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秦微笑着并不显得特别在意。
他不是不在乎，而是王魁的精神防线尚未被彻底突破。这样的人若未经历根本性的挫败，绝不会如实交代。
与此时浪费口舌相比，先折磨几天或许更有成效。
对他而言，谁是谁不关键，因为每个潜在的角色都可能是‘候鸟’。即使是那些觉醒后未被抓的。
事态如此之大，一旦暴露，不是逃跑就是彻底隐藏，几乎不会有进一步的危害了。
进入羁押室时，罗勇等人已不在场，刘海和汪春霞也不见踪迹，显然已被转移他处。
两人于是转赴罗勇的办公室，在那里遇到了他、郑朝阳以及白玲，他们正在交流，并没有因方秦等人的到来中断谈话，反而请其加入。
“王魁交代了吗？”郝平川急切地问道，而方秦抢先回答。
“他没说，不过可以断定了。”
“刘海和汪春霞无疑是他们和对面的关键联络人员。”
“相较于他，二人对我们现在的情况意义更加重大。”
看到两人落座，罗勇轻吁了一口气。
“他还是什么都不肯吐，但是我们可以确信这一点。”
“今晚本以为会失手给他骗过，没想到真的中招了，还以为他会认罪悔改。”
罗勇摇头叹息，尽管他们赢得了大捷，但他作为局长的作用并不突出，更多的是统筹指挥，并成功消除了杨凤刚的残部。
实际上主导这场胜利的是方秦。
今夜的一切几乎是如他所预料般的进展，实在称得上神准了。
“这已经很足够。不谈别的，北平剩下的秘密机关本来就不多了。今晚我们又清除了一大批。”
“就连杨凤刚也被解决了。”
“我看剩下的也不过三两成，掀不起什么波澜。”
听到这话，方秦立即展颜一笑。
“虽是如此，但我们依然不能放松警惕。” 罗勇对方秦说：“方秦，你会催眠术。”
“接下来对王魁等人的审问，就全权交给你处理。”“你必须得尽量从他们口中套出更多信息来。”
“那个隐藏的‘候鸟’就像是插在我心头的一根刺，若不拔除他，我心里总归会有个疙瘩，” 罗勇有些不满地说道。
“明白了，罗局长，请您尽管放心。” 方秦立刻立正，敬了一个礼，“我会尽全力从他们的口供中提取更多有价值的情报，确保将北平城内的特务清除干净。”
郝平川听了这些，也长舒一口气。把王魁交给方秦审讯后，就不会有人追究他们是否使用过酷刑了。今后行动时就无需再过分担忧。
“呵呵，我相信你能完成任务。” 罗勇点点头表示满意，并起身拍了拍手说：“今天大家都干得很出色，这几日的努力没有白费。”
“然而我们的使命还未结束，未来的路依然艰巨，请大家切勿松懈！”
“散会，各自继续工作吧...”
实际上，这种紧迫感并不会让他们有任何放松的机会。仅仅几个小时过后，负责搜查的队伍就带着收获回来了——不仅找到刘海隐藏的电台，还让刘海和他的女友汪春霞在严刑之下交代了所有。
这一切让王魁彻底失去了最后的同盟。原本方秦预计还需施展更多技巧才能撬开嘴皮子，没想到如此快速便达到了目的。
就这样一忙活，等到整理好所有的口供记录后，天色已经泛起鱼肚白。一个通宵的时间竟这样过去了。
得益于身体经过特殊训练，方秦并未感到多么疲惫；相反地，郝平川已疲惫不堪，蜷缩在办公椅上沉睡不已。
时逢初夏时节，即便是只穿着轻薄的衬衣躺在这里，他也未感觉到寒冷。“这家伙，简直睡成死猪样了！” 方秦心想，“估计就算边上打雷他也毫无反应。”
他本打算起身去洗把脸提神，却发现白玲手提着早餐缓缓走进了门。
“别吵到他，他昨天确实很累。”
“一大早出去执行任务，来回奔波了一百多公里才赶回来。”
“能支撑到现在，已经相当不容易了。”方秦微微笑着对白玲解释道。
“这是你的早餐。”
“全是你平时爱吃的包子和蒸饺。”
白玲将食物递给方秦，并将饭盒轻轻放在桌面上，坐到了他身旁。“你也整个晚上都没合眼。”
“要不再稍晚些时候补充点睡眠？”
“常夜以继日的话，人容易加速衰老哦，到那时就不美了。” 方秦接过早饭边啃咬边笑道。
白玲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说过正经话？大家都在为了这件事劳心劳力的，我怎么可能安心入睡！”
“现在事情解决了，我也能返回住处休息了。”
“等到夜间再好好补充睡眠好了，因这计划的缘故，我已经数日未曾回去了，家中许多事情都积压着。” 白玲语气中透露着少许无奈。
就在二人交谈着品尝早餐之时，正酣睡中的郝平川突然微微皱起眉头，连着几声急促的嗅探让其恍惚间醒了过来。
“唔……是什么气味这么香啊？”
“那是猪肉小笼包和烧麦的味道。”“确实太了。”
“奇怪……已经天亮了吗？怎么你们已经在享受美食了，我也要来一份！”
话音刚落，他迅速坐起，甚至都没去清理早晨的睡容——凌乱的头发和脸颊上的枕头痕迹昭示着他刚刚的状态。
就这样匆忙加入了早餐队伍，随手拿起一块小笼包就往嘴里送。“唔……真是太棒了！”
方秦见到郝平川这般模样——一咬就是整个包子入口，睡意尚未消散却已经大快朵颐——不由得发笑，“喂，你是狗狗转世吗！”
“我记得你不是在熟睡吗？”
“怎么一听到吃的声音就能立刻苏醒？”“你难道不先洗漱一下？”
担心错过什么美味，郝平川两只手齐动，一只手抓个小笼包，一只手握着烧麦，满嘴胡乱说着：“为什么非要洗脸啊！”
“有什么比这更加重要的事情吗。”
“想当年，我还曾连续半个多月不洗脸进行急行军任务呢。”“早晨洗脸算个什么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