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曦唇角勾起一丝玩味的弧度，“别说区区太乙金仙了，”她目光扫过闻仲等几位气息强大的神，“就是你们这些大罗金仙……”
她语出惊人，石破天惊：“本仙子我要杀，也不过是翻翻手的事儿！”
“狂妄！”
“放肆！”
“不知天高地厚！”
一石激起千层浪，整个大殿瞬间炸开了锅！呵斥声如沸水翻滚。
“够了！”
明曦一声清叱，她脸上那点玩味彻底消失，只剩下冰冷的嘲讽：
“一群占坑不拉屎的废物！顶着天庭神位，神力强横，本该大兴的天庭，反倒不如千年前还没封神那会儿强盛！那时候才几个神位？你们霸着茅坑不办事，脸呢？神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
“黄毛丫头！你懂什么？！”闻仲须发戟张，厉声驳斥，“天庭兴衰乃大势所趋！岂是我等所能左右？！”
“闻仲！”明曦眸光骤然如冰锥，死死钉在他身上，“姑奶奶忍你很久了！”
“大势所趋？”她嗤笑一声，“好！今儿就让你看看，‘本仙子我就是大势’！”
话音未落，明曦右手虚空一抓！
嗡！
一点璀璨凝练、与闻仲气息同源的一团微光，骤然出现在她掌心——正是闻仲寄托于封神榜上的真灵本源！
大殿内，死寂！针落可闻！
“这……不可能！”闻仲如遭五雷轰顶，双手死死抱住头颅，发出凄厉到变调的惨嚎，“啊——！我的真灵？！你怎会……不！停下！”
他毫无抵抗之力，轰然跪倒！堂堂大罗金仙，此刻蜷缩如虾米，只剩下无边的恐惧与痛苦。
明曦面无表情，五指缓缓收拢。
掌心那团乳白魂光，随着她手指的动作，明灭不定地剧烈闪烁。每一次闪烁，都让地上的闻仲抽搐得更加厉害。
她只是冷冷俯视。
绝对的死寂！
仿佛极寒瞬间冰封了整个凌霄宝殿！
前一秒还群情汹汹的众神，此刻如同被无形巨手扼住了喉咙！所有声音、动作，戛然而止。
一双双眼睛瞪得滚圆，瞳孔深处是几乎要溢出来的惊骇！死死盯着明曦掌中那点微弱却足以决定大罗生死的真灵！
她说的……是真的！
她真的……能像捏死蚂蚁一样，捏死我们！
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间攫住了每一位神灵的心神！
“哼！”明曦一声冷哼，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死寂。“倚老卖老，食古不化！今日看在陛下的面子上，饶你狗命！”
她五指猛地一收！
“呃啊——！”闻仲闷哼一声，几乎彻底在地。
“……再有下次，”明曦的声音冰冷如刀，“定叫你灰飞烟灭！”
手掌随意一翻，真灵消失无踪。
御座上，昊天紧绷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松了一丝。
魔礼红死了也就死了，可闻仲……他是金灵圣母的亲传，截教正统！
真把他形神俱灭了，斗姆元君震怒是小，惹得那位护短的通天圣人青萍剑指凌霄……
昊天只觉头皮发麻，他这憋屈了千年的天帝，在圣人面前算个啥？
闻仲狼狈不堪地爬起来，他看向明曦的眼神只剩下深入骨髓的恐惧。
嘴唇哆嗦了几下，连句场面狠话都挤不出来，最终颓然垂下了头。
“好了！”明曦拍了拍手，仿佛刚才只是掸了掸灰尘。
她环视一圈噤若寒蝉、眼神复杂的众神，脸上又挂起那副“我很无辜”的表情，“刚才说到哪儿了？哦，我的身份……”
她故意顿了顿，目光扫过一张张惊疑不定、写满问号的脸，红唇轻启，慢悠悠地投下第二颗炸弹：
“不错！我，明曦，就是天书——封神榜本体！”
“封神榜……本体？！”
“不是法宝化形？！是肉身显化？！”
“为何千年来从未现世？！”
低低的质疑声带着难以置信在殿内蔓延。
“闭嘴吧？”明曦柳眉一竖，压得那些声音立刻消失。“为什么现在出来？还不是因为你们这群——废物！”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怒火如同压抑了千年的火山，轰然爆发：
“你们！顶着神职光环，吃着香火气运！”
“不思进取，为天庭效力，为三界谋福也就罢了！”
“竟敢仗着神权作威作福，造下无边杀孽！！”
明曦怒极！周身气息激荡！
呼啦！
一层幽暗深沉、带着不祥与毁灭气息的火焰，骤然从她身上升腾而起！黑色的火焰，灼烧着空间都微微扭曲！
“看看！都给我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这是什么？！”她指着自己身上燃烧的火焰，声音因愤怒而微微发颤。
“红……红莲业火？！”
“天啊！业火缠身？！这……这怎么可能？！”
殿内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所有神灵都震惊得无以复加！
“看清楚了？！”明曦的声音如同寒冰刮骨，刮过每一张或惊或惧的脸，“这就是你们造的孽！你们欠下的血债！”
“凭什么？！凭什么要姑奶奶我替你们背锅，承受这焚身蚀骨之痛？！”
她目光如刀，狠狠剐过众神：
“所以！谁让姑奶奶我不痛快！我就让谁——彻底完蛋！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真相大白！
死寂再次笼罩大殿。
先前那些仇视、不屑的目光，此刻彻底被复杂的情绪取代：
震惊、难以置信、一丝恍然……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不易察觉的……心虚和同情？
代人受过，业火焚身千年……她刚才的疯狂和霸道，似乎……突然有了那么一点点“合理”的感觉？
“好了好了！明仙子息怒！”一首努力降低存在感的昊天终于开口，“根源既己明晰，朕必当全力肃清天庭，整顿纲纪！”
“朕向你保证，定会清除你身上这业火之苦！”
明曦内心疯狂吐槽：呵！老狐狸，空头支票开得真溜！靠你清除业火？天庭现状还不是因为你软弱无能。
靠你？还不如姑奶奶我首接动手，把榜上那些罪孽深重的真灵挨个‘抹杀’来得痛快！
明曦面上却瞬间切换成楚楚可怜模式，凄楚一笑：“多谢陛恤，小女子感激不尽……只是……”
她话锋一转，纤手轻抚心口，眉头微蹙，仿佛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这业火灼身之苦，无时无刻不在煎熬，痛彻心扉……”
“若日后遇到那等罪无可赦、业力滔天之神，小女子情急之下不小心抹杀了……”
她特意加重了“抹杀”的语气，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无辜”地看着昊天：“……还望陛下念在小女子身不由己的苦衷，千万莫要怪罪啊。”
“理解！朕非常理解！”昊天连连点头，语气十二万分诚恳！
“明仙子乃天人道转生，足以表明功德深厚，心性纯善，绝非嗜杀滥杀之辈！所作所为，必有苦衷！”
“陛下圣明！”伯邑考立刻跳出来高声附和。
紧接着，几位惯会察言观色、溜须拍马的神仙迅速围拢到殿中央的明曦身边，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七嘴八舌地奉承起来：
“封神榜乃天道规则显化，它慧眼如炬选中明曦仙子，足见仙子德行高洁，心怀三界苍生，实乃众望所归啊！”
“正是正是！仙子今日归位，实乃天庭之福泽，万灵之福音！可喜可贺！”
“仙子大德，忍辱负重，我等感佩之至，五体投地……”
这些空洞虚伪的恭维像一群聒噪的苍蝇嗡嗡作响。
明曦心头一阵烦躁，白眼都快翻到后脑勺了，实在懒得再看这群戏精表演。
她的目光扫过截教、阐教那些依旧端着架子、神色淡漠倨傲的面孔，最后又瞥了一眼高踞帝座、仿佛置身事外的昊天玉帝！
“够了！”她清叱一声，带着一股不耐烦的飒爽，“天庭为什么衰成这副德行，你们心里没点数吗？都别在这儿给姑奶奶我演了！累不累啊！”
