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去世的消息是无业游民纪谦带给卢丽娟的。
迟正兵入狱后,卢丽娟依旧不愿意离开炎坪,也不愿意用智能手机,迟轲现在身份证号和住址都改了,能删的履历档案也联系朋友帮忙删除了,卢丽娟对原主容貌还有印象,以后就算凑巧在新闻上看到他,也只会当做是同名同姓的人。
迟轲不打算跟她有长久的联系,也不想让她认为儿子不给她养老送终,索性直接托纪谦转告这个消息。
原主手里的财产,按照遗书,应当全部转入迟远帆名下,迟远帆最好亲自来s市一趟。
卢丽娟不愿意跟过来,便让迟远帆一个人跟着纪谦回来。
“反应很大,一直在哭,但是没有轻生意向,你不用去。”趁着迟远帆爬上车,纪谦凑在迟轲耳边,简洁明了地转达,“小孩怎么办?你打算带在身边吗?”
“不。”迟轲没有养儿子的打算,“我会以‘原主生前安排’为由,以‘被委托人’的身份负责他成年前的全部学费和生活费,等再过两年他懂事了,就把原主的存折交给他。”
其实以纪谦的名义资助最方便。
但迟轲就是要让卢丽娟越来越清晰地意识到,原主是一个怎样品性的人。
这样以来,不管未来生活好坏,只要看到迟远帆,她就会想到已过世的大儿子,永远忘不掉。
迟轲说完,看向纪谦:“怎么问这个?你想要小孩?”
“当然不!”纪谦立马否认,“我才不想有人打扰我们的二人世界!”
满分回答。
迟轲唇角轻扬:“给你个奖励。”
纪谦眼睛一亮:“什么什么?”
迟轲:“你今晚做饭。”
纪谦欣喜若狂:“真的?老公你今天真好!”
确定恋爱关系后,他一直在学做饭。
但是没有人给他试毒。
迟轲的口味独一无二,他喜欢的清淡口别人不喜欢,但别人不喜欢吃了也很难判断出他做的是否好吃。
至于迟轲……
你要硬让他吃那些饭菜吧,他也能为爱下咽,但是纪谦看了他两次如临大敌的表情,舍不得再要他试毒了。
于是水平长期卡在了一个很微妙的阶段。
能吃,但不好吃。
距上次做饭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期间他苦练厨艺,就等着找机会一展身手了。
不想没等他主动申请,迟轲就大发慈悲地给了这个机会。
两人带着兴奋的迟远帆去了超市。
纪谦疯狂拿肉菜蛋,迟远帆得了授意后疯狂买零食,只有迟轲无欲无求地默默推车。
但路过生活用品区,他动作自然地拿了五条围裙。
正好回眸瞥见这一幕的纪谦不解:“围裙日抛吗?”
被抓包的迟轲“哦”了声,当即要把围裙放回去:“原来结婚后连围裙购买自由的权利都没了。”
哎哟喂!
纪谦惶恐地把他放回去的那些重新安置在车里,抬手又挑了五条:“其他的不好看,等回家我再上网给你买。”
迟轲心里补充道:是给你自己买。
目的达成,他继续无欲无求地推购物车。
不过接下来,只要他多看什么东西半秒,纪谦都会第一时间往车里装好多个,生怕他老公觉得婚后购物不自由。
结账时要排队,迟轲随便盯着一个地方,刚要放空大脑发呆,纪谦立刻伸出手。
迟轲反映过来那是什么东西,迅速抓住他手腕把人拽回来,瞥了眼对这边毫无所觉的迟远帆,压低声音提醒:“家里的够了。”
纪谦好像也才反应过来似的:“哦。”
“哦”完又说:“但是这个也不嫌多,可以多买。”
迟轲:“。”
迟轲:“你是忘了上周囤年货买了十几盒吗?”
纪谦据理力争:“但是这个包装没见过啊。”
迟轲蹙眉看过去。
“……”
什么玩意儿的?
狼牙?
迟轲扯扯嘴角:“你要杀了我吗?”
纪谦根本没看清那是什么东西,闻言眯起眼睛,哽了下:“……这个确实不能买。”
虽然看起来听起来很爽很刺激,但是容易受伤。
他对所有可能会伤到他老公的道具和play,都没有任何尝试的想法。
两人回到家,纪谦乐呵地抱着一堆食材去了厨房:“老——咳,迟总,我穿哪个围裙?”
喊“老公”喊久了,差点想不起来别的称呼。
“随你。”迟轲漫不经心回了一句,和迟远帆坐在地毯上打开乐高。
有小孩在,穿什么都一样。
迟远帆看着他,又看看那一袋子零食。
“想吃就去拿。”迟轲说。
迟远帆摇头:“不行,纪谦哥哥等会儿就做好饭了,要留着肚子吃饭。”
话音刚落,厨房传出一阵叮铃哐当的声音。
迟轲闭了下眼:“最快也要一个多小时,可以少吃几口。”
而且,就算做好了,好不好吃还是个不定数。
他倒是不挑纪谦做的饭,熟了就能咽,但小孩子长身体呢,还是先垫垫肚子吧。
两小时后,纪谦气喘吁吁从厨房出来,看到迟轲正躺在地上,脸上盖着一本画册。
看不清表情,但从姿态和气场上来看,挺绝望的。
纪谦好奇地走过去:“怎么了?”
“手抄报。”迟轲没把脸上的画册拿掉,抬手指向垃圾桶里一堆废纸,“画不出来。”
“回去交?那不着急,明天我帮你画。”纪谦把迟远帆拎起来,“去洗手。”
迟远帆小跑离开,纪谦弯下腰,把地上那个打横抱起放在沙发上,好笑道:“我们迟总居然被小学生手抄报难住了?”
迟轲面无表情:“绘画看天赋。”
很显然,他并没有这个艺术细胞。
之前两人受一位画家好友的邀去看画展,迟轲下班直接过去,先到一步,纪谦到的时候,就看见他一袭驼色大衣,双手抄兜,高冷地站在一副无人问津的画前,颇有种孤芳自赏的清冷孤独感。
纪谦暗暗感慨“不愧是我老公”,小心翼翼走过去,望着一团乱麻的线条,没看出名堂,虚心请教道:“《深渊》?这画哪里点题了?”
迟轲鼻梁上还架着有度数的浅茶色墨镜,闻言头也不转,淡声回答:“不知道,看不懂。”
纪谦:“?”
纪谦:“看不懂?那你这是……”
迟轲依旧淡然:“显得我很懂。”
通俗点说:装逼。
纪谦瞬间心痒得不行,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忍不住一点。
相处时间越久,纪谦越觉得他老公天下第一无敌可爱。
他知道迟轲早上不赖床,但很讨厌闹钟铃声。
如果刚巧比闹钟早一两分钟自然醒,心情就特别好,会加快洗漱速度,刻意留出一两分钟跟他抱着亲一会儿。
迟轲对气味非常敏感,哪怕清理打扫得再干净,也绝对不会在刚做完爱的房间里睡觉。
迟轲上班的时候喜欢多云天和阴天,休班的时候喜欢雨天雪天刮风天,天气越极端越好。
迟轲很专一,东西坏了就买一个一模一样的,还必须是同一家店铺的,要是那家断货了,他就会换,绝不去买其他店的,不过会郁闷很久。
迟轲脸盲,不喜欢看电影电视剧,喜欢看影视剧解说和主要角色不超过三个的电影。
喜欢黏人的动物,不喜欢高冷傲娇的动物。
喜欢懒洋洋一动不动地让人吮着舌头深吻很久,想接吻的时候一定要亲到,亲不到或者被欲拒还迎会不开心。
喜欢做……
“你在想什么?”迟轲满脸疑惑,看到迟远帆过来,拿了个抱枕砸他小肚子上,“快点调理一下,好了就来吃饭。”
纪谦乖乖把抱枕压在立正站直的老二身上。
这顿晚餐味道确实不怎么美妙。
但迟远帆不挑食,迟轲给面子,三人居然把菜清了个七七八八,都给纪谦吃感动了,发誓以后要更加精进厨艺。
家里就两间卧室,迟轲的给迟远帆了,两人只能一起睡。
迟轲下巴点了点房门,命令道:“出去跑步。”
结婚一个多月,他发现了,想跟纪谦一起睡觉不被折磨,就要让他睡前多运动,把体力精神全部消耗完,晚上就不会有那么大劲儿死抓着人不松手了。
一般两人做完后会一起睡。
不做、或者做得不够激烈的情况下,纪谦要想跟他一起睡,会自觉去健身房跑一会儿。
纪谦瘪瘪嘴:“就非要跑步吗?”
“不然?”迟轲反问,“家里有个未成年,你想玩什么十八禁?”
纪谦叹气,叹气,又叹气。
出去跑了一个小时回来,擦着汗道:“要住一周呢,等他走了你得给我补回来。”
到时候的事到时候再说。
迟轲打着电脑,随口“嗯”了下。
这一周很难忍。
财产转让手续都办完后,两人带着迟远帆在s市好好玩了一通。
送他走的前一天,迟轲问迟远帆:“你想让哥哥睡在哪里?”
这个“睡”,指的自然是“长眠”。
本来还在开心吃饭的迟远帆瞬间低下头,安静好一会儿才说:“可以在这里吗?”
迟轲点点头:“不想他回炎坪吗?”
墓地买在s市,迟远帆就不能随时看望他了。
迟远帆摇头:“哥哥不喜欢炎坪。”
他还小,对父母和哥哥的恩怨并不了解,卢丽娟对他很好,他也就不想离开母亲,这很正常。
但他能感觉到,哥哥跟妈妈不亲近,也不喜欢炎坪那个地方。
所以,迟远帆希望哥哥住在这座让他买了房子的城市。
这里还有两个人很好的大哥哥,虽然哥哥跟他们没见过,但迟远帆想,如果他哥哥下辈子能幸运地遇见这两人,一定也会开心的。
“迟助”的事情纪谦不便插手,都是迟轲一手在办。
他和迟远帆约定好,等“小房子”置办完,暑假就接他来看哥哥。
买墓地那天,迟轲遇见了厉修明。
厉修明震惊地看着墓碑上“迟轲”两个字,喉咙一阵干痒疼痛。
迟轲却并不意外,本就是他让人把自己在墓园的消息传过去的。
“你……”厉修明哑着嗓子开口。
“这不是我的碑。”迟轲看着他,声音很轻,很稳,“厉总,我知道上周那个项目的内部信息是你让人透露给我的,好意心领了,但是我受不起。你该谢的人不是我,他走很久了。”
该怎样把穿书的事情告诉厉修明,迟轲跟纪谦商讨了很久。
最终,在厉修明一而再再而三的示好下,他们还是决定不掺杂任何虚构和隐瞒,把和原主有关的事情和盘托出。
思念也好,愧疚也好,这都是原主值得被惦念的感情,迟轲不想、也不会借这点占厉修明的便宜。
那个项目他拿着答案都没插手。
人情债最难还。
原主可以理所应当接受厉修明的偿还,他不可以。
厉修明安静听完,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最终,他点点头,嗓子像被二月的霜雪冻过,嘶哑干裂:“我知道了,谢谢迟总。”
“不必多谢,应该的。”迟轲话已至此,不再管他信了几分,转身就走。
“迟总,”厉修明忽然喊住他,“我很欣赏迟总,并不是因为以前的事情。”
迟轲侧目。
厉修明说:“我不会将你和他混淆,也不会将你们作对比,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和迟总合作?”
年少的救命之恩他自然会永远记在心里。
那是谁都比不了的存在。
可这并不影响他认为“迟轲”非常优秀且值得来往。
迟轲略微颔首,模棱两可道:“有机会当然可以。”
能不能不是一句话能决定的,他现在也被纪谦带偏了,开始信“缘分”。
未来的事未来再说,时间会带来一切可能。
……
回到家,纪谦又在厨房。
迟轲叹了口气。
下周才过年,无业游民还没开始上班,一天天在家闲得很。
再闲下去,年后就不用回医院了,直接米其林餐厅就业吧。
他走到厨房门口,看着纪谦卷到臂弯的袖口,走过去,从后面把人抱住。
纪谦正在炸红薯丸子,被他的小动作吓了一跳,一手筷子一手漏勺,根本没空阻止,眼睁睁看着那双纤长白皙的手把围裙下的衬衫扣子全部解开。
纪谦被他流畅的动作惊到了:“你——”
“脱掉。”迟轲在那截后颈上印了个齿痕,“我要看。”
纪谦:“。”
小变态。
纪谦给丸子翻了个面,火关到最小,放下厨具,如他所愿脱掉衬衫,上半身只留了个围裙。
迟轲很满意地捏捏胸肌,还没来及夸,就感觉腰带被人解开了。
“等价交换。”纪谦咬住他嘴唇,晃晃手里刚脱下来的衬衫,“你只能穿这个。”
迟轲:“……”
迟轲“啧”道:“变态。”
“承让。”纪谦低调,“迟总也不赖。”
“比你差远了。”迟轲食指勾住他腰带,中指钻进去勾住内裤边缘,“算上围裙,我给你留了三件衣服,你呢?就打算留个衬衫?”
纪谦喉结一滚。
他没想着把内裤也清掉来着。
but合格的丈夫不会忤逆老公的话。
既然迟轲都这么说了,他就不客气地顺水推舟了!
“老公~”纪谦成功解开腰带,手腕一拐,成功钻进去,“我想看嘛。”
迟轲随便他摸了会儿,然后残忍地把手抽出来:“不行。”
纪谦爆炸:“为什么?!”
“视频会议。”迟轲敲敲手表,无奈道,“你老公不是无业游民。”
最后好说歹说,迟轲终于同意穿着他的衬衫开会,不过裤子留着了,上下都很得体。
“迟总,”会议结束后,会议室只剩下了ansel,满脸揶揄,“衣服不是你自己的吧?”
迟轲也是服他了,身子后仰躺靠在沙发里:“你去当狗仔更有前途。”
“领口那个设计版型那么潮,一看就不是你的,可不止我发现了哦。”ansel摊手,“哪家定制裁剪的?帮我问问你对象呗?”
迟轲抬眸,看向光着上半身给他捏腿的人:“问你店铺呢。”
纪谦很欣赏他那个有品味的合作伙伴,闻言下意识要把脸凑过去。
“啧。”迟轲给他一把推开,“就坐那儿说。”
光着身子给谁看呢?
“哦,好。”纪谦迅速报了个地址。
不等ansel回话,迟轲立刻挂断视频,勾着纪谦脖子坐起来,膝盖跪在他两腿侧面,抓着那只滚烫的手放在腰带上,低声道:“现在你可以解了。”
……
上周迟轲忙,没做。
这周迟远帆在,也没做。
两周没做的无业游民1是很可怕的,浑身上下使不完的劲儿。
纪谦抱着他往卧室走的时候,迟轲死死咬住他肩膀阻止,喘了好久才说:“去我那屋。”
第一次他忘了纪谦卧室有监控。
还能翻一周内的回看。
监控买回来后,纪谦都没琢磨过,他本人都不知道有这个功能,还是第二天迟轲先想起来了,赶紧去翻软件删记录。
开玩笑,这要是被纪谦发现,那不得天天躲被窝里自娱自乐?
要哄着他删,还得费一番功夫。
纪谦不理解他为什么死活不愿意去自己那屋做,好奇很久了,这次终于问出口:“不会是第一次晕过去给你留下心理阴影了吧?”
迟轲在他肩膀上蹭掉下巴的汗珠:“没。”
“那为什么?”纪谦真的好奇死了。
迟轲随口胡诌:“在我那屋有安全感。”
他是舍不得摘掉纪谦卧室监控的,这一个月有事没事就打开监控看看已经成解乏习惯了,改不掉,不想改。
纪谦只好尊重:“那等你房子全部装完,是不是各个地方都可以?”
迟轲倒是大方:“嗯。”
“嗯”完,他感到里面的东西胀了一圈。
迟轲轻轻扬起眉骨。
他喜欢纪谦因为自己随便一句话或者一个动作就能有反应。
很爽。
不是身体上的爽,是心理层面的满足。
迟轲随便挂着的腿终于肯工作了,分担月要臋承担的重量,空出点儿劲用于活动内壁肌肉。
“呃!”纪谦差点没捧住人,几步之外的床走走不过去,直接将人抵门上,咬着那枚耳垂闷哼,“,老公,再来一次,求你了……”
……
今天晚上的运动量赶上这一个月了。
新拆的那盒安全套用掉了一半。
最后一次做得太狠,没注意破了,纪谦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挽救了,哪怕匆匆忙忙抽出来,还是留了一半分量在里面。
他当机立断要去放热水清理,却被勾住了小手指。
“不急这一会儿了。”迟轲嗓音哑得很,“等会再弄,过来。”
纪谦坚决道:“不行,会生病。”
迟轲看了他两秒,松手,转身,后脑勺背对着他,不说话了。
纪谦:“……”
纪谦先去把家里两个浴室的浴缸都放满热水,然后回来捞他。
在这屋把该清理的地方都清理完,用浴巾裹着人去了另一间浴室,自己垫在下面,抱着他一块躺进浴缸,什么都没戴,把半挬的地方放进去。
热水在过程中顺着滴进去一些,迟轲低哼一声,刚刚生人勿近的脸色稍有好转。
纪谦好笑地亲他:“老公。”
好可爱。
迟轲最特殊的爱好就是做完要在里面放一会儿,这五到十分钟什么都不能干,东西最好不太y,也不太软,半起不起就刚好。
纪谦都快培养出控制这个度的能力了。
“明天去看音乐剧吗?”困倦至极的迟轲打哈欠,恹懒地擦干手,拿手机,“法语原版,我记得你喜欢这个剧,卡司阵容我看了,最有名的两个都在明天。”
纪谦给他揉腰:“可以啊,但这个很火,明天还是首映,有票吗?”
“黄牛。”迟轲莫名想起自己最初加纪谦微信的动机,唇角勾了下。
显然,纪谦也想到了,弯起眼睛笑个不停。
找黄牛挂体检号的事儿他还是上个月听孙秘说的,日期一对,瞬间就明白了迟轲当时为什么加他。
“还好你不认识音乐剧行业的人。”纪谦看着对话框中黄牛的要价,感慨道,“不然好友位又要喜加一了。”
迟轲:“不至于。”
他不会因为这个随便去加陌生人联系方式。
“不至于?那你当时——”纪谦怔了下,眼睛逐渐睁大,“你是不是也对我一见钟情!”
“也?”迟轲好整以暇,“哦,原来你对我一见钟情,直男。”
“……这不是重点!”纪谦紧紧抱住他,着急地问,“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他抱得很用力,下面的东西就不受控地往里钻。
迟轲缓了会儿才稳住声音,无奈道:“没到一见钟情的程度,但后来想想,确实是有好感的。”
如果没好感,纪谦跑回车里穿衣服的功夫,自己就已经进别墅了,更别说还愿意配合地跟他握第二次手。
主要能让他第一眼就记住相貌的人实在不多。
他不知道纪谦这张脸以大众视角客观评价会怎样,反正在他审美中,确实是帅得无可比拟。
见到这张脸,脸盲自然会好奇。
可能就是好奇的那一下,两道人生轨迹碰了车。
对纪谦来说,那天是一眼万年,是对山高路远的相伴之人有了期望和幻想,是邂逅,是故事开头,是从一开始就有了意义的纪念日。
但对迟轲来说,是因为有了现在和未来,才能逐渐懂得那天的意义。
他死于黄昏日落后,睁眼看到长夜中月光弥漫。
星河长明,满目琳琅,一切都恰逢其时。
纪谦拇指细细他微凉的脸颊,睫毛轻颤着落下,将眼中滚烫的爱意小心珍藏,在与自己共振的那颗心脏处吻了吻。
冬天刚好相遇。
相遇那天,刚好是冬天。
今年冬天多晴日。
暖阳常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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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是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