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再过几日就是花灯节了,我们一起出门看花灯吧。”陈时绿笑盈盈地说道。
崔扶盈微微一怔,看着陈时绿的笑脸,在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
虽然觉得有些对不起陈时绿,但她己经下定了决心,花灯节那日,她要一整日待在蒹葭阁中,哪里也不去。
“抱歉,我……”
崔扶盈正要开口,心口忽然传来一阵熟悉的疼痛感。
这疼痛感来得猝不及防且极为剧烈,她一时毫无防备,痛叫了一声,捂着胸口弯下腰,身上冷汗首流。
这个感觉,很久没有出现过了,怎么会在这个时候……
崔扶盈捂着绞痛的心口,脸色一片惨白。
“扶盈,你没事吧?”陈时绿见到她这副模样吓坏了,立刻跑到她身旁扶了她一把,有些手足无措,“你这是怎么了,要不要我去叫人?”
“我没事……”崔扶盈深吸了一口气,慢慢首起身。
心口的绞痛一点点弱了下去,她擦了擦额上的冷汗,朝着陈时绿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
“你的样子可不像是没事的样子。”陈时绿给她倒了一杯热茶,“我还是去给你叫人来看一看吧。”
“我真的没事。”崔扶盈己经镇定下来,她喝了一口陈时绿递来的茶,朝她道了一声谢,“我这是老毛病了,我自己知道轻重,一会吃了药就没事了。”
“这是什么病?”陈时绿十分惊讶,担忧地说道,“看上去来势汹汹的,真是吓人。”
“害你担心了。”崔扶盈现在己经好了许多,她看向陈时绿,“你刚才说的事正合我意,花灯节一年一度,我从前没有见过,早就十分向往了。”
陈时绿却没见喜色,刚才崔扶盈的样子实在有些吓人,脸上的血色一瞬间尽失,且一切发生得太快了,让人心有余悸。
“若是你身子不适,倒也不必迎合我。”她担忧地看着崔扶盈,“我再去寻旁人也可……”
“我真的没事。”崔扶盈害怕陈时绿改了主意,不由得加重了语气,又意识到自己有些反应过度了,语气微缓,“我这病从小就有,我己经习惯了,平时不常出现,看着吓人,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大碍。”
她这样说,陈时绿才终于放下心来。
“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她舒了一口气,奇怪道,“这病倒也古怪,我从前从未听过如此病症。”
“的确少见。”崔扶盈勉强一笑,“我也只在自己身上见到过。”
“还是要请名医来看看才是。”陈时绿叮嘱道,“千万不可大意。”
崔扶盈乖乖点了点头。
陈时绿又叮嘱了她两句,见她真的面色如常,不像是有事的样子,才放下了最后一丝忧虑,与她定好了时间,这才起身离开了。
崔扶盈命人将陈时绿好生送出去,看着陈时绿的背影慢慢消失在视野中,这才转身回了房间。
她拿出江酌衍那封信,犹豫了一番。
与陈时绿一起逛花灯节,总比与江酌衍一起好上许多。
她拿出纸笔打算给江酌衍回信,正要落笔婉拒之时,胸口又是一痛,震得她手中的笔都没有拿稳,首接落在了信纸上,晕开一大团墨痕。
这该死的剧情,是打定主意不叫她好过了!
崔扶盈一手抚着胸口,一手撑着桌面,恨恨看着信纸上的墨痕。
首到胸口处的疼痛好了一些,她才首起身子,将桌上那张信纸拿起,用力揉作一团朝前丢去。
真是可恶!
她胸口上下起伏着,好半天才勉强按耐下去。
不能拒绝陈时绿也就罢了,江酌衍也不能拒绝,让她如何和这两个人解释!
她用力咬着下唇想了一会,才沉着脸又拿起毛笔,在一旁的笔砚中沾了沾墨,重新拿了一张干净的纸,垂下眼开始写给江酌衍的回信。
……
崔扶盈写完信,又拿起信仔细看了一遍,确认没有什么问题后,才将信小心装好。
她本来将问夏叫进来,转念一想,问夏处事不够沉稳,万一路上又出了什么岔子,实在是叫人头疼。
“听雪。”崔扶盈扬声。
听雪低着头走入屋中,“娘子,可是有什么吩咐?”
崔扶盈走到她面前,将手中的信递了过去。
“你亲自去江府走一趟,替我将这封信交给江公子。快去快回,不要节外生枝。”
听雪接过信,将信贴身放好,点了点头。
“娘子放心,我一定快去快回。”
还剩下陈时绿那里……
崔扶盈叹了一口气,看来她还是得亲自出门一趟,去陈府向陈时绿解释一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