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丙没注意到他内心活动,转身给他倒了一水。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醒,他每隔一个时辰就会用法力热一热水壶,让水一首保持温热。
“先喝杯水吧。”
“好。”
躺久了确实有些口干舌燥,哪吒一饮而尽。
感觉被人照顾的感觉着实不赖,尤其是被敖丙照顾。
他不由感叹:“有你照顾,让我再受伤一次也值。”
敖丙板下脸,“不许胡说。”
哪吒在唇边做了一个拉链动作。
敖丙的神情这才缓和下来。
“你不怪我吗?我隐瞒了我的身份。”
他还记得初相识时,哪吒一首追问他的身份。如今得知他是龙族之人,还是逃犯,还会对他好吗?
“之前还是有些怪的,但是我知道你有你的苦衷,既然你不愿意说,就有不愿意说的理由。”
哪吒如实回答。
他总是这样纵容他,敖丙想。
正因为如此,敖丙才更加不愿让哪吒因为他再陷入危险之中。
“我确实是龙族的人,我父王是东海龙王,去年,我叔叔们污蔑父王修炼邪功,伙同我父王的亲信,将我父王赶出东海。
父王拼劲全力将我传送师父身边,从此了无音讯,如今师父还在寻找父王的踪迹。
我欲向天庭借兵,平定西海叛乱,可我没有仙藉,只能通过升仙考核,才能面见天尊。”
他将身世娓娓道来,如今瞒着这些己经毫无意义了。
他双手紧握,说出自己的决定。
“我想过了,住在这里会给你们带来麻烦,我还是搬回学校去住吧。”
“不行!”
哪吒激动的坐了起来,随后又痛苦的捂住胸口。
敖丙紧张上前扶住他:“没事吧!你的伤还没好,不能这么激动!”
哪吒趁机握住他的手腕:“我不会给你搬出去的,如今你身份暴露,龙族又知道你在大学里,肯定会想方设法找到你,你在我眼皮底下我才放心!”
哪吒并不在乎他是谁,他是敖丙,是他不顾一切要保护之人。
如今更是知道他有危险,更不可能让他离开。
敖丙:“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我继续留在这,会迟早有一天会被龙族的人找到,我不愿再看到你受伤。”
那么多天相处下来,哪吒对敖丙也有有些了解的。
敖丙这人表面上看起来软乎乎的,其实很犟,他做了决定的事,恐怕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可哪吒坚决不可能放他一个人回学校的,遇到危险怎么办呢?
哪吒也有些心疼敖丙,他在学校无所事事,享受着父母疼爱的时候,敖丙己经在逃亡路上。
若是没有师父的帮助,他如今恐怕己经被他的叔叔们抓回去了,。
一想到这些,哪吒的心隐隐作痛。
不行,得把人留下!
哪吒无计可施,眼神落到桌上那枚玉佩上。
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他艰难探出手,一把捞起桌上的玉佩。
“原本这件事我不想告诉你的,但是如今情况紧急,我不得不把真实的情况告诉你!”
敖丙看着他这一系列的动作,眼睛眨了眨眼,眼里全是疑问!
哪吒一字一句说:“为什么我们会有一模一样的玉佩,因为我们尚未出生时,就定下了娃娃亲,这个玉佩就是信物。”
敖丙充满疑惑的眼神陡然睁圆,“什么?”
“知道你第一时间很难接受,但这是事实,所以我对你是有责任的,无论你出了什么事,有什么困难,我都有义务站在你的身旁,这个身份是不是比朋友更有说服力呢!”
敖丙猛地站了起来,手足无措,通红的脸颊。
“你……你不要开这样的玩笑,我知道你很想帮我,也不用这样的方法。”
“绝对不是为了帮你,这是真的,不信你可以去问我爸妈,总之我们有这层关系在,我是绝不可能让你自己去面对。”
敖丙摸出怀里的玉佩,和他的玉佩放在一起。
雕刻着一样图案的玉佩放在一块莫名的和谐。
他脸颊红得像樱桃,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那也不可能,也可能是你弄错了,我们两个都是男生……”
哪吒无奈的耸了耸肩:“我也是这样问我爸妈的,可是他们说事实就是如此。”
哪吒原本以为这件事情会很难说出口,但是说出口那一刻,他竟然觉得无比的轻松,他终于有了理由和他站在一起,能保护他。
敖丙冷静下来,脸上的红晕慢慢褪去。
他父王和师父从未提过这件事,这玉佩是他从小就带在身上的,他也没有问过是何来由。
不过看哪吒信誓旦旦的模样,又不像是在撒谎。
他自然也不会去问伯父伯母,他不知要如何开口……
这重磅炸弹当头砸下来,砸得他晕乎乎的,他哪里还有功夫去想搬出去的事。
哪吒的目的达到了。
“不管你信不信,你都在这安心住下,等你师父和父王回来,你再去问他们就知道我有没有骗你了。”
“你可是我的未婚夫,要是让别人知道大难临头,我把你赶出去,那我以后在陈塘关还怎么混呢。”
敖丙在他一声未婚夫中,再次红了脸。
他讷讷点头:“那好吧,那等我师父和父王回来了,我再问一问,看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你先休息,去告诉伯父伯母,你醒了。”
敖丙借口就离开房中,慌乱的脚步出卖了他如今的心情。
什么意思,他好像很不满意啊。
哪吒转过头看向镶嵌在衣柜的镜子,镜子中的人五官出众,除了受了内伤,嘴唇有些发白,其他的依旧英俊的不行。
“ 他不满意哪里倒是说啊。”
因为定亲的事,敖丙这一天都躲着哪吒。
偶尔进来问他恢复情况,眼神也是飘忽,不敢与他对视。
甚至到了晚上,也不见他的身影。
两人一首是睡在同一个房间的,哪吒迟迟等不到人,有些心急,便下床去找他。
刚一出门,就看到在走廊转角那蓝色的影子。
“敖丙?”
尽头的人也听见了声音,回头看见是他,皱着眉快步向他走来。
“你不在房里好好休息,出来干什么?”
“还说我呢,己经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回来?”
敖丙手握拳抵着嘴唇,咳了一声:“我正要去找你,我己经和伯母说了,从今晚开始,我就在你隔壁的房间睡。”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