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这次的身份够富有了吧?”小草洋洋得意,等待夸奖。
木凌“呵呵”了一声,“我真是谢谢你呀!”
小草没听出木凌口中的讽刺,嘿嘿一笑,“不用谢,应该的。”
声音听起来,居然还有点娇羞。
木凌浑身打了个激灵,指尖一弹,将它送回了夙镜空间。
想起如今的场面,木凌不免有些头疼。
三年前,她成了大顺朝的太子。
原主的母亲,大顺朝的皇后,生下一个公主后大出血而亡,原主的祖母为了家族的荣耀,谎称皇后生下一个小皇子。
由于原主是皇上唯一的“儿子”,又是发妻拼命生下来的孩子,他一首很重视原主。
父慈子孝没多少年,原主逐渐成长为一个优秀的继承人,而皇帝渐渐老去。
这对感情极好的皇家父子,彻底决裂。
每日面对父皇的怀疑和刁难,原主最终起兵造反。
然而原主不够狠心,也太过年轻,因而起兵失败,被皇帝下令斩下头颅。
没过多久,大顺朝彻底走向垂暮,被西周的豺狼虎豹瓜分殆尽。
至此,大顺成为历史上的沧海一粟,没有了将来。
木凌的任务就是杀了皇帝,自己登基,而后治理好大顺,不要灭国。
现在任务己经完成了大半,剩下的任务也不难完成。
但,该怎么求得太傅大人的谅解呢?
毕竟,老皇帝对太傅有着知遇之恩,二人之间君臣情谊也极为深厚。
木凌正在苦恼的时候,一个侍卫前来禀报,“殿下,皇上的尸首还停放在光华殿...”
木凌扶额,随意摆摆手,“将尸体烧了,骨灰扔远点。”
想起什么,她又道,
“一切秘密处理,对外就说皇上被请去了光华殿颐养天年,若是有谁多嘴将事实传了出去,杀无赦。”
“是!”
既然暂时无法求得太傅谅解,那就先瞒着,后面随意寻得一个由头,说老皇帝病逝即可。
只要没有意外,应该是能瞒得住的。
处理完宫里杂七杂八的事情,天色己经很晚了。
木凌出了宫,来到了尚书府。
因为经常来,木凌早就让人免了通报。
一路畅通无阻走到了尚书大人的寝卧前。
跳跃的烛火映在纸窗上,影影绰绰。
面色苍白的青年半靠在床榻上,身上只披了一件单薄的外衣,他闷咳了几声,将手心的文书放下,又从身旁一摞当中拿出新的一本。
门是半掩的,木凌放轻了脚步,走到他面前,伸手将文书抽离,太傅大人这才抬头看了自己学生一眼。
“老师,为何如此不听话?您现在切不可劳神...”
这一刻,仿佛师生的位置调换了一下,他成了那个不听话的学生,被“老师”喋喋不休地唠叨着。
盛源莫名心虚,“无事,总得做些什么,要不然太过无趣。”
“既然老师觉得无趣,那学生就来陪着您。”木凌为他披上一件厚衣。
“你忙你的事情去,不必管我...”
“将公务挪到尚书府即可。”木凌一锤定音。
盛源知道自己学生的性子,便没再劝说。
“老师吃过药了?”
“嗯,刚吃不久。”
“我给老师带了宫里的糕点,正好可以压一压苦味。”木凌从食盒中拿出一小块豌豆黄,递到青年嘴边。
强势的动作带着一丝不容反抗,盛源也没打算反抗,毕竟是学生孝敬老师的,他没觉得这样的动作有什么不对,学生的孝心而己。
盛源张口,咬了一口豌豆黄。
甜腻腻的,但他就爱吃这种东西。
有一段时间,他觉得自己的喜好有些幼稚,便停了甜食。
后来,太子总是给他带一些果脯,糕点,他吃得开心,慢慢的也就不在意幼不幼稚的问题了。
半小盘糕点下肚,木凌盖住食盒,没再喂了。
“吃多了积食,剩下的老师明天再吃吧。”
虽有些不舍,但盛源只能作罢,“好。”
木凌顺带用帕子给他擦了擦嘴,冰凉的指尖透过轻薄的手帕轻轻擦过他的嘴角,盛源浑身僵了一瞬,但又觉得这是自己的学生,很快恢复了正常。
木凌垂眸,轻轻揉捏着帕子。
老师的唇真软啊...
月亮高悬空中,月光透过窗子洒进屋内。
木凌起身,将燃着的蜡烛一一吹灭。
“老师早些歇息。”
“好...”
木凌关紧了门窗却没有出去。
她再次走向盛源,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动作丝滑,脱鞋上榻。
盛源对她的举动一惊,话里有些慌张,“做什么?”
木凌己经躺在他的身侧,月光撒照在她的脸上,将那双眼睛照得极为明亮,她放缓了声音,“老师,今夜我想和你一起睡..."
这么大个人了,还朝他撒娇,盛源一时之间有些无奈。
“府里有你的房间,为何与我挤在一起,而且,我晚上总是咳嗽,怕是会吵到你..."
木凌故作可怜,“老师,从今以后,我怕是只有你了。”
母亲早逝,父亲忌惮,母族对她也只是利用,盛源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确是太子唯一亲近的人了。
哎!罢了...
“仅此一次。”不算太黑的夜里传来太傅大人妥协的声音。
木凌暗自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
虽然躺在同一张床上,但木凌始终规规矩矩,没敢做些什么小动作。
良久,就在他快要睡着的时候,耳边传来轻轻的一句话,“老师怪我吗?”
“不怪...”
“是我没本事,才逼得你造反自救。”
木凌反驳,“才不是!老师的能力满朝文武谁能说一句不行?!是我自己狼子野心,大逆不道。”
“并非,是皇上太过无情了。”最后,光明磊落的太傅大人将所有的过错判给了皇帝。
“登基的日子可定了?”
“还没呢,等老师选个吉祥日子。”
盛源想了想,“那就二月十七,甲申日。”
“好,那就劳烦老师帮我操办了。”
盛源笑了笑,“我本是礼部尚书,职内之事,有何劳烦。”
师生二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最后太傅大人率先睡了过去。
木凌这才大胆了一些,轻轻勾住老师发凉的手指,温声道了句,“老师,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