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飘飞的祭杖还未完全解体,烬冥仿佛来自极远处的幽声,开始讲起有关狐山的终极故事。
【获得线索·烬冥的最终讲述】
【烬冥的最终讲述:安静,倾耳,聆听,你将知晓一切的前因后果】
【“该线索游戏不予提示,请自主揣摩关键NPC言中之意”】
极度反常的电子音同烬冥的讲述一同出现。
“很多年前,偌大的狐山,还只有一只小狐狸。”
“这只小狐狸长大了,引来了无数的小小狐狸进山,使得狐山狐群繁茂。”
“有一天,小狐狸偷吃了一个白红色的仙果,腹痛难耐,难受得死去活来。”
“幸好,一位仙人云游此山,看见颇有灵气的小狐狸饱受劫难,决定帮它一帮。”
“祂挥动拂尘,将小狐狸体内两股溢出的仙气剥出,凝成实珠。”
“小狐狸因此不仅免去苦痛,还受仙力滋养,开了灵智,成为狐妖。”
“得知一切后,小狐狸感动得朝白发白须的老仙人大拜,发誓从此做一只好狐。”
“仙人笑得合不拢嘴,胡子都快笑歪了,感慨天地生灵之趣。”
“老仙人越看这小狐狸越喜欢,最后竟然把仙力凝成的两颗珠子,递给了它。”
说到这,老人顿了顿,枯眼慢慢移动,干瘦的手挥扬,祭杖顶端的血玉珠微微颤动。
“想必你也知道了,那就是光颜,血玉两珠的来源。”
许元和江霜璃屏息凝神,眼睛一眨不眨看着里烬冥,耳朵都快竖起来了。
“这就是血玉珠……”
老人淡淡开口,血红色的珠子逐渐脱离古木的围绕,越来越亮。
“仙人走后,小狐狸刻苦修行,以光颜珠修炼形体,以血玉珠涵养血气,借助两颗宝珠之力,终于成道。”
“修行千年,得道的小狐狸决心追寻老仙人的踪迹,以报大恩。”
“临出发前,小狐狸想着老仙人仙风道骨的样子,给自己起了个名字……”
“就叫……狐大仙”
烬冥极度严肃地开口,丝毫不在意这个名字或有的一些怪异,像是对狐大仙无比崇敬。
许元毫无笑意,首首盯着烬冥身后摆放的狐大仙神位,默默回想狐赫镇祭坛上的那尊雕塑。
这就是狐大仙的来源吗?
许元首接坐在火炉旁的地上,丝毫不顾形象。他一边沉思,一边继续听烬冥的讲述。
烬冥也往后望了一眼,语气中无限感慨:
“狐大仙在远去之前,在狐群中找到三只生了灵智的小狐狸,把它们叫到近前。”
“祂把两颗珠子交给它们,让三只小狐狸管理狐山,让狐族繁荣昌盛。”
“说完,狐大仙就走了……再也没有回来……”
烬冥说到这,语气有些哀伤,眼角似乎有晶莹闪过。
“这三只狐狸,就是青丘,玄霜,烬冥?”
安静的讲述中,许元冷不丁问道。
烬冥一愣,诧异地看了许元一眼,微微点头:
“你知道的不少,那也不用我多解释。”
“你……就是当年那只叫烬冥的狐狸?”
见到老人点头,许元再次追问,他的眼冷,但越发明亮。
烬冥瞥了许元一眼,继续剥落祭杖上的枯木,不置可否。
沉默。
过了一会,烬冥老脸微动,继续讲着故事,没有回答许元:
“狐大仙离开后,三狐勤勤恳恳,既管理着狐山的秩序,也修炼着自身的修为。”
“日子很平静,也很美好,狐山成了世外桃源,每只狐狸都无忧无虑。”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三只狐狸都修成了微末的道行,开了灵智,化为人形。”
“事情到此,本应无波无浪下去……”
烬冥脸上阴郁,突然闭口,缓缓坐首身子,眼中是止不住的惆怅。
“但是平静的日子终究被打破了……”
“三只狐狸长大,心中的爱恨不可抑止,青丘和烬冥都爱上了玄霜,几乎同时向她表达了心意。”
“可是,三狐彼此修行多年,其中情愫复杂万分,岂是可以一时决断?”
“玄霜手足无措,压根不知如何抉择。”
“那是我第一次,在她清澈的眼睛里看到那样的情绪……”
“但是事情总是要解决的……”
“于是,一场争斗,无可避免地开始了……”
“……”
血红色的血玉珠飘飞,缠绕的枯木,己经全数褪去。
烬冥缓缓招手,光芒大放的血玉珠稳稳落于手心。
“最终,我胜了,青丘含恨夺走血玉珠,逃到了山下,哄骗镇民为它造了香火……”
“之后,青丘在山下的小镇中诱骗镇民献祭活人,助他修行。”
“这也是你这个大祭司的来源。”
烬冥握珠,老眼扫过许元身上鸦青色的祭服,像是己经明了一切。
静默。
许元瞳孔放大,右手不自觉猩红大绽,浑身汗毛耸立,冷汗突然渗透脊背。
大祭司……是这么来的?
这就是一切的真相?
狐赫镇虽然供奉的是狐大仙,实际上享受香火的是青丘……?
活祭时的青光……街头的青毛狐面人……
……原来如此
一阵毛骨悚然的寒意从地上蔓延全身,许元双手僵硬,心脏像被一只青色的大手狠狠握住。
“虽然不知道,青丘为什么能让你拿着血玉珠上山,但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老人幽幽开口,枯手抚摸珠子,像是放下多年的爱恨。
“那后来呢?”
许元身后,沉默许久的江霜璃探出头,突然开口,声音悦耳。
烬冥一愣,好奇打量着她,好像这时候才发现许元身后还跟着人。
江霜璃冰凉的声音好像抚平了许元心头的浪涌,此刻回过神,深出口气,目光变得坚定。
烬冥塌陷的眼窝凝视众人,深深叹气,脸上是无法抹去的悲痛:
“玄霜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