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就行动,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探个究竟。
他直奔三楼最右边房间,借着月光打量着房间。房间跟他离开时没有任何变化,熊馗望向房间的天花板。
一盏孤零零,只有一根外露电线带不会亮的灯泡,他搬来床头柜,踩在上面,伸手在他天花板上摸索,摸到了一个缝隙,熊馗用力一拽, 直梯带着大量灰尘掉了下来,天花板上露出一个黑洞。
他顺着梯子爬上去,上面是一个狭窄昏暗的阁楼,空气中弥漫着灰尘的味道,阁楼里很暗,只有从窗帘边缘微微透进来微弱月光,隐约能看到堆放了不少堆满了杂物。
熊馗很快适应了黑暗,看清里面的情况。
阁楼里堆满了各种杂物,像是一个被遗忘的垃圾场。
破损的灯泡、瓷器、油画、破箱子、烂布料……各种东西胡乱地堆在一起,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
他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窗外是大片雾气,笼罩在房子周围,能见度不过两三米。
阁楼在垃圾堆里还有人生活的痕迹,一张老式的小木床,一个小衣柜,一张小书桌,虽然床上的被褥已经发霉,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味道。衣柜的门关得严严实实,不知道里面藏着什么。书桌上落满了灰尘,上面放着几本破旧的书和一个已经干涸的墨水瓶。
熊馗能感受到,阁楼住着的人心内很强大,在最差的环境里也力所能及的打理出私人空间。
阁楼里东西太多,他把目标放在有生活痕迹的地方,走到床边,掀开被褥看了看,只有灰尘和霉味。他又走到衣柜前,试着拉了拉门,然而柜子已经腐朽,经不住熊馗的拉扯,整个柜子瞬间散架子。
朽木七零八落,眼看就要砸在地上。
熊馗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用宽厚的肩膀顶住了倒塌的柜体。
他像一堵墙,硬生生抗住了大部分冲击。
一块朽木板还是突破了他的防线。
它从缝隙中滑落,掉在地上。
“啪嗒”一声轻响。
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
在这死寂的阁楼里,在这弥漫着霉味和灰尘的空间里,这声音被无限放大。
仿佛一声惊雷,在熊馗耳边炸响,也在这栋沉睡的老宅中回荡。
熊馗动作麻利而轻巧地把怀里的衣柜碎块放下,快速离开阁楼,将梯子复原。
就在熊馗打开房门房门时,见到陆管家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正冷冷地盯着他。
陆管家语气阴冷:“你在这干什么?”
“我是攻略者,看看怎么了。”
熊馗理直气壮地回答,仿佛这天经地义。
陆管家眼中闪过一丝阴翳,像是被噎了一下,他和厨师一样,卡顿了几秒。
突然,他张开嘴巴,一股黑色的旋风从他口中呼啸而出。
这股黑风带着阴冷的气息,像一条毒蛇,直奔熊馗而去,熊馗立即闪身避开,可黑风像是有定位功能,直接掉头又冲他而来。
熊馗从没遇到如此招数,猝不及防下被黑风瞬间钻入了他的身体。
他感到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这股阴气在他体内肆虐,仿佛要将他的五脏六腑都冻结。
熊馗只觉得浑身发冷,牙齿打颤,连骨头缝里都往外冒着寒气。
他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脸色变得苍白。
身体也因为痛苦和寒冷而微微颤抖。
管家满意地看着熊馗痛苦模样:
“这次只是给你一个小小的警告,下次再敢乱来,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熊馗难受到没有回话的力气,陆管家这样看了十多分钟后才将黑雾收回,熊馗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有种原本阴冷的老宅也变得有劫后余生的温暖。
陆管家冷冷地说道:“记住,你的身份是卧底,不是那些愚蠢的攻略者。你的任务是帮助我,而不是给我添乱,懂了吗?”
随着陆管家的话音落下,熊馗的脑海中突然响起了一个机械的声音:
“诡异阵营任务开启:协助完成仪式,杀死所有攻略者。任务奖励:未知。任务失败:抹杀。”
熊馗心中一沉,玩脱了,这双方阵营的任务都开起来,想要完成他得是唯一生还者。杀出一条血路不难,但那他恐怕脱离人类阵营了吧。
他生活得还挺不错的,没想当鬼。
“我知道了,我会尽力完成任务的。”熊馗低声说道,先把眼前这关过了,否则,等待他的是速死。
“很好,记住你的身份,别让我失望。”陆管家说完,转身走出了房间,消失在黑暗之中。
熊馗活动着身体增加热量,差点就被管家干了,他猜测的没错,如果是让对方认知自已真实身份的情况,会自动被模糊或者合理化。
可即使是同一个阵营也存在地位高低之分,上位者也有可能会打杀下位者。
刚开始成功杀了黑影让他以为一切恐惧来源于实力不足,凭自已的实力通过不过是简单模式,现在看来,他还是太天真了。
自已竟然会落到双面卧底的境地,他不吃这种勾心斗角玩意啊。
熊馗稍微恢复下后,直接回房间,直到门关上后,那股让人感到背脊发毛的视线才消失。
他在床上呆坐了半个多小时后,从怀里拿出一个破旧的黑皮本子。
这玩意黑黢黢的,阁楼里也黑乎乎,他能看见真是祖师爷保佑。
本子已经有些酥了,熊馗小心翼翼翻开本子,书页都已经泛黄,字迹也有些模糊不清,但依稀能辨认出是一些日记。
房间里太暗,日记里的字实在看不清,熊馗耐心等到天明后一页页翻开起日记。
日记本似乎是老宅一位女仆的,里记录着老宅主人陆长贵的一些日常琐事,但越往后看,内容越发诡异,到了最后面甚至是满页意义不明,带着疯狂的涂鸦。
他看着手中的日记本,心中五味杂陈。他不知道,这本日记本的主人到底遭受了多大的折磨才变得这么疯,但他知道,这陆宅不是什么好地方,陆长贵也不是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