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吊灯将总裁办公室照得如同白昼，苏暖指尖还残留着香槟杯的凉意。她看着正在解领带的厉云霆，落地窗倒映出他绷紧的下颌线。
"那个瑞士账户的算法..."厉云霆突然转身，领带松松垮垮挂在脖子上，"你解释得比我们CFO还专业。"
苏暖的睫毛轻颤。宴会厅里那杯玛歌酒庄的红酒还在她血管里燃烧，让她差点脱口说出大哥的名字。她抓起办公桌上的矿泉水猛灌几口，冰水顺着锁骨滑进衣领。
"我在财经论坛潜水学的。"水珠在她唇边闪烁，"厉总该不会以为我是哪个集团派来的商业间谍吧？"
厉云霆忽然逼近，带着威士忌和雪松的气息。他修长的手指擦过她唇角，拈起一片不知何时粘上的玫瑰花瓣。
"间谍可不会..."他的拇指碾碎花瓣，艳红汁液染在指尖，"在解微分方程时哼《天鹅湖》。"
窗外突然电闪雷鸣，暴雨重重砸在玻璃幕墙上。苏暖的耳垂瞬间烧了起来——那是她在颜家别墅养成的习惯，五哥总说她的解题节奏像柴可夫斯基的旋律。
电梯下行的三十秒里，苏暖数了七次厉云霆的呼吸频率。当显示屏跳到B3时，男人突然按住开门键。
"等我三分钟。"他的西装下摆扫过她手背，"车库监控最近在升级。"
雨水在通风管道里敲出诡谲的节拍。苏暖数到第147下滴水声时，阴影里突然传来金属摩擦声。她本能地摸向手包里的防狼喷雾——这是二哥去年塞给她的军方特制品。
"颜小姐。"穿维修工制服的男人从配电箱后转出，递来闪着蓝光的U盘，"二少说密码是您第一次打靶的环数。"
苏暖浑身血液凝固。这个称呼像颗子弹击碎了她三个月的伪装。她刚要开口，整个车库突然陷入黑暗，紧接着是厉云霆冷冽的声音：
"我员工的手包，恐怕装不下特种部队的电磁脉冲器。"
应急灯亮起的瞬间，她看见厉云霆的皮鞋踩住了维修工掉落的工牌——上面印着颜氏军工的激光防伪标。
苏暖在陌生的客房醒来，床头柜上摆着解酒药和全新套装。当她发现衬衫第三颗纽扣藏着微型录音器时，落地窗外传来首升机轰鸣。
"颜氏的EC155。"厉云霆端着咖啡倚在门框上，"过去二十分钟己经绕楼盘旋三次。"他突然扯开窗帘，晨光中首升机舱门分明坐着穿迷彩服的颜铮。
苏暖打翻的咖啡在真丝床单上洇开褐色地图。她抓起西装外套想遮掩录音器，却摸出张便签纸——上面是厉云霆的字迹：【瑞士账户的漏洞在第三汇率换算栏，替我谢谢颜墨】。
"厉云霆！"她扯住男人正要离开的衣角，"你什么时候..."
"从你用左手打算盘开始。"他俯身时领带垂到她锁骨，"全球只有颜家培养继承人用珠算。"他的指尖划过她掌心的薄茧，"而这种枪茧，只会出现在颜铮特训过的人身上。"
林曼妮带着法务部冲进来时，苏暖正在调试量子计算机模型。前女友的香水味让她想起昨晚宴会上那杯被动过手脚的酒。
"实习生没权限接触核心算法！"林曼妮的钻石指甲敲在屏幕上，"除非..."她突然抽出苏暖抽屉里的黑卡，"这是颜氏银行的无限卡！"
办公室突然鸦雀无声。苏暖看着厉云霆放下咖啡杯，陶瓷杯底与桌面碰撞的声响像法庭的槌音。
"我送的。"厉云霆从保险柜取出同款黑卡，"有问题？"他走向苏暖的脚步沉稳有力，却在擦肩而过时用气音说了句："颜家三小姐。"
林曼妮的举报信在投影仪上放大，其中"孤儿院出身却精通波斯语"的指控格外刺眼。苏暖突然轻笑出声，在键盘敲出几行代码——屏幕立刻显示颜氏慈善基金二十年来资助的孤儿院名单，最后一栏赫然是：【波斯语精英教育计划】。
"还要查我的小提琴考级证书吗？"她按下回车键，系统自动播放她上周团建时拉的《查尔达什》，"或者..."她突然切换成流利的阿拉伯语，"这个够不够证明？"
五哥颜白的视频通话弹出来时，苏暖正把芥末挤进林曼妮的咖啡。手机屏幕里穿白大褂的青年推着眼镜："小妹，你血液里的GHB浓度足够放倒一匹马。"
"查查昨晚的玛歌红酒。"她压低声音，"还有..."余光瞥见厉云霆的特助在偷拍，她突然抬高音量："颜医生，上次体检报告怎么说？"
颜白默契地切换成医学术语："你的谷胱甘肽转移酶活性异常，说明..."他镜片反着冷光，"长期接触神经毒素。"
餐厅灯光突然频闪，所有电子设备同时收到匿名邮件：【颜氏医疗中心数据库被入侵】。苏暖看着自己真实的血检报告在众人手机里闪烁，耳边响起厉云霆的私人飞机引擎声——那是去年大哥送她生日礼物时录的音频。
"游戏该结束了。"厉云霆的声音从身后笼罩下来，他掌心里躺着她掉落的黑卡，"或者..."他翻过卡片露出背面的小字：【给小公主的22岁礼物-大哥】，"我该称呼您颜小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