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他们，就像失去了指挥系统的亡灵。
能在这里聚集，不过是聊胜于无。
接着，他看向最后一位女子：
“莲花，你的意见呢？”
女子看到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着自已，慢慢放下手中的茶杯：
“我听从大家的意见。”
“但是，我想提醒大家一件事。”
“同僚被逮捕的数量众多，到底会涉及多深，还不得而知，我们首先要确保自已的安全。”
“每个人都先自查一遍，看看有没有暴露风险。”
其他人听到这话也纷纷点头。
“对，我们必须先确认自已的安全。”
“其它的都是次要的。”
“我们先确保这一点再说。”
女子见大家都点头认同，又加了一句：
“还有一点，如果我们选择静默，那么离此地后，不再见面。”
“等待上级的唤醒，这样大家都会更安全。”
其他三人听到后也立即赞同：
“好，我同意。”
“我同意。”
“我也有同感。”
“……”
现在也没有太高的期待。
四人相继离去，女人是最后一位离开酒馆的。
她离开后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叫了一辆黄包车，径直前往南锣鼓巷。
远远地，她就看见一群人聚集在四合院门口。
“大姐，这儿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
下了车后，她随意找了一位年纪稍长的女人问道。
“大妹，你还真不知道啊。”
“今天可出了件大新闻。”
“整个四合院差不多一半的人都进了医院。” 话说八卦真是女人的天性。
这位大姐一听有人询问，立刻换上了八卦的表情。
“什么？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
“这么多人进了医院？”“这究竟是谁干的？”
“不会和今天进城的部队有关吧？”
漂亮的女人微微皱眉，显出一丝忧虑。
“倒不是这个原因。”
“是他们自已院里的争斗。” 大姐摇了摇头说道。
这让她松了一口气。
“但话又说回来，这也是他们自找的。”
“你说这些人，怎么做出这种禽兽般的事情呢？只因为别人一句威胁，就把一个小女孩给绑了。”
“还想送到恶霸韩庆奎那里去。”“这还是人做的事吗？”
“结果被这个小女孩的哥哥知道了，回来后就暴走了。”“把这些人都打了。”
“啧啧……听说还掏出了枪，要把他们全部 ** 。” 大姐摇着头，感叹道。
“居然还动用了枪？”
漂亮的女人感到十分惊讶。
“没什么稀奇的，因为这小女孩的哥哥是警察。”“平时作威作福的那种。”
“你说这些人何必招惹他呢。”
“这不是自找苦吃嘛。”
“现在好了，都进了医院。”
“我听说，有几个特别倒霉的，被他活生生打断了四肢，以后怕是连生活都不能自理了。”
大姐越说越感慨。
这里聚集的人越来越多。
漂亮的女人不想再听这些八卦，于是直入主题：“大姐，我认识里面的一个人，名叫何大清。”“他今天在这群人里吗？”
这大姐一听这个名字就来了精神：“哎呀，你也认识何大清啊！”
“就是在丰泽园当大厨的那个。”
“啧啧……今天数他最惨，就是我之前说的那些人里最惨的其中一个。”“大妹子啊，你不会是他的亲戚吧，特意来看看他？”
“那你赶紧去医院吧，他们全都被送到医院了。”
一听这话，漂亮的女人眉头紧锁，露出几分焦急之色。
“他们在哪家医院？”
“还能去哪家，不就是离这儿最近的第七医院嘛！”
“……”
漂亮的女人不再啰嗦。
又听了几句周围人的闲言碎语后，便再次叫了辆黄包车，直奔第七医院而去。
第七医院！
何大清的手术完成得早，但他仍处于危险之中。
虽然脱离了生命危机，可身体还是相当虚弱。
他脸色苍白，四肢都缠绕着绷带，如同刚从古墓里走出的木乃伊。
病房里一片混乱，充斥着各种哭泣声和忧郁的气息。
唯有他的儿子何雨柱并没有随波逐流地哭泣，反而表现得相当懂事。
小手紧牵着妹妹，还忙前忙后帮大人打理琐事。
见到这般努力的孩子，何大清不禁在某一刻心生懊悔，自已是否太过冲动，为何要为了无关紧要的事陷入如此绝境。
每当看到自已现在的惨状，他对方小秦的恨意便愈加深重。
“大清，你还好吧？”一位美丽女子进屋后直接走到了他的床前，见他憔悴的模样，立刻露出了忧虑的神色。
“玉莲，你怎么会来这里？”看到她，何大清的脸庞上浮现出一丝喜悦。
“我能不来吗？”白玉莲急切地说，“一听说你被人打了，我心都要碎了。”
“究竟出了什么事，怎么你这么莽撞呢？竟至于被打成这个样子。”她的语气中夹带着几分责怪和心疼。
“我没事，身体底子好，这些伤很快就养好了。”何大清努力在她面前装出坚强的样子，脸色却显得更加苍白，勉力挤出一丝笑意。
白玉莲四处扫视了一下，确定无人注意他们之后，凑到他的耳边轻声问道：“你没有暴露身份吧？”
何大清试图坐起身，但发现根本无法动弹，只好摇头回答：“没有。”
白玉莲略松了一口气，但眉头依旧紧锁：“可是你怎么会跟韩庆奎扯上关系了呢？今天早上我去探听了情况。”
“听说昨天下午，韩庆奎带领人围堵了城西分局，还发生了枪战。
晚上他就被抓了。”白玉莲接着说道，“据我判断，我们名单泄露的事情很可能与他有关。
现在我们的上线失去联系了，我们只能选择隐匿。”
何大清惊讶道：“什么？城西分局昨天还发生了枪战？”
白玉莲疑惑地问道：“你为何对这场枪战如此关心？”
何大清咬牙切齿地说：“那个把我打成这样的小 ** ，就是城西分局的。”
白玉莲皱眉问道：“你是说，这件事情与他有关？”
何大清冷笑了一声：“你也太高估他了。
其实这一切是因为……”他将早晨发生的所有事情娓娓道来，最后不无遗憾地补充：“我真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还带了把枪。
真是可惜，不然我就有机会把他干掉了。”
白玉莲仍旧摇头道：“你不觉得这件事情很奇怪吗？一个小巡警怎么会带着枪呢？况且你说过，他昨天整天都不见踪影，他又去哪里了？别忘了，他是城西分局的警察。”
何大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玉莲，你是怀疑这个小 ** ……”
白玉莲摇摇头：“也不能说是怀疑，只是我们现在处境艰险，必须小心应对。”
说着，她便有了主意。
“要不这样，你现在什么都动不了。”
“我来照顾你好不好？”
何大清对行动失败或什么线上失联的事毫不在意，一听说白玉莲要亲自照顾他，顿时来了精神，脸上因兴奋而泛起了红晕。
“玉莲，你是说……要搬进四合院，住到我那里？”
白玉莲回头看了眼正好端水进来的何雨柱，叹了口气：“我没意见。”
“不过，你们家可能不方便。”
“还有，你知道的，我家还有一个小孩。”
何大清听了这话，顿时瞪大了眼睛，怒视着进门的儿子。
他斩钉截铁地说道：“这有什么不方便的！家里我说了算，方便得很。”
“到时候我让哥哥妹妹们住在耳房，你直接搬到主卧来跟我一起住。”
——
公安局，办公室里。
“白玲同志，你回来啦？”“情况如何！”
“那个家伙怎么处置？”
郝平川和郑朝阳正趴在桌子上研究什么东西，看到她进来，转头随意地打了声招呼。
“从今天起，你们得叫他方小秦同志了。”白玲环视一眼，走进了办公室。
“什么？他没有受罚！”郝平川眼睛瞬间瞪大了。
“领导已经决定了，让他以后跟着我们。
从明天开始，他就加入我们的队伍。”
白玲点了点头。
“什么？跟我们一起工作？”“老罗这是什么意思！”“他可是个伪警察啊！”
郝平川立刻提高了嗓门。
“喊什么，大惊小怪的。”“小心老罗揍你。”
郑朝阳立刻踢了他一脚，无奈道：“不，不是！”
郝平川急了：“他是伪警察，而且还犯了那么大的错误，领导却不处置他。”
“还让他加入我们的队伍！”
“这……说不过去啊！”
“如果这样，我们都得被他剥皮了。”
郑朝阳翻了个白眼：“问题是，他之前并不是我们的人，我们北平公安局还没成立呢。”
“你怎么管他？”
“再说，你能立下如此大的功劳吗？”
“昨天他独自一人在这警局守了七八个小时，给我们提供了一份详细的357人名单。”
“而且，他还破坏了敌人的一次重大行动。
你能做到吗？”
郝平川顿时尴尬了：“呃，这个……”
郑朝阳嘲笑道：“做不到吧？做不来就别乱说话！”
好吧，郝平川只能乖乖闭嘴。
他向来嘴笨，在这方面永远争不过郑朝阳。
白玲见两人争吵，微微笑了笑：“那你们今天的审讯怎么样？有没挖出更多的情报？”
郑朝阳摇了摇头：“很难了，方小秦提供的名单已经很详细了。
该抓的人都基本抓到了。”
“郑强这条线的，几乎被我们查个底朝天了，顶多就是外面还有几条小鱼小虾而已。”
白玲来到他们桌前，扫了一眼，问：“之前方小秦抓住的两个人怎么办？他们可是了解保密局内部的许多人。”
郑朝阳叹了口气，说：“昨晚我们根据他提供的地址去抓那个万林生，可最终还是被他逃走了。”
“这人简直是个祸根，未来也不会安分守已……” “哎，你手上的这把 ** 哪来的？”
郑朝阳说着，看到桌上的 ** ，顺手拿起来看了一会儿。
“这刚刚从方小秦那儿没收的。”
“据说是那个叫何大清的邻居留下的。” “就是那个大腿中了两枪的家伙。”
“我觉得不太对劲，就把它留下了。” 白玲随口解释道。
“这确实有些蹊跷，这可不像是一把普通的枪。” “这是专门用于刺杀的特制 ** 。” “他是从哪儿弄到的？”
郑朝阳皱眉，有些不解地问。
“我也觉得奇怪。” 白玲点头同意。
“你难道没有调查一下这一点？”
郑朝阳看了看 ** ，然后把它放回桌上。
“我现在有时间吗？”
“我们今天刚进城，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况且，这仅仅是个疑点。”
“要是这把枪他是捡来的，岂不是白费工夫。”
白玲真想翻个白眼给他看。
“情报无小事。”
郑朝阳想起了什么，接着问：“对了，你说方小秦已经加入我们了，他人呢？”
白玲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说：“你是想让他来调查吧。” “今天我让他回家了。”
“处理一些家里的事情。”
郝平川忽然闯进来，大声喊道：“什么，你让他回家了？” “在这种时候！”
“你疯了吗！”
“你不担心他会干出什么 ** 放火的事吗！”
郑朝阳彻底无语了，骂道：“你脑子有问题吧。”
“他也不是什么 ** 如麻的狂人。” “回去干啥啊？”
“不过，这个时候让他回去，不会出问题吧？” “老罗他们会怎么处理这些事情？”
白玲摇了摇头：“具体怎样处理我不清楚，那些事儿不归我们管。” “再说，这种事儿如果民间不上报， ** 是不会追究的。”
“说到这点，他们确实也犯了法。”
“勾结恶霸也是大罪，再加上现在的时局……” 说着，她停顿了一下，接着道：“至于他回去会不会出事，我想他自已会权衡利弊。”
“毕竟，他现在已经是我们的一员，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胡作非为。” 郝平川这时也想到这一点。
是啊。
他以前并不是他们的人，做了些什么，犯了什么错误，都不好追究。
毕竟是旧社会的事情。
现在不一样了。
如果他再敢乱来，估计老罗第一个饶不了他。
想到这里，他不由傻笑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