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卫离开之后,食堂里只剩下父子俩相对而立。
他们的对话氛围逐渐变得有些怪异,两人的语气不知不觉地就越发阴阳怪气起来。
一开始,他们还只是各自讲述着自已生活中的种种不易。
但随着交流的深入,彼此之间的怨气和不满也慢慢浮现出来。
何雨柱瞪大眼睛,怒视着父亲何大清。
指责他当年不声不响地离家出走之后,对自已和妹妹完全不闻不问。
让他们孤苦伶仃地度过了那么多年。
而何大清听到儿子的责备,心中也是一阵委屈。
忍不住抱怨起这么多年来,傻柱居然连一封信都没有给他回过。
他愤愤不平地诉说着自已在外打拼的艰辛,以及对家人的思念之情。
就这样,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谁也不肯让步,情绪越来越激动。
然而,就在这时,何雨柱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惊人的秘密一般。
猛地叫停了正在喋喋不休的何大清。
“爹停停停!您先等一下让我捋一捋~”只见何雨柱满脸惊愕,难以置信地接着道:
“您刚才说什么!?您这么多年每个月都往四合院写信寄钱!!?”
何大清被儿子突如其来的质问吓了一跳,他先是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
连忙点头说道:“是啊!一直从我到保城开始的第三个月开始。
每个月少则寄十来块,多则十五到二十块钱!这些钱我可都是寄到易中海那里去了。”
何雨柱听了这话,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傻傻地望着何大清,眼睛里充满了震惊和疑惑。
怎么可能呢?自已爹给自已寄了十几年的钱。
自已可是一分钱都没有收到过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
何大清也回过味儿来了,连忙用质问的语气道:
“傻柱,你不会是想告诉我,这么多年你都没收到我寄的钱和写的信吧!?”
何雨柱静静地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只是轻轻地微微颔首,表示回应。
而此时的何大清却如遭雷击一般,整个人都呆住了,脑子里一片混乱。
长久以来,他始终坚信着傻柱之所以不给他回信,就如同易中海所说的那般。
是因为他们兄妹二人仍然对自已心怀怨恨和不满。
然而此刻得知真相后,他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些年自已辛辛苦苦寄出去的钱。
竟然没有一分落入到他们兄妹手中!
想到这里,何大清气得浑身发抖,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
他恨不能立刻转身冲回四合院,揪住易中海当面质问个清楚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只可惜现在自已在保城,一时半会想赶回去也赶不回去。
而且回去之后找易中海算账,那也是在所难免的。
……
就在何大清和何雨柱,对四合院之外发生的事情毫不知情,此刻的四合院里却是一片乌云笼罩、阴霾重重。
原来一早秦淮茹心急如焚地赶到了治安所,然而等待她的却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当她从工作人员口中得知,棒梗竟然已经被判处进入少管所,接受为期三个月的管教时。
她的内心瞬间崩溃,仿佛整个世界都坍塌了下来。
这突如其来的打击让秦淮茹一下子失去了理智,她整个人变得如同疯魔一般。
在治安所内,她又是哭闹,又是撒泼打滚,试图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来改变现状。
可是,这里可不是能够任由她胡作非为的地方。
那些严肃认真的蜀黍们,可不会纵容她这般胡闹。
面对秦淮茹如此失控的行为,蜀黍们果断地发出了严厉的警告。
意识到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不但无法救回棒梗,甚至连自已都会面临被拘留的危险。
而且一旦自已真的被拘留了,那么她在轧钢厂辛苦得来的那份工作,恐怕也将不保!
想到这里,秦淮茹不得不强忍着悲痛和愤怒,逐渐安静了下来。
毕竟,就算她不为自已和棒梗着想,也得为还年幼的小当和槐花考虑啊。
她们姐妹俩还需要母亲的照顾,如果自已出了事,孩子们该怎么办呢?
于是,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秦淮茹终于还是选择了妥协。
尽管心中充满了不甘,但她也只能老老实实地向警察叔叔们求情。
只可惜,棒梗的案子早已尘埃落定,一切都已成定局。
无论她如何哀求,蜀黍们都表示爱莫能助。
最后,他们只是告诉秦淮茹,让她先回去,给棒梗准备一些床铺被褥以及换洗的衣物,送到少管所。
失魂落魄的秦淮茹,宛如行尸走肉般离开了治安所,缓缓地朝着四合院走去。
当她走进中院的时候,一眼便瞧见了正悠闲地坐在那里晒太阳的易中海……
易中海看着眼前的秦淮茹,不禁瞬间愣住了。
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秦淮茹那副失魂落魄、满脸愁容的样子。
一种不祥的预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他的心猛地一沉。
的确如此,实际上就在昨天,当他去找过张所长之后,那种不安的感觉便开始萦绕心间。
从那时起,他就隐隐觉得棒梗此次恐怕难以轻易脱身了。
只可惜,那会只顾着安慰秦淮茹,给她莫大的安慰,现在反倒是变成自已的不对。
秦淮茹可不是会感恩的人,易中海的所作所为在她看来,只是无能的表现。
而此刻,再看到秦淮茹这般模样,易中海心里原本还存有的一丝侥幸,也彻底破灭了。
只见秦淮茹狠狠地瞪了易中海一眼,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怨恨。
紧接着,只听得她口中发出一声冷哼,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径直朝着贾家走去。
此时的贾家屋内,贾张氏正坐在床边。
令人惊讶的是,往日里总是不离手的那双被她纳得油光锃亮、仿佛都要包浆的鞋垫子。
今日竟然没有出现在她手中。
她呆呆地坐着,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然而,当她抬眼瞧见走进门来的秦淮茹时,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
一股不好的预感瞬间弥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