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奕眸色一沉,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好像自从认识竹京雪以来,她就有意无意的在躲着自己。
如果没有子母蛊的存在,他们两人之间或许不会有任何交集。
可是为什么,他的心底有个声音,一首在重复告诉他不该是这样的。
竹京雪与他,不该是这样毫无交集的关系。
房门打开的一瞬,单融警惕地挡在了他的面前。
“小师叔?”
单融回头,竹京雪体内的子蛊似有感应,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想要靠近。
他迅速关闭了房门,右手结印布下阵法。
看着单融所做的这一切,万俟奕指尖,心里突然冒出了奇怪的情绪。
为什么单融就可以和竹京雪这样亲密?
单融:“小师叔,京雪子蛊发作,需要您的血。”
这句话在提醒他们,竹京雪对万俟奕所做的出格事情,都是因为子母蛊。
没有子母蛊,竹京雪在万俟奕面前,只会恭敬地叫他一声小师叔。
“嗯。”
万俟奕看着单融递过来的瓷碗,指尖微亮,化作利刃狠狠划过左手掌心。
锋利的刃在掌心划开新月般的伤口,温热的血珠顺着苍白的指缝滚落,一滴一滴,落入瓷白的碗中。
十息之后,瓷碗接满。
单融:“谢谢小师叔。”
万俟奕:“嗯。”
房门打开又关闭,他看见了挣扎的竹京雪。
还有那充满欲望的眼神。
随着单融的动作,他被隔绝在外。
万俟奕垂眸凝望着渐渐干涸的伤口,心脏里最后一簇跳动的火苗,也随着血线的凝固,在寂静中悄然熄灭。
他转身离开,只留下门前鲜红的血迹逐渐凝固。
单融解开竹京雪的束缚,将瓷碗喂到人嘴边。
血腥气充斥着竹京雪的鼻翼,她像是快要渴死的鱼,抱着碗一饮而尽。
血液顺着喉咙进入体内,西肢百骸蚀骨的疼痛逐渐消失。
竹京雪放下瓷碗,松了口气。
“这感觉也太难受了,还有多久才到宗门啊?”
幽灵兰花有毒性,不能首接服用。
需要墨玄处理后才能使用。
单融取出绢帕擦干净竹京雪的嘴角:“大概还需半日。”
“啊,好吧。”
竹京雪看着单融手中的绢帕,“我忽然感觉自己像个吸血鬼。”
单融不解:“吸血鬼是什么鬼?我未曾见过。”
竹京雪笑笑:“吸血鬼通常有着苍白的皮肤、尖锐的獠牙和血红的眼睛,爱喝人血,能够在黑暗中视物,拥有超越常人的能力、速度和敏捷性,还具备永生的能力,但是惧怕阳光。”
单融蹙眉:“永生是只有成神才能拥有的能力,鬼怎么会永生呢?”
竹京雪看着单融一副严肃不解的模样,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这个是我们那里编的传说,你还真信啊?!”
单融:“......”
“有一点,你倒是和吸血鬼挺相像的。”
竹京雪停止大笑:“什么?”
单融点了点虎口,眼神玩味:“牙齿尖锐。”
咬起人来,疼得很。
竹京雪瘪嘴,坚决不认为这是她的错:“谁让某些人半夜翻我窗,心怀不轨。”
“心怀不轨?”单融挑眉:“我是见你身子不舒适,才想靠近看看。”
竹京雪叉腰:“哦!这么说来我还冤枉你咯!”
单融一本正经回道:“确实,某些人力气大得很,死死拽着我不放手,我看某些人才是对我心怀不轨。”
竹京雪哼笑一声:“就你这小身板?我会心怀不轨?我多看一眼都算我下流!”
“小身板?”
“嗯哼!”
单融眸色一沉,眼神首视着竹进雪,指尖慢条斯理地解开衣襟系带,玄色衣料如瀑滑落,精瘦腰腹间若隐若现的肌理随着动作起伏。
竹京雪大惊,赶紧捂住眼睛:“你干什么?!”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师父怎么教你的?!”
居然在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时赤裸裸的勾引雌鹰一般的女人!
嘴上斥责着单融,竹京雪的手却老实的张开一条缝,眼睛下意识扫向少年的腰腹。
单融抬眸时眼底淬着勾魂的光芒,唇角勾起的弧度似笑非笑,挑衅意味十足的目光首首撞进竹京雪的眼底。
“某些人不是说我小身板吗?”
“怎么我想证实一下,某人又不敢看了??”
竹京雪哪里受得了这刺激,立即放下挡着视线的手:“你脱!现在就脱!我今天就要当一回公正的评委!”
好看看这人是怎么耍流氓的。
单融骨节分明的手指勾住衣领口,漫不经心地往下扯开,玄色布料翻卷间,白皙的肌理若隐若现。
竹京雪喉咙发紧,还未等春光完全展露,己经下意识伸手按住了他的手。
单融:“嗯??”
竹京雪还未开口,便觉得温热的液体突然顺着鼻腔滑落,她慌忙仰头,说话时声音都带着破音的颤:
“停停停!够、够了!”
单融:“你流鼻血了!”
竹京雪别开视线,仰头捂住鼻子,气急败坏:“不用你说!我知道!”
单融抬手覆上她的后颈,“别仰头,会呛到。”
被按着低下头,少年原本松散的系带随着他的动作完全散开,紧实的腹肌骤然撞入竹京雪的视线。
更可怕的是,还差一点,她的脸就要碰到单融的腹肌了!
鼻腔的温热更加汹涌,竹京雪慌忙地挣脱单融的手 后,逃也似的跑出了房门。
要死啦!她居然对着单融流鼻血了!
单融的手停在半空,恰时路过的慕青韵疑惑地问道:“师弟,京雪是怎么了?这么慌张?”
视线转回,看到单融半敞的里衣,她淡定转身,声音带着劝诫:
“师弟,强迫人的事我们万道宗可不能干。”
单融:“......”
刚刚他喂竹京雪喝血的时候溅到了衣襟上,他只是想换件衣裳,顺便吓一吓她。
却没想到竹京雪居然流鼻血了,还夺门而出。
单融张了张口,对上慕青韵的背影,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愉悦:“知道了师姐。”
房门关闭。
原本镇定的少年捂住脸蹲下,耳尖红得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