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戈壁袭击现场发现的,深埋在第一次爆炸点附近。技术组费尽千辛万苦,才刚刚将其破解出来。”周正的声音低沉得如同闷雷,“里面仅有一段经过多重加密的指令代码残片。‘深网之眼’犹如一把利剑,逆向追踪,最终刺向了一个经过数十次跳转的加密通讯节点……而这个节点的物理地址,竟然注册在一家名为‘蔚蓝生命基金’的慈善机构名下。更令人震惊的是,这家机构的最大匿名捐赠人……经过我们特殊渠道的交叉比对,资金源头最终如抽丝剥茧般指向了——秦远山设立在开曼群岛的离岸家族信托!”
“秦远山!”陆沉一拳狠狠砸在桌面上,眼中怒火滔天,“果然是他!那个伪君子!” 戈壁的枪声、沈知意染血的肩膀、那惊心动魄的爆炸…一切都指向了这个道貌岸然的学界领袖!
“不止如此,”周正调出另一份资料,“我们筛查了秦远山研究院所有‘失败’的深海项目档案。其中一个代号‘深渊灯塔’的项目,五年前因‘样本意外污染导致实验室泄露事故’而终止,所有数据封存。事故报告语焉不详,但当时参与项目的一名核心研究员…在事故后不久就因‘抑郁症’跳楼自杀了。而他的遗孀和孩子,在三个月后移民海外,账户里多了一笔来源不明的巨款。”
“灭口!”陆沉立刻反应过来。
“没错。我们秘密接触了那位遗孀,她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最终透露了一个关键信息:她丈夫在自杀前极度恐惧,曾反复梦呓,提到‘塔’、‘苏醒’、‘它们不是植物’、‘灯塔在召唤’…还提到一个名字——‘林薇博士是看守者’!”
林薇!秦远山的那个冷面助理!
“林薇…”陆沉眼神锐利如刀,“她在秦远山的体系里,绝不仅仅是助理那么简单!”
恰在此时,陆沉那台加密电脑的屏幕,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突然自动亮起!一个没有署名的邮件弹窗,如幽灵般悄然浮现,里面仅有一张经过特殊处理、模糊到极致的实验室内部照片。
照片中央,一个巨大的、散发着幽蓝光芒的培养槽,宛如恶魔之眼,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
槽内,一个扭曲的、如同放大的深海蠕虫与植物结合体的恐怖生物轮廓若隐若现!旁边,站着一个身着白大褂、侧脸冷峻如寒冰的女人——正是林薇!照片下方,一行小字如恶魔的低语:
「编号 7:深渊之种,‘医生’的钥匙。」
“这是谁发的?”周正如临大敌,警惕地问道。
“不知道!来源被层层加密,犹如铜墙铁壁,无法追踪!”陆沉死死地盯着那张令人毛骨悚然的照片,寒意如潮水般从脚底涌上头顶。编号 7…深渊之种…钥匙?秦远山到底在培育什么怪物?!
“周队!”陆沉猛然抬头,眼神犹如燃烧的火炬,凝重得仿佛能压垮一座山,“戈壁的袭击失败了,秦远山的目标竟然是知意!他绝对不会轻易罢休!我们必须立刻加强对她的保护!还有,那个‘深渊灯塔’项目的事故地点究竟在何处?”
“就在邻市,海边,一座己经废弃的海洋观测站地下!”周正毫不犹豫地回答,“那里如今名义上属于一家海洋环保组织,可实际控制人…却是林薇名下一家徒有其表的空壳公司!”
“废弃观测站…地下…灯塔…” 陆沉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亮光,“‘白塔’!线人临死前说的‘白塔’,难道指的就是这个?!那里难道才是秦远山如今真正的老巢?!”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震惊和急迫,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
戈壁的枪声仅仅是这场风暴的前奏,秦远山那真正的阴谋核心,就如同隐藏在深海中的巨兽,蛰伏在那座废弃的、名为环保实则如魔窟般的“白塔”之下!而沈知意,似乎就是开启这最终阴谋的关键“钥匙”!
———
消毒水那刺鼻的气味,犹如恶魔的獠牙,无情地啃噬着重症监护室的每一个角落。沈知意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心电监护仪发出的规律滴答声,宛如生命的丧钟,与她那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般的呼吸交织成一曲脆弱的生命悲歌。
白色的绷带如层层蚕茧,紧紧缠绕着她的左肩,纱布的缝隙间,渗出的暗红血渍,仿佛是戈壁滩上那场惊心动魄的生死劫留下的血泪控诉。
“沈老师,医生说您至少需要静养三个月。”小助理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声音带着哭腔,仿佛风中摇曳的残花,小心翼翼地将沾着戈壁沙尘的剧本放在床头柜上,“李导说剧组会等您康复……”
沈知意那苍白得如同白纸般的手指微微颤动着,仿佛风中的落叶,艰难地握住剧本。
她缓缓地翻到“阿阮独舞”那一页,干涸的血渍早己将字迹晕染得模糊不清,宛如被岁月侵蚀的古老画卷。
记忆如汹涌的潮水般袭来——戈壁的狂风如凶猛的巨兽,裹挟着沙尘,肆意咆哮;子弹擦过头皮的灼热刺痛,如毒蛇的獠牙,噬咬着她的灵魂;而陆沉将她护在身下时那急促的心跳,犹如激昂的战鼓,在她耳边回响。但最刻骨铭心的,是当她迎着枪林弹雨冲向废墟时,那种与阿阮灵魂交融的震颤,仿佛自己真的化身为那个在绝境中寻找家园的倔强女子,如凤凰涅槃,浴火重生。
深夜,如水的月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如银灰色的绸缎般洒进病房,在地面上切割出细长的条纹。沈知意如同一只受伤的小鹿,悄悄拔掉输液管,伤口撕裂的疼痛如千万只蚂蚁在啃噬她的身体,让她的额头瞬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宛如一颗颗晶莹的珍珠。她艰难地扶着墙壁,缓缓起身,赤脚如同踩在冰刀上一般,冰冷刺骨。在月光的映照下,她摆出独舞的起始姿势,仿佛一朵在风中摇曳的花朵。
每一个抬手、每一次转身,都像是在刀尖上翩翩起舞,那撕裂的伤口渗出的鲜血,如同一朵朵盛开的血色花朵,迅速浸透了病号服。
镜子里,她的眼神却越来越亮,宛如燃烧的火焰,那是一种近乎偏执的炽热。
"阿阮不会倒下。"她对着镜中的自己轻声呢喃,声音沙哑却坚定,仿佛是从灵魂深处发出的誓言。
回想起拍摄现场,当子弹呼啸而过时,恐惧如汹涌的潮水般向她袭来,但下一秒,阿阮的灵魂仿佛化作一股强大的力量注入她的身体,让她忘却了伤痛,只专注于完成这场生命的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