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德仁真的要走了。此时的德仁已经满身暮气,似乎到达了生命的极限。
“我还未找到合适的继承人,你是否愿意先接手这个职务?”德仁断断续续地对张北说。
张北没想到德仁还有这个想法,既然知道他会拒绝,索性不再挑选了。凭着张北和小哥的关系,德仁不相信他会袖手旁观。“你都成这样了,我还能怎样?”张北问道。
德仁微笑着离去,张北将他带到了康巴落人的隐沙部落,将他安葬在**上师的旁边。
二人很早就相识了,他们关系很好,几乎是至交好友。如今能够相伴长眠,也算是一种慰藉。
“我怎么成了德仁了?莫名其妙就变成德仁了?”张北站在德仁的墓前,显得颇为无奈。
然而他也别无选择。毕竟,如果失去了德仁,就没有人能查看小哥的记忆卷轴了。如今最怕的是意外发生,不知道小哥何时会突然病发。这次多亏了他的黑金古刀幸运地守护住了小哥的记忆,但下次又会怎样呢?
为了安全起见,小哥的记忆卷轴必须妥善保管。当张北回到修行场时,那里早已聚集了众多门人。
作为德仁的继承者,张北现在是修行场的新住持。大家自然都等着听他的指示。“一切照旧!过段时间我会去云游。”说完这话,张北转身离开。
要他长期留在这里实在不可能。此前留在青铜门是因为小哥的嘱托,而今小哥不知所踪,留在这里对他来说已没有意义。张北决定离开,但首先是带走小哥的记忆卷轴,这些东西绝不能落在别人手中。
人群中可能藏有汪家的人,具体是谁不清楚,但他也不打算找出来。既然小哥不在,他自已也离开了,这里便没有什么机密可言。至于其他事情,可以先放到一边再说。
回到自已的房间,张北匆匆收拾了一些行李,将记忆卷轴收进系统空间。随即他下山去了,具体去哪儿尚未确定,但他听说广西巴乃有个张家古楼,也许值得一看。
正当张北与小哥相继离开吉拉寺之时。
遥远南方的一个小渔村里,张家迎来了一件大事——张海客的婚礼。自从离开家族后,他们经历了许多波折,终于在一个小渔村落脚,过上了平静的生活。
然而,婚礼当晚却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一位身穿黑衣、面无表情的人毫无预兆地闯了进来,迅速攻击了张海客。尽管张海客反应敏捷,但对手身手更胜一筹,仅用几招就将他制伏。
当他抬头看清楚来人时,竟然看到了小哥。“族长!”张海客惊讶不已。
小哥却没有理会他,只是冷冷地看着张海客的新娘。张海客心中一惊,张家历来有规,不可与外族通婚。“族长,你听我说,我们是真的相爱的。”他急切地解释道。
但小哥根本不屑于这些理由,瞬间飞跃过来,一脚踢向张海客的新娘。张海客顾不得自已受伤的身体,起身欲拦住那一脚。
只可惜,二人的实力相差悬殊,他刚一站起就被再次踢飞。与此同时,新娘也被小哥一脚踹出,生死不明。
“我要跟你拼了!”张海客怒不可遏,随手拿起桌上的水果刀朝小哥掷去,却被小哥用两根手指轻松夹住。“发丘探穴黄金二指!”
张海客一眼便辨认出这是张家独有的绝技。
紧接着,张启灵随手一挥,那把水果刀立即插入了张海客妻子的身体。这令张海客几近疯狂,他急忙冲过去抱住妻子。
而此刻,张启灵已不见踪影,这令张海客痛心疾首地大喊:“啊!张启灵!”
这番 * 动引起了张家其他人的注意。
众人见到眼前的惨状,个个呆若木鸡,一时间不知所措。“哥!哥?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张海杏慌忙问道。
张海客愤愤地说:“是张启灵!”“张启灵?族长?这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他现在无依无靠,肯定是想让我们回去。”“不会的,我们已经脱离了张家,我们是自由的,绝不会再回去!”
一时间,张家内怨声四起。
张海杏也有点错愕,她曾最喜欢小哥。
然而,如今小哥竟对自已的亲人下此毒手,令她心绪凌乱。
这时,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赶了过来,急急忙忙地检查张海客的妻子。
“还有一点气,快,赶紧来帮忙。” 老人紧急呼喊。听罢,张海客眼睛一亮,急忙恳请长辈救人。
经过一番努力,终于保住了张海客妻子的一线生机。
“族老,现在怎么办?” 张海客焦急地问道。
族老叹了口气,说:“只是勉强保住一口气而已。若要救她性命,你需要立刻找当代族长。我曾听说,张家有一种藏海花,能够起死回生。”
张海客已无暇顾及其他,听闻族老的话后,立刻拉着妹妹出发。
他们的目标是寻找代族长,因为只有他能救自已的妻子。同时,他对张启灵的恨意也越来越浓。
张北对这些事情毫不知情,他无意中来到了长沙。
如今的长沙繁华许多,与张北上次来到时的景象截然不同。
他得知,所谓的九门已称霸江湖。
传闻,张大佛爷更已升为大将,成为守卫城门的重要人物之一。对这一切,张北并不感到意外。
但他并未打算寻找九门。
这次出行,他只是想去巴乃,去看看小哥童年居住过的地方。
然而,张北没有任何身份证明,仅有一份吉拉寺主持的证明信。
因此,他在很多地方受到限制,但对此他并不介意。
反正有两条腿,即使步行,也能抵达巴乃。
离开长沙后,张北便踏入了深山老林,因为没有身份的人被捉到会非常麻烦。
“这次若能成功,我们吴家就再也不怕当前的局势了。”
当天,张北遇到了一小队人马,共有四五个人,其中有三个年轻人和一位老人,每个人背着一些工具。
“吴家?” 张北感到惊讶。
难道这就是九门中排名第五的吴家?
看样子,他们是准备大干一场。想到这儿,张北悄悄跟了上去。
没过多久,四个人已经进入了山区,张北默默地跟随其后。四个人毫无察觉。
他们中最年长的估计已经有五十多岁,身体仍十分硬朗,正在叮嘱这次行动需要注意的事项。“蛇!”
突然,一声恐惧的喊叫声传来。
其中一个年轻人眼疾手快,立刻抓住了蛇头,但这条蛇个头不大,他随手将其扔进草丛里,蛇迅速逃走。
“这好像是蝮蛇?”
张北瞥了一眼,略感惊讶。他记得前世曾读过一篇文章,提到在莽山发现了一种蝮蛇,后来这种蛇被命名为莽山烙铁头。由于这种毒蛇极为罕见且为新发现的品种,市场上一只可以卖到两百万。可惜的是,现在这种蛇还没有被发现,因此它也只是普通的一种毒蛇。
要是知道自已丢了两百万,他们会不会痛哭流涕呢?
“莽山!吴家?难道是镖子岭?”张北瞬间有了联想。
果然,没多久,其中一个年轻人开始抱怨:“爹,你说的镖子岭到底在哪里啊?”那位长者显然是一位父亲,语气有些不满地回答:
“你就不能稍微耐心一点,你看你哥你弟。”
张北看出这家子一共是四口,长者是父亲,另三个则是一家人中的三兄弟。
“这里面会不会有那个吴老狗?”张北心生疑惑。
他们果然来寻找镖子岭的,这让张北越来越感兴趣。由于好奇和些许的无聊,他继续跟踪着他们。终于,在山中走了三天后,四个人来到了一个非常独特的地方。
这里四面环山,树木茂密,几乎难以被发现。在群山环绕的中心有一个土坡,奇怪的是,土坡上一片荒芜,没有半点绿色。
这里是莽山的腹地,四周都是茂密的丛林,按理说不该有如此光秃的地方。
土坡上的泥土呈现红褐色,格外显眼。
“找到了,我们找到了镖子岭!”长者的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二儿子说道:“总算是没白费工夫。”
“我们也算运气好,这么几天就找到了。”另一人感慨。而最小的一个弟弟却一言不发,默默跟在后面。
“老三,你平时怎么那么少说话?跟解家那个丫头怎么样了?”二儿子望着老三,调侃道。
“不要你管。”老三听了这句话立刻变得激动起来。
他们的父亲说道:“好了,现在的局势很危险,我怀疑有人要对我们不利。如果我们能找到镖子岭下面的大墓,或许就能避开这一劫了。”
说罢,四个人立即向红色的土坡走去。张北则悄悄地跟在他们身后。当他走近土坡时,摸了摸这些红土,又嗅了嗅。
“泥土中带着血腥味,典型的血尸墓,这些人麻烦大了。”张北心里想道。尽管他们是九门吴家的人,但张北不认为他们能应付得了这样的古墓。
很快,四个人来到一处山坡上。“就在这里打洞。”吴父说道。
老三疑惑地问道:“爹?我马上要在这里打盗洞吗?”
“老三,你的手艺不行,得多学学。”另一个青年说道,这个人显然是三个兄弟中最大的一个。
“你行了吧,你年轻的时候还不如他知道什么是盗洞呢。”吴父似乎更倾向于最年轻的那个孩子。
随后,四人迅速开始了工作,快速挖掘盗洞。张北看了几眼,发现这四人确实有些本领,选址也很准确。
在他们的共同努力下,终于将盗洞挖好。
“老三,你留在上面。”吴父对老三吩咐道。
老三有些不满地说:“为什么?我也要去。”
“你还问?你连盗洞都搞不明白,就在上面等吧。下斗可不是儿戏,我们吴家也要留下一个后人。”吴父对老三语气不佳地说。
不管老三怎么央求,他们都坚决不让老三下盗洞,而是让他在洞口为他们放哨。准备完毕后,吴父带着两个兄弟下了盗洞。
张北皱起眉头,看着吴家老三守在洞口。
他根本无法趁机混进去,只能在外面等待。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们是下午开始下盗洞的,但到了天黑也没见到他们回来。
吴家老三颤抖着守在洞口等待。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吴家老三开始有些焦虑起来。最终,老三好像做了什么决定,决定下洞去看看。他的父亲和哥哥已经下去很久了,他自然十分担忧。
看到吴家老三下洞后,张北也来到了盗洞口,跟着下去了。不一会儿,张北就钻出了盗洞。
这些人的掘洞技艺非常专业,他们打通了一条墓道。盗洞口就在墓道的一侧,地上散落着大量带血的泥土,这让张北感到不安。
看来这些人在血尸墓中遭遇了不测。
墓道两侧有排水沟,水仍在流淌,可见这座古墓的排水系统设计得很不错。但由于一侧水沟被泥土掩埋,导致积水溢出,把墓道都淹没了。
走在水中会发出声响,吴家老三不敢走得太远。
张北轻巧地跳起,沿着墙壁快速前进,很快就跨过前方的积水池,小心翼翼地落在墓道中。这时,吴家老三也进入了一个墓室。
墓室不大,但很干净,除了一个石棺外,似乎没有其他物品,但并没有看见吴家的其他人。
只见吴家老三正在寻找什么东西,可能是想找出一条暗道。张北藏在暗处,环顾四周,发现这古墓年代十分久远,应该至少是战国时期的。这类古墓中的宝物都是稀世之物。
但古墓洁净如少女容颜,让张北不认为这里藏有何等奇珍。
然而,吴家老三依然搜寻得极为细致,却仍未有所收获。目前仅剩那座石棺未探查。
石棺显见曾有人开启,棺盖已被推在一旁。吴家老三小心翼翼地靠近。
“果真有暗道!”吴家老三大为兴奋。刚欲下探,又心生犹豫。
“父亲!大哥!二哥!你们在哪里?”吴家老三对着棺中大声呼叫。
回音阵阵,却无丝毫应答,令吴家老三愈发紧张。
虽然他呼喊甚响,但下面竟无声息。“汪汪!”
忽然,袖口中传出一道犬吠。
“三寸钉,你察觉到危险?”吴家老三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