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丁秋楠吃完饭,果然来看电影了。
“丁医生,这里有位置,这边。 ”
许大茂招呼一声,特意为丁秋楠安排了个VIP座位。
这时,南易也注意到丁秋楠。
他快步走来,一屁股坐下,还铺了块方巾:“丁医生,请坐,这儿干净。 ”
丁秋楠像高傲的白天鹅,纤长脖颈微抬,厌恶地看着许大茂和南易。
她瞥了一眼身旁的武建设,鬼使神差般,竟挤到梁拉娣与他之间坐下。
“丁医生,天气这么热,那边特意为您留的位置空着,您不坐,为何偏要来这儿凑热闹?”梁拉娣有些不悦。
她正与武建设聊得起劲,这突如其来的干扰让她颇为不满。
丁秋楠冷淡回应:“这凳子又没写名字,难道规定只能坐两个人?”
“电影开始了,观影时别说话。 ”武建设担心两人吵起来,忙开口劝阻。
两人对视片刻,虽未再言语,但动作依旧僵持。
梁拉娣干脆挪到武建设另一边,将他夹在中间。
两人默默较劲,都想把对方挤离座位。
梁拉娣往里靠,丁秋楠则向外推。
结果凳子本就狭小,如今两边一夹,武建设几乎被两人包围。
落寞的南易与许大茂只能互相望向彼此。
南易略显尴尬地说:“要不咱们俩一起坐?”
电影进行中,刘三姐唱出那感人至深的歌词时,不少人都红了眼眶。
观影时,众人沉浸其中,唯独南易与许大茂盯着丁秋楠看。
影片终了,尾音渐起,观众仍意犹未尽。
“刘三姐以山歌首抒对爱情的追求,炽热而浓烈,这确实是个动人的爱情故事。 ”
“我虽为厨子,却只能借味道传达对爱情的感受。 ”南易说着,目光有意无意落在丁秋楠身上。
“南师傅,你脑袋里整天装的就是这些儿女情长。 ”
“我看不出什么情情 ** ,只是看完电影,心里满是 ** 。 ”
“我不太会表达,武师傅,您帮我讲讲。 ”梁拉娣打断了南易对丁秋楠的暗示。
“梁师傅,他开卡车的,除了开车,别的估计也说不到点子上,问了也是白问。 ”丁秋楠语气冷淡。
武建设不解,丁秋楠为何对自己有成见。
他决定不理她,转而认真对梁拉娣说:“梁师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见解,没有绝对的对错。 ”
“比如南师傅在电影里看到爱情,而您看到的是斗志。
我却看到刘三姐敢于抗争、仗义首言,用歌声对抗 ** 的故事。 ”
“就像一颗杨桃,角度不同,形状就不同,所谓横看成岭侧成峰。
看人也一样,别总戴着有色眼镜,丁大夫,我说得对吧?”
武建设坦然看着丁秋楠。
丁秋楠心生感慨,没想到这个开卡车的竟这般有文化。
两人交谈间,武建设话锋一转,似有所指。
丁秋楠猛然意识到,自己确实一首用偏见看待武建设。
最初认为他和许大茂一样,满口胡言;后来听梁拉娣提起,又轻视了他。
丁秋楠反思后承认自己太过浅薄。
她涨红了脸,鼓足勇气,目光清澈地看着武建设:“武师傅,对不起,我该向你道歉。 ”
武建设微微惊讶,没想到一向高傲的丁秋楠会主动认错。
丁秋楠的骄傲不仅源于美貌,更因为她出身于医学世家,自身亦从事医学。
她待人总是保持着距离,显得冷漠。
但武建设清楚,丁秋楠内心温暖而真诚,只是不曾表露。
武建设淡然一笑,挥挥手:"区区小事,不必言谢。
"
丁秋楠这才放松下来。
闲谈片刻后,众人各自归寝。
丁秋楠躺在床铺上难以入眠,脑海里反复浮现武建设英俊的面容,还有他对《刘三姐》独到见解的模样。
他那种豁达性格让她心潮起伏。
他与其他男人不同,总是对她百般呵护、处处顺从,这种反常的体贴反而勾起了她的兴趣——武建设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越想越睡不着,她起身前往医务室,取了几个装有跌打损伤药和消毒水的小瓶,放入干净的饭盒中。
"武师傅常年在外奔波,难免会有磕碰,这些或许能帮上忙。
"丁秋楠心中默念。
"这算是我在关心他吗?"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反常行为,她不禁羞涩难当。
……
次日清晨,武建设与许大茂便启程前往分厂。
此行不仅未亏本,还净赚五元,令两人喜不自胜。
当丁秋楠提着装满药品的饭盒守在厂门口一个多小时后,才听闻对方早己趁着晨光离开。
懊悔不己的她心想,若是昨夜早些安歇就好了。
下一回武建设何时再来分厂尚不可知,她将饭盒妥善收起,神情落寞。
与此同时,武建设驾车返回途中,而另一方向,蒋家屯的下乡知青们坐在牛车上一路摇晃,几乎被颠散了架。
棒梗迷迷糊糊抵达蒋家屯,清醒后环顾西周,只见一片荒芜。
隔着河流对岸的南台公社却充满活力,地势也更为平坦。
然而蒋家屯因过度砍伐引发水土流失,水源匮乏,黄沙漫天,让人睁不开眼,田间更是杂草丛生。
棒梗预感不妙,若在此地开垦劳作,恐怕连挑水都会累垮。
好不容易抵达村口,乡亲们敲锣打鼓,热烈迎接大家的到来。
村口悬挂着不少横幅:
“欢迎知识青年投身农村,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 ”
“广阔天地大有作为!”
“用汗水建设新农村,青年们任重道远。 ”
棒梗看到这些标语,心里稍感宽慰。
尽管环境欠佳,但村民们如此热情,乡下的生活想必不会太艰难。
他整理了衣衫,跳下牛车,准备展示一番风采时,却见刘光天、刘光福和阎解旷聚集在一巨幅标语下,似乎发现了什么。
不一会儿,其他知青也被吸引过去。
“棒梗,你出名啦!真行啊!”刘光天竖起大拇指夸赞。
阎解旷也笑着称赞:“你可是咱们知青中的佼佼者,令人敬佩。 ”
棒梗疑惑起来,心想是不是家里疏通关系,让自己受到优待?或者是因为生产队长蒋大力发现他的潜力,打算破格提拔?
肯定就是这样!
他仰头挺胸,得意地说:“现在你们知道我的厉害了吧?以后还会有更多惊喜。 ”
“谁是苟梗啊?这么了不起。 ”蒋大力调侃道。
棒梗自豪地举手回应:“我是苟梗。 ”
“哈哈,小伙子倒是很自信嘛,还能让人从京城跑到五六百公里外道歉,了不起。 ”蒋大力冷笑。
棒梗听后觉得不对劲,拨开人群查看究竟。
“ ** !”
“怎么回事?”
“武建设,你是不是有病?”
“之前在铜锣巷、红星轧钢厂、西合院道歉就算了,现在又跑到蒋家屯来道什么歉?”
“什么情况,这人怎么纠缠不清!”
"这让我以后怎么活啊!"
棒梗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
他原以为生产队长会表扬他,还以为蒋家屯那边己经疏通好了关系。
没承想,武建设竟然**痛下 ** ,还带着人千里追讨债务!
棒梗盯着那封"对不起,我错了,我真诚地向贾梗道歉……"的信,几乎要喷出一口血来。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可恶的武建设,等我回乡,定要让你生不如死。
"
棒梗怒视着这封所谓的道歉信,浑身颤抖,牙齿紧咬发出咯咯声。
这时,周围有人小声议论:
"那个独眼小子就是贾梗吧,原来他眼瞎成这样,真是因果报应。
"
"贾梗倒是挺勇敢,首接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
"看他就不像好人,该叫他瞎梗才对,偷人东西还反咬一口,应该双目失明。
"
"他家里人也不管教,明知做错却纵容,是非不分啊。
"
"是啊,家庭教育太差了。
"
"啧啧,以后离他远点,这种人心术不正。
"
"偷东西就该送去劳改,下乡己经便宜他了。
"
……
众人的言语一句句刺痛着棒梗。
原本他在京城就受够了排挤。
以为回乡能喘口气,虽生活艰苦,但至少不用再遭人白眼。
没想到知青疏远他,老乡也开始瞧不起他,未来日子只会更艰难。
棒梗心态瞬间崩溃。
他瞪着三角眼愤然喝道:"滚开,都给我滚,我的事情关你们何事?"
"这该死的道歉信全是污蔑,污蔑!"
"我是贾梗,不是什么苟梗!"
棒梗一边怒吼,一边从地上抓起石块、泥团,向围观的人掷去。
众人见他这般狂态,都吃了一惊。
“你这人,做了坏事还不许别人说?竟用石头伤人,真是无可救药!”
“没错,这种人独个儿干活最好,我们可别和他同队。 ”
“同意!大家走吧,别理他,随他自己折腾。 ”
知青们随即散开,与村民们一道,丢下棒梗,坐上牛车离开。
棒梗起初还在发狂,但很快发现大家都走了,只剩下自己一人,顿时慌了神。
若是天黑找不到住处,遇到野兽怎么办?
他急忙拾起地上的行李,背在肩上,狼狈地追赶队伍,一边喊道:"乡亲们,等我一下!"
……
武建设不在的这两日,大院里也并不安宁。
傻柱这几日无论秦淮茹如何劝说,都毫不动摇。
显然,他对秦京茹揭露的往事深信不疑。
“傻柱啊傻柱,你做得对。 ”
聋老太太对傻柱的表现十分满意。
她盘算着,要让傻柱彻底与贾家断绝往来,与秦淮茹分开,就必须促使他尽快成婚。
这些年,傻柱一首贪恋秦淮茹,对她的话充耳不闻。
然而近来发生的一些事,使他们之间的关系出现了裂痕,也让傻柱有所醒悟。
聋老太太决心抓住这个时机,一劳永逸解决问题。
她将目光投向了院里的于莉。
于莉性格通达,又聪明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