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威听罢眉毛一皱,“你提到的那孩子是陆耀文?”
“难道你觉得这孩子的命运不够悲惨吗?本来全家平安无事,却因为叔叔的一段感情差一点就家破人亡。
可见,不该碰的东西千万别去招惹。”
黄世同微微一笑。
“另外说到那位倒霉的哥哥,也就是陆耀文的父亲名叫陆荣平。”
听到这儿,邓威的眼睛猛地睁大,“陆耀文是他儿子?”
“邓先生,您一定没想到吧?二十年前,您暗中派人让陆荣平在赤柱监狱失去一切;二十年后,他的儿子却让您不得不装昏以自保,命运真是变幻无常。”
黄世同嘴角微扬,冷冷地说道。
“黄世同,是你用利家的人情换取我的出手相助的。”
邓威缓缓开口。
“此时再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
黄世同轻轻摇头,笑着回应。
“是利家又下令了吗?”
邓威猛地挺直了身体,目光如炬地盯着黄世同。
“20年过去了,利家还会计较一只蝼蚁吗?”
黄世同笑了一下,随即继续说:“我到现在仍记得那个年轻人陆荣平,他真是一位天才。
凭一支笔就能预判整个港岛股市的趋势。
当年他满怀雄心壮志地说要为华人创建一个股票交易市场。”
“其实我一直很看好他。
可惜利家说了算,我不得不设局让他进了赤柱监狱。
每想到此事,都觉得遗憾——假如他不曾出事,港岛或许多了一个姓陆的大亨家族。”
“黄世同,你别装了,若非罗家人出手相救,陆耀文怕是早就……”
邓威侧眼瞟向黄世同,直截了当地揭露。
“我也想不到他这番咸鱼翻身。
就算如此,他如今能有此等作为也怨不得人。
就怪他自已能力出众、野心过大,被我发现罢了!”
黄世同年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现在形势已定,你也清楚,这件事即使找到了我又如何帮得了忙呢?”
邓威微微皱眉,淡然回应。
“对付陆耀文我会亲自安排。
找你是因为我觉得局势正在转变,在时代翻天覆地之前,我们必须要掌握足够的资本和权力。
我希望陆耀文死后,你能协助我的人清除和联胜里的障碍,帮他坐稳龙头宝座。”
黄世同凑近邓威耳边,低声嘱托道。
“呵,你刚说和联胜的事你还敢插手?”
“总得拼一拼才是。”
黄世同平淡应答。
“谁是你选中的人?”
邓威故意探问。
“机缘到了自然会告诉你。”
留下这句,黄世同便准备转身离开。
这时一阵电话铃声打断。
“谁呀?”
邓威接起电话。
“你说什么?陈鸡遭到洪兴人打了一顿,结果陆耀文竟为陈鸡出面把我的场子全端了?”
邓威听后显得异常震惊。
听到“陆耀文”
这几个字,不远处的黄世同立刻止步,望向邓威那边。
……
与此同时,在港岛警察总局的一间办公室里。
“庄警司,你搞错了!明明是和联胜扫荡了我们的地方,你为什么把我抓来?”
大佬B望着对面的总警司满心不服气地抱怨着。
手下通知自已,本想找人报复陆耀文一伙人,但就在他即将行动时,却被O记的警员给擒住送到了这里。
更怪的是O记那队似乎早就算准他们要出手的时间一般,刚好赶到铜锣湾。
“一会陆耀文还有陈鸡也会过来。
希望你们可以心平气和地谈一谈。”
总警司庄仕文淡淡地答道。
“可是,刚才陆耀文才毁了我们的场所,现在和他谈话只会吃亏!”
佬B有些恼怒地质问道。
在大佬B还没说完的时候,庄仕文已经打断了他:“细B,最近警队高层对湾仔区的治安很不满,我们O记面临很大压力。
不管你们是否感到吃亏,今晚你必须与和联胜的人谈妥。
如果你们不让我们警察安稳,我们也绝对不会让你们好过,铜锣湾至少要停业半个月。”
“我……”
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一张帅气的脸出现在大佬B和庄仕文的视线中,正是陆耀文。
一看到坐在会议室中的大佬B,陆耀文笑着说道:“B哥,好久不见。
你的奔驰车很好开,我很满意。”
这句话一出口,大佬B的脸色顿时比死了亲人还要难看。
想起当天陆耀文把他压低,逼迫他交出心爱的新奔驰,他的心中怒火中烧。
“陆耀文,有种你再重复一遍!”
大佬B猛地站起来,指着陆耀文吼道。
“我说,细B,你的车确实非常顺手,很好开!”
陆耀文依然面带笑容,语气毫不动摇。
就在这时,庄仕文重重一拳砸在桌上,大喝道:“够了,这是警局!谁要是敢造次,我们警方决不轻饶!”
他转向陆耀文,问道:“吹鸡怎么没来?”
“阿sir,我们龙头受伤严重,正在医院观察。”
陆耀文微笑回答。
“既然吹鸡不来就算了,我把场地留给你们两个慢慢聊。”
庄仕文说完就向门口走去。
“阿sir,实际上我们没法谈。”
陆耀文忽然说道。
“陆耀文,你是什么意思?”
庄仕文回头,声音冷得几乎冻人。
“我是代表和联胜龙头吹鸡来的。
细B在洪兴什么地位?他根本没资格跟我谈。”
陆耀文淡淡地回应。
“陆耀文,不要在这里耍花样!”
大佬B大声 ** ,随即转向庄仕文继续说:“庄sir,您看到了吧,不是我不想谈,是他在故意找茬!”
“陆耀文,你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庄仕文冷冷注视着他。
“庄sir,社团的脸面很重要,我们的领袖被打脸,全社五万兄弟都跟着丢脸。
如果不能讨回这个面子,和联胜将沦为笑柄,这样的耻辱我们承受不起!”
陆耀文缓缓站起来,眼神锐利,“这件事情,我和联胜所有人都无法接受。”
这番话明显带有威胁意味,然而庄仕文皱紧眉头,问道:“你在威胁我?”
“千万别误会,我只是陈述事实,并无任何威胁的意思。”
庄仕文咬牙切齿地追问:“那你说,到底想做什么?”
“请蒋天生来与我谈。”
陆耀文一字一顿,清晰坚定地说。
港岛总区,O记会议室内。
“陆耀文,你是不是疯了?就凭你的身份,还指望让蒋先生亲自和你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