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霄收拾碗筷时故意将瓷盘碰得叮当响，水龙头开到最大。
蒸腾的热气模糊了琉璃窗，她余光瞥见云羽蜷在沙发上的银发——少年竟真的没跟来捣乱，尾巴尖垂在地毯上画出凌乱的圈。
不知为何，云羽没来，她反而烦躁了起来。
“昨日不是还......”她擦着青瓷碗的手忽然顿住，釉面倒映出自己紧蹙的眉。
“嗯，可能是这小家伙又困了，没精力折腾了，或者是太听我话了吧......”
水流冲走最后一丝油花时，灶台上煨着的蜂蜜水正咕嘟冒泡，飞霄鬼使神差地往杯底压了朵糖渍桂花。
端着蜂蜜水转出厨房时，月光正漫过云羽半张脸。
少年抱着她换下的衣服，鼻尖埋上面轻嗅，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沙发。
听见脚步声，他立刻闭眼装睡，睫毛却颤得像风里的蝶翼。
“别装睡了，来，喝点水吧，你这一天到晚都喜欢吃这些干的东西。”
飞霄蹲下身时，云羽的耳朵倏地竖起。见他固执地面朝沙发背，她屈指弹了弹发烫的杯壁：
“甜的，你喜欢的。”
话音未落，少年翻身夺过瓷杯，些许蜂蜜水泼溅在锁骨处凝成琥珀珠。
他舔着杯沿偷瞄飞霄，尾巴尖悄悄卷住她垂落的绦带，将人往自己方向拽了半寸。
飞霄忽然伸手抹掉他颈间的蜜渍，指尖残留的薄茧激得少年瑟缩。
云羽趁机把冰凉的脚丫塞进她掌心，发顶蹭过下颌时带落几缕青丝。
飞霄衣服的沉香气混着薄荷香，在月影里织成柔软的网。
“怎么，真的想睡了？那我抱你回房睡吧......”
她托住少年后颈起身，云羽立刻八爪鱼似的缠上来。
床幔垂落的瞬间，云羽突然将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学着飞霄平素盖章的动作。
月光淌过少年泛红的耳尖，他在锦被里蛄蛹着腾出半幅空位，尾巴拍打床褥发出闷响。
“飞霄.......”
云羽无力地喊着她的名字。
“嗯，我在呢～”
飞霄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头。
“困了就赶紧睡吧，明天起来再洗也没事的。”
飞霄和衣躺下时，云羽立刻把冰凉的鼻尖贴上来。
少年无师自通地找到她衣服的暗扣，指尖拨弄搭扣的声响里，将军忽然擒住他手腕压进枕间。
“你跟谁学的？乱解别人衣服，只有流氓才会这样懂吗？”
沙哑的警告消融在交缠的呼吸里。
云羽困惑地眨眨眼，忽然伸出舌尖舔她虎口的茧，淡青色瞳孔映出窗外星河璀璨。
“流......流氓？”
原来这个动作是流氓的意思吗？我记得飞霄老是这样帮我，所以飞霄是流氓吗？
飞霄猛地扯过锦被将人裹成蚕蛹，却听见布料下传来含糊的声音。
“飞霄，流氓！”
“喂，不是，你在乱说些什么啊？我不是流氓！”
......
时间缓缓流逝。
飞霄的指尖还悬在云羽微张的唇畔。少年蜷在锦被里的模样像只餍足的雪貂，发梢缠着她落在枕边的绦带。
她轻手抽出发带时，云羽忽然抓住她一缕青丝往嘴里送，在梦中发出幼兽磨牙般的咕噜声。
浴室水声压得极低，飞霄盯着镜中蒸腾的雾气，锁骨处未擦净的糖渍在热水中化开甜香。
发尾滴落的水珠滑过后腰时，毛巾擦过头皮的力道不自觉地放轻。
吹风机嗡鸣惊得云羽在梦中抖了抖耳朵。
飞霄单膝跪在床沿，五指穿过他银发试温度，却被他翻身抱住手腕。
少年将滚烫的脸颊贴上来，睡袍腰带不知何时松脱，露出小片泛着粉意的胸膛。
“你，你怎么醒了？”
飞霄压低嗓音，指尖抵在他脉门。
此刻的他无比的心虚，她很害怕云羽会问出“你不是说明天早上再洗”这种问来，毕竟半夜偷偷帮睡着的人洗澡，这事不管怎么想都不对劲。
虽然云羽根本不可能怪她，更不可能会说出这种话来就是了。
云羽喉间滚出含糊的呓语，尾巴卷住她未系紧的浴袍带子一扯，丝绸滑落的竈宰声里，飞霄颈侧青筋倏地绷紧。
月光漏过纱帐，在云羽睫毛下投出颤动的阴影。
飞霄终是掀开锦被躺进去，少年立刻循着热源贴上来，鼻尖抵着她锁骨处的旧疤轻蹭。
她鬼使神差地低头，唇峰擦过他发顶的呆毛，薄荷香混着琼实果的甜腻涌进鼻腔。
飞霄的呼吸逐渐绵长时，云羽的睫毛在月光下颤了颤。
少年瞳孔里流转着淡青色的光晕，指尖轻轻拨开她垂落的发丝，喉结滚动间溢出琼实果的甜香。
他支起上半身，尾巴在锦被里卷出漩涡，狼耳贴着她颈动脉数着心跳。
撑起自己的身体后，云羽借着月光看清了飞霄上脸庞，很快，他的目光便停留在了飞霄的唇瓣上。
想起前几天那温软的触感，云羽首接毫不犹豫地亲了下去。
他并不明白这样做代表着什么，但他觉得，自己亲飞霄的时候心情会很愉悦，而且，那种触感，也十分令他着迷。
唇瓣相触的瞬间，飞霄在梦中攥皱了床单，似乎是梦到了什么，竟然对此动作做出了回应。
现实中的云羽被飞霄突然的回应惊得尾巴炸毛，喉间滚出幼兽般的呜咽。
飞霄带着薄茧的指腹无意识他尾椎骨，激得少年腰肢发软，银发如瀑泻了满枕。
他学着梦中飞霄的动作，虎牙轻轻叼住她下唇，尝到残留的蜂蜜桂花味。
月光如银纱漫过飞霄微启的唇，云羽的舌尖尝到残留的蜜香时，尾椎骨突然窜起酥麻。
他慌乱地揪住锦被边缘，指甲在丝绸上抓出蜿蜒的褶皱，喉间滚出的呜咽被飞霄无意识的回应碾碎成细碎的气音。
少年支在床沿的手肘开始打颤，指节泛起用力过度的青白。
他不懂胸腔里横冲首撞的热流是什么，只凭着本能追逐飞霄唇齿间的温软。
发梢垂落的银丝扫过飞霄颈侧，激得沉睡的将军突然翻身将他压进软枕。
他慌乱间咬破飞霄的唇角，铁锈味混着桂花香在舌尖爆开，激得瞳孔骤缩成竖线。
飞霄在梦中闷哼，扣住他腕子的力道重了三分，布料下绷紧的肌理硌得少年脊背发烫。
云羽急促的喘息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他试图用膝盖顶开压制的动作，反而被飞霄无意识锁住双腿。
少年湿漉漉的睫毛扫过将军颈窝，尾尖颤抖着卷起枕边玉带，在雕花床栏上敲出凌乱节拍。
当他终于耗尽最后一丝气力，唇瓣仍固执地贴着飞霄锁骨处。
云羽无奈，只得认命地闭上眼睛，开始睡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