本还淡定喘气的朱自成瞬间紧张起来,被寒冰冻住的刺骨的疼痛还记忆犹新。
他歘的一下钻到陆正义身后,也顾不上自己肿大了整整两圈的脸,抬手指着黎青樾。
因重伤的脸颊挤压导致言语含糊不清:“她……她她她大(打)我,还骂我系(是)洗(死)回(肥)猪。”
一听这话,众人的目光顺着朱自成的手看过去,黎青樾此时依旧是那副泰山崩于前而镇定自若的表情。
陆正义眯了眯眼,一副抓住把柄的样子,冷笑着看向上坐的澹台砚几人:“我门弟子犯错被正规教育我没有任何意见,人格侮辱就不是大宗门风范了吧?”
一听这话,不等上坐的几位发言,凌若若率先冷笑道:“陆正义,你还真是好笑,谁不知道我大师姐的为人?
上次你那么污蔑我们,大师姐骂过你一个脏字吗?你真是什么脏水都敢往我们身上泼啊。”
一众天阙门弟子显然也是不相信黎青樾会骂人,最多气急了也只会说“滚开”两个字。
这算是大家听过她骂的最狠的话了,简首就跟挠痒痒一样。
唯独黎青樾一言不发,缓缓垂下了眼帘,当凌若若回头,自信满满的看向黎青樾时,便看见那副有些心虚的表情。
凌若若顿时不自信了,眼神询问:不是姐妹儿,你真骂了啊?
黎青樾递给她一个肯定的眼神,当时她杀人的心都有了,只是骂了两句而己,她觉得她很仁慈了。
当然,这些得抛开把他打成猪头这件事不说。
凌若若抿了抿唇,决然回头看向陆正义,管他呢,当时应该只有她和那死肥猪在。
于是,凌若若像是吃了颗定心丸,气势十足:“总之,你别信口雌黄,凡事得拿出证据来嗷。”
朱自成气愤,指着自己的脸:“窝(我)的脸九(就)系(是)证据。”
“荒谬!”一旁的洛雪棠接过话茬:“你脸上的伤只能证明我师姐可能确实揍你了,那也是你自找的,玩什么不好非要玩屎。
怎么就能证明我师姐对你人格侮辱了?”
“……”朱自成不说话了,气的脸色铁青,又“哎呦哎呦”的捂着脸,被一众玄青门的弟子搀扶着坐到椅子上。
此时,己看透一切对我陆平凡缓缓开口:“够了,别避重就轻。”
说着,他语气微顿,转头看向上坐的几位:“仙长,师祖,师尊,我想我们现在应该追究的是他们为什么去后山。
要知道,后山可是禁止外来人员进入的,那是通往天阙门禁制的必经之路。
难不成他们是勾结了外来势力,想趁这次仙门大会重创修仙界?
此番行动轨迹,确实可疑。”
闻言,陆正义变了脸色,正要发言,黎青樾却适时开口:“师祖,方才李师弟确实传来禁制疑似被损坏的消息。
弟子方才离席,便是为了前去求证,没曾想会遇见半路拦截的,如今想来,确实很难不让人赞同大师兄的说法。”
说话间,她的视线再次落在陆正义身上。
陆正义顿时有种手心冒汗的紧张,低头看向脚边的朱自成,瞧着己经起了杀意。
朱自成此刻却完全没有意识到,而是一个劲儿的狡辩:“我才没有!你们,你们少血口喷人。”
冥墟尊者眸光轻扫,朱自成立刻闭了嘴。
“仙门大会事关重大。”他道:“本尊奉盟主令而来,自然不会坐视不管。”
说着,他转头看向身边的两个弟子:“你们去天阙门的禁制阵法处看看。”
“是。”两人领了命离开。
尊者才继续道:“若此事确实和你玄青门有关,那势必得请玄青门给个合理的解释,否则,这被按上扰乱会场秩序的罪名可不小。”
这说好听点是劝诫,说难听了可就是威胁了。
这罪名要是坐实了,可不是单单得罪天阙们的,是要将在座的各位都得罪了。
想着,他垂眸,看向脚边的朱自成。
旋即心一横,脚上运力,一脚踹在朱自成心口,只听“嘭”的一声。
所有人都没料到,朱自成毫无征兆的飞了出去,撞在石柱上又落在地上。
几次痛苦挣扎,怨毒又不解的眼神看向陆正义,似乎想问“为什么?我明明是按照你说的去做的,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
可回答他的,只是陆正义冰冷又决绝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